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桓讓下人將一桌子的飯菜擺在廚子的麵前,問他做的都是什麽?


    廚子垂著頭報菜名,還說了如何做放的都是什麽。


    葉銀霜冷笑:“還是名廚呢,就做出這麽些玩意兒來,你不知道我懷著郡王的兒子嗎?做這些惡心的東西是想餓死郡王的兒子是不是?”


    廚子大恐不已,磕頭道:“郡王,小的沒有,小的不敢啊。這些菜都是小的精心做的,是側夫人點名要的。”


    葉銀霜大怒:“你這是怪我咯?”


    說著,直接就委屈的看晏長桓:“桓哥哥,你看,連個廚子都欺辱我們母子,你要替我們母子做主啊。”


    “放肆,你算什麽東西?”


    晏長桓抱著葉銀霜對廚子冷怒發火,肚子裏憋了許久的氣,這會兒看廚子越發的惱恨。


    一個個不長眼的東西。


    晏長桓越想越氣,看向兩邊的小廝道:“既然是你精心做的,那就一點不剩全吃了,你們看著他,吃不完塞也給本王塞進去。記住,跪著吃。”


    小廝應是,冷笑著靠近廚子。


    廚子又怕又惱,心知若是不吃了這些東西,他丟了賢王府廚子的差事尚小,若是累及妻兒老母的。


    低下頭,廚子拿起地上的盤子,咬著牙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吃快點,磨磨唧唧的,誰要陪你在這裏吹冷風。”


    “快點。”


    小廝惡毒的抬腳踹人。


    廚子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咬著牙根壓下屈辱,心裏恨得不行,可卻沒有辦法。


    屋裏傳出葉銀霜嬌笑聲,隨後有人出來喊了小廝去福滿樓買好吃的回來。


    廚子是吃不完四菜一湯的,兩個小廝最後壓著他把東西灌進去,但很快全吐出來了。


    小廝嫌棄的看著地上的汙穢,到門口稟報了。


    晏長桓說道:“讓他滾。”


    廚子滿身油膩汙穢,佝僂著腰哆哆嗦嗦的離開。


    院門外,穿著最下等婢女粗布短衫的菊芋看著被欺辱離開的廚子,提著水桶往後廚方向去。


    晏長桓到底沒在霜雪居宿下,回他的正宇院去了。


    葉銀霜又是一肚子火氣,不過看在滿桌子福滿樓菜肴,也就暫且壓下了不開心。


    要睡下時,滇媽媽在床榻邊低聲說:“姑娘,藥拿到了,花了一百兩呢。”


    葉銀霜眼眸一亮,笑說道:“藥呢?讓我看看。”


    “姑娘,那道觀的觀主說了,這藥對有身孕的人來說是劇毒,您懷著可不能碰。”


    葉銀霜立刻就害怕了,又說:“如何用的?”


    “簡單,隻消把東西放在女子常居之處,日夜聞著,久而久之毒性就會侵入肺腑,別說有了身孕會小產,甚至會終生不孕。”


    葉銀霜聽了愣愣一刻後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明日咱們就去秦王府,想個法子把藥放葉銀禾屋裏去。”


    滇媽媽道:“姑娘,從長計議,最好的辦法是人多。”


    葉銀霜:“你的意思是?”


    “秦王府最近忙著布置呢,老奴還打聽了,葉銀禾的受封冊禮就這幾日了,屆時多的是人上門道賀,老爺夫人也是在的。人多時都得去前院,這時候就是機會了。”滇媽媽有著自己的計謀,說道:“近日裏秦王府買了好些下人,老奴花點銀子。”


    葉銀霜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全,就這麽辦。”


    ——


    葉銀禾起來打了兩套八段錦,回去再梳洗上妝的時候,就聽連珠姑姑說了冊封禮。


    連珠姑姑將流程和規矩都說一遍,又道:“午時之前會有宮中的禮教嬤嬤前來教導王妃受封時需要如何做,另外要說什麽,跪幾次,如何跪,磕幾個頭都需要清楚。”


    葉銀禾點點頭。


    到了午後,果然有禮教嬤嬤來了。


    禮教嬤嬤施禮後,先講述流程之後,讓下人簡單布置了一下受封時大體的環境,隨後開始教。


    葉銀禾學的很是認真,她前世沒少被賢王妃站規矩,為了磋磨她,還請了宮中的禮教嬤嬤教過的。


    所以葉銀禾的動作做的很是標準,不過兩日便能完全走完過程了。


    禮教嬤嬤都頻頻點頭,說:“王妃天資聰穎一學就會,隻需要再反複練習,確保受封時不出錯就好。”


    連珠姑姑笑著說:“這兩日麻煩你了。”


    “連珠大姐兒說這是什麽話?老奴能來教導王妃是老奴的榮幸。”


    禮教嬤嬤離開時還得了個大大的紅包,很是高興。


    禮教嬤嬤走後,葉銀禾並沒有就此不練,每日還是走上兩三遍的。


    受封前一天,葉銀禾在書房裏看王府的置辦受封後宴席的流水賬目,下人來稟,成安郡王側夫人來了。


    葉銀禾放下筆,問道:“隻她嗎?”


    “還有她身邊的滇媽媽和兩個婢子。”


    葉銀禾讓下人帶她到偏廳,去洗了手才到偏廳。


    一進門,葉銀霜便喜滋滋的上前親熱挽著葉銀禾的手臂,說道:“姐姐,我們好久沒見了,這十來日的想著你忙得厲害,也沒好意思過來打攪你。”


    葉銀禾把手臂抽出來,問:“你來有什麽事?”


    “咱們親姐妹的又住得如此近,便是沒事也能走動走動吧?姐姐做什麽要這麽生疏?”


    葉銀霜怨怪一句後,又笑著過去在葉銀禾的身邊坐下。


    “姐姐,明日你就要入宮受封王妃之禮了,妹妹也想去,你帶我一起可好?”


    葉銀禾笑了一聲。


    “怎麽,賢王妃不帶你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銀霜暗暗著惱,若是賢王妃肯帶她入宮,她就不用來這裏求葉銀禾了。


    葉銀禾如今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什麽都往直白了說,半點臉麵也不顧及。


    實在讓人惱火。


    “姐姐,你也知道的,我想跟你一起。”葉銀霜厚著臉皮說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與他人怎能相比。”


    “我們有感情啊?”


    葉銀禾譏笑,看著葉銀霜冷下來的臉,說:“也是,什麽情不是情呢?”


    恨,也是一種情不是!


    葉銀霜嘴唇嗡動一下,憋著一口氣不知怎麽說,半晌後才笑了笑。


    “瞧姐姐說的,自然是姊妹情啊!”


    葉銀禾勾著唇笑:“誰家姊妹情是這樣的?葉銀霜,你對我做過什麽事情想來也沒忘記吧?真真是要笑死人了,誰家好妹妹會跟其他人說自家姐姐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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