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看著三個匣子,最終收下了葉淮北的。一個連自個兒親娘都不關心的人,他要出錢那自然是要收的。


    診治結束,沈家師兄妹也離開了。


    離開葉府,沒了葉家的人在旁,沈濁音呸呸就是兩聲。


    “這葉家真沒幾個好東西。”


    沈妄看她:“你是偏見。”


    “才不是呢,那葉銀霜之前在私塾裏,她叫所有人都不準跟葉銀禾說話,這可是她姐姐,她還給齊家姑娘的衣裳潑墨呢,不然師兄以為我為何這般討厭葉銀霜?”


    她就是看不慣葉銀霜這個偽善的女人,因此當麵製止過葉銀霜,誰知這葉銀霜反倒記恨上她了,背地裏說她是鄉野裏的泥腿子,沒教養。


    沈妄說道:“葉老夫人是好的,葉大姑娘……秦王妃也孝順。”


    沈濁音嘁了聲,說道:“她以前就是個俏絹人,不愛動也不愛說話,天天就捧著書窩在角落裏看,難怪被葉銀霜欺負。”


    “不過,她從小沒娘被欺負也理解。”沈濁音自顧說著,又道:“但是今日瞧著她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眼神,氣質都不同了。


    ——


    璧安堂裏。


    葉老夫人正給葉淮北家法伺候呢。


    葉銀禾站在院門外,耳邊聽著裏麵葉淮北的慘叫聲,心裏沒什麽波瀾。


    葉淮北治家不嚴,葉銀霜此事鬧出來,葉家的姑娘們都會被京城人家嫌棄,頭幾日沒什麽,時間長了就知道了。


    不過,是誰傳出去的呢?


    葉銀禾縱使想要葉銀霜和方氏自食惡果,卻也不會拿本家姑娘們的名聲算計。


    “走吧。”


    葉銀禾沒心思聽下去,帶著人離開葉府,回去的路上經過茗香樓,她親自進去挑選了最好的龍井新茶。


    回到王府,她沒有先回隱山居,去的養心堂。


    老太妃剛午歇起來,看她來了笑著招手。


    葉銀禾過去,把手放在她手上。


    “銀禾,可累?”


    “不累。”葉銀禾道:“回門也順利,回府時在茗香樓買了新茶,兒媳聽說母妃愛喝龍井。”


    紅釉的茶罐遞來,老太妃看著就喜歡,這可是小兒媳給她買的。


    “有心了。”


    這孩子真是貼心。


    老太妃越發覺得這小兒媳換得太值當了,可比那葉銀霜好一千倍一萬倍。


    因此,葉銀禾回去時,周嬤嬤手裏又抱著一個匣子,匣子裏全是珍珠。


    回到隱山居,葉銀禾打開匣子,發現裏麵分了三格,一格是南珠,一格全是很大顆的白珍珠,還有一格是彩珠。


    棋語說道:“好漂亮啊!”


    “這些是宮中才有的東西。”周嬤嬤說道,拿了木盒過來,把珠子都數了兩遍,入冊入庫。


    葉銀禾回到屋裏,墨歸和紙樘都在,對她施禮。


    “你們都出去吧。”葉銀禾說道


    兩人應是,施禮退出去了。


    葉銀禾走到臥榻邊上坐下,看著晏時隱與往常也沒什麽區別。


    她歪著頭看著,就說:“王爺,你說,人心怎能如此險惡?”


    雖說兩人同房了,但晏時隱並不知情,葉銀禾也就沒那股害羞勁兒了,一些內心的話慣常的傾吐。


    晏時隱一聽,頓時集中了精神,想聽她要說什麽。


    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


    葉銀禾斜斜的靠著軟榻,迷迷糊糊的歪著躺下來,已睡著了。


    ——


    之後的數日,京城裏關於葉銀霜有婚約之時與晏長桓私通懷了孽種的事情愈演愈烈,葉家的人但凡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說閑話,鬧得大家都不敢出門了。


    然而,不到半個月,二房這邊卻遭人退了婚。


    榮氏的長女葉銀裳十五歲,說的是京中一個六品小官家的次子,那家人很是注重名聲,鐵了心要退婚。


    榮氏又氣又怒,當即跑去跟三房的劉氏商量,兩家的女兒都還小,往後還要說親呢,哪裏還坐得住。


    這一日,二房和三房的人都氣衝衝的登門,又是哭又是鬧的。


    葉老夫人早回了庵堂,家中隻葉淮北和方氏。


    方氏躲了好半天才出來,假惺惺的就要說話。


    榮氏已經衝了過去,抓著她頭發就是一頓薅,罵道:“好你個方氏,仗著你的女兒嫁了人,呸,給人做了妾,你就有恃無恐了是吧?你毀了我女兒的姻緣,老娘撕爛你的臉。”


    “哎呀,快別打了,都是一下人不興打架了。”


    劉氏啊呀一聲,給自個兒的婆子打眼色,匆匆過去勸架拉扯中也薅了方氏幾把頭發。


    葉銀禾很快便聽到消息,隻問:“沒有人去庵裏傳話吧?”


    “早聽了您的吩咐,沒有呢。”


    葉老夫人正是養病的時候,沈家那邊叮囑了不能打擾她養病,葉銀禾便早早吩咐了人都看著。


    若是發現有人要去庵裏,便攔下來。


    至於那邊,且讓他們鬧就是了。


    這半個月,葉銀禾安排人去查葉銀霜與晏長桓私通的消息是如何傳開了。


    “查出來是誰傳的了嗎?”


    周嬤嬤點頭:“是良哥兒。”


    葉永良?


    葉銀禾愣了愣,葉永良是方氏生的,葉銀霜的親弟弟。


    竟然是他傳出去的。


    “就是大婚那夜,他跑出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吃酒去了,吃多了嘴上沒把門叫人聽了去。”


    這本來是個醉話玩笑話,奈何葉銀霜換了親,又被皇帝責令為偏妻。


    求錘得錘,聽到的人便又說給其他人聽,一傳十十傳百的。


    葉銀禾壓著心裏的怒火,說道:“叫個人,去跟二叔和三叔說說此事。”


    周嬤嬤應是。


    很快,消息便傳到了二房和三房這邊。


    榮氏臉上還有方氏撓的傷口,正抹著藥呢,聽到是葉永良惹出來的禍端,更是氣得胸口疼。


    “原來是他,老爺,我們走,去找方玉穎那個賤人。”


    事關兒女前程婚姻,葉淮安也是惱怒非常,當即跟著妻子一起去三房找葉淮麟。


    三房這邊也正要去二房,看見二房的人過來,如見盟友。


    兩家再去葉府。


    這一次,方氏不敢再出來了,隻怕被打。


    然而,葉永良卻不知兩家找的是他,隻以為二房三房的人又來欺負他娘,當即跑出來就要罵人。


    然而還未等他開口,葉淮安和葉淮麟就已經過去了,對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


    葉永良傻眼了,倒在地上哇哇就大哭起來。


    下人們也都嚇傻了,愣了好久才上去要拉架,然而二房三房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上前阻攔也扭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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