李漱玉仍舊在搓繩,輕聲道:“像老板娘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林寶月默然點頭,沒有回答。


    這就是她說的那話了,世上之人行事,大多遵循一個原則,利己。


    創造一個規則,或者維護一個規則,也大都是基於這個準則。就好像男尊女卑這個規則,創造它的是男人,維護它的也是男人,對他們有利,他們當然喜歡。


    大中華是個農業大國,古代大部分人的生存方式,基於兩種,耕和獵,而這兩種,全都是體力活兒。


    男子體力優於女子,自遠古時就承擔狩獵的職責,之後也是家裏的壯勞力,漸漸形成了重男輕女的風俗,之後,當有了文明,有了科舉,男子可以讀書,可以入仕,掌握話語權,男尊女卑的思想漸漸根深蒂固,以至於到了現在,連女子自己,也覺得這是真理,自輕自賤而不自知。


    這才是最可悲的。


    而且這中間,還牽扯了寫《女誡》的班昭,不管班昭有啥政治目的,她可真是給男性遞了一把好刀。


    李漱玉靜靜看著她,林寶月並沒有回應她的注視。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說,這種話說出來,萬一傳出去,會讓她做的時候艱難百倍,她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而且,說真的,這確實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


    就連現代社會,女性都時常調侃,生活對我不公,原來隻是因為我不是公的……


    種種歧視,實在是太多了,更何況是如今。


    隻能說盡力而為吧!


    林寶月花了一下午,把草靶子和草牆都弄好了,等小四哥回來了,跟他說了一聲,然後第二天一早,她和小孩哥就起來跟著他練武。


    原身本來就會一點武,林寶月也會,所以雖然林長庚不太會教,但還是一學就會了。


    但小孩哥明顯也會一點武,所以也一教就會,最後林長庚都不用講解了,直接帶著她倆走招式,三人一起走招式,從高到矮一字排開,看著還怪炫的。


    豆寶睡眼惺忪地過來看了兩眼,越看眼兒越亮,立馬也跟著比量,連豆花都聽到了,趴在窗子上看,小手手搓著眼兒。


    林寶月就叫豆花:“小花花,你要不要學?”


    豆花點頭:“要。”


    林寶月就進去給她穿好衣裳,抱過來放到一邊,也不管她能學多少,主要是活動活動。


    家裏這兩個孩子,豆寶明顯不愛念書,但對學武有滿腔熱情,豆花則是年齡太小,之前又有些發育不良,反應有一點慢,還不能念書,這麽半玩半學地學一點武挺好的。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練了一早上。


    等吃過早飯,豆寶飛也似地跑去參加村裏的武術班……現在村裏孩子都這樣,早班孩子上課,後頭一大堆嗚嗚吖吖跟著學,豆寶更是一天不落。


    然後大家各忙各的,林長庚也去了工坊,林寶月跟小孩哥道:“你在家念書,我去一趟縣城,可成?你不用擔心,這裏是我家,我肯定會回來的,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小孩哥低著頭不吭聲。


    林寶月也沒指望一天就能甩開小尾巴,就摸了摸他腦袋,沒有堅持。


    而此時,葉婆子婆媳倆人,已經到了市集。


    周大姐仍是早早就在那兒等著了,周氏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她好像有哪兒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哪兒不一樣。


    周氏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幾眼,然後問她:“大姐,他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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