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裏,葉淮北等人都到了,葉家二房三房的也都來道賀。


    葉家到底是出了個王妃,誰不想蹭點好處呢。


    榮氏把女兒也帶來了,低聲跟她說盡可能跟葉銀禾打好關係。


    葉銀裳說:“娘,我們來了就成了,沒必要上去湊臉的。”


    榮氏有些恨鐵不成鋼。


    另一邊,方氏跟林家的人聊著,京中的一些世家大族的人都來道賀了,她跟這些人也要打好關係,才能把路走的更遠。


    但方氏放印子錢的事情暴露出去,雖說世家大族的人都放印子錢,卻沒人會自爆出來,明麵上對私放印子錢也是很厭惡的。


    方氏幾次想跟人說話都被無視了,一時間很是著惱。


    這些趨炎附勢的東西,來巴結一個王妃有什麽用?秦王一直不醒,就算葉銀禾如今得帝後的喜愛,得老太妃的喜愛,去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很快就會凋零的。


    隱山居裏。


    一個婢子抱著東西過來,看著四周無人,她摸進了屋裏。


    而屋內,原先正在鍛煉身體的晏時隱躲在暗處,看著那婢子來到屋內,她沒敢靠近床榻那邊,在妝奩前停下後,取出藏在腰間的東西。


    隨後將東西藏在妝奩的縫隙裏,一股淡淡的香味散開,婢子又將另一份藏到矮榻,一咬牙,還藏了一份在床底的暗角。


    東西藏好,婢子轉身要走。


    這時拐角處,紙樘走了出來,手中的匕首指著婢子的咽喉。


    婢子嚇得不敢動彈,正要說什麽,就被紙樘一手刀打暈過去。


    “王爺?”


    晏時隱從暗處走出來,將藏著的東西找出來了,聞了聞,是香囊。


    “王爺,這是……香囊啊!”紙樘也拿了一個聞,疑心道:“這裏麵是什麽料子?”


    “你拿去給張太醫看看。”晏時隱道。


    紙樘收了一個,另外的兩個晏時隱塞進密封的罐子裏了。


    婢子鬼鬼祟祟的進來放這些東西,自然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害的是誰?他嗎?還是葉銀禾?


    葉銀禾和老太妃回到王府,一直等在客院的來賓笑著施禮。


    王妃的品級次於皇後,身份很是尊貴,世家大族的人都要巴結。


    葉銀禾坐著談笑應對,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社交,她早應付自如了。


    “府中的宴席已經備好,開宴吧。”葉銀禾對管家說道。


    管家應是。


    開宴時,葉銀禾看到坐在方氏身邊笑眯眯心情甚好的葉銀霜,昨日她還氣著,今日就這般開心,莫非憋著什麽壞?


    宴席散了後,葉銀禾回到隱山居,問周嬤嬤府中可有什麽事?


    “一切如常,都沒有什麽問題。”周嬤嬤說。


    “一點兒異常也沒?”


    “沒。”周嬤嬤搖頭,又說:“今日是你受封誥命大典,前來道賀的人都是存了心的,不是結交就是攀附,自然不會出什麽幺蛾子。”


    葉銀禾歪著頭,心裏總覺得不對。


    葉銀霜肯定不是安分的,她看不慣葉銀禾,想要得到她的東西。


    葉銀霜絕不會這麽眼睜睜看著葉銀禾越來越好。


    周嬤嬤隻說道:“但今日府裏人多,府中的人也都看得好好的,當真是一點兒差錯和異常也沒有發生。”


    葉銀禾隻說:“還是要注意些。”


    “是。”


    賢王府的霜雪居。


    葉銀霜問滇媽媽確定藥給了,想來也放下去了,很是高興的撫掌。


    “我看她拿什麽翻身。”


    當真以為做了王妃就變得高貴?她葉銀禾隻配躲在暗處活著,她憑什麽活在陽光下,在別人的恭敬和矚目中活著。


    她,不配。


    滇媽媽說:“回頭老奴想法子叫人去問清楚,確定藥當真下了下去。”


    “嗯,一定要確保,隻要她沒有孩子,以後才有的是法子拿捏她。”


    葉銀霜隻要想到日後葉銀禾被她踩在腳底下,她的那些嫁妝,賞賜都會是她的就覺得無比暢快。


    夜裏,葉銀禾睡熟了之後,書玉在窗外低喚一聲。


    晏時隱抬手在葉銀禾的某處穴位上點了下,這才放心下床,穿鞋走出去。


    “王爺,查出來了。”


    晏時隱坐下,倒了杯溫水喝,示意他繼續說。


    書玉低聲道:“這香囊裏的東西全都是活血藥物混合而成,人聞後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太明顯的異常。但是無論是男女,若是在有這些東西的環境裏時間長久下去,就會造成不孕。有孕的則必流產。”


    晏時隱眸色一沉。


    “撬開她的嘴,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是。”書玉又退出去了。


    晏時隱回到臥房裏,坐在床沿看著被他點了穴的葉銀禾。


    叫人無法有孕,他如今昏迷不醒,下藥之人的目的可想而知針對的是誰了。


    想起自己聽到的許多消息,晏時隱大約猜到是誰下的藥,但需要準確的答案。


    書玉到了王府後花園的一個暗房裏,婢子被關在裏麵,堵著嘴。


    暗房的門打開,點染燈油,書玉揮了揮手。


    左右兩邊的人把地上的人架起來,直接拖過去壓著跪下,拔了她嘴裏的破布。


    書玉將香囊扔在婢子的麵前,說:“誰給你的東西?”


    婢子跪著磕頭,說道:“是,是賢王府的人,奴婢不知道是誰,她,她給了奴婢五十兩的銀子,奴婢什麽都不知道。”


    這嘴,不嚴啊。


    ——


    葉府裏。


    方氏睡到一半起來,說:“我們得幫霜兒才行。”


    葉淮北困倦的睜開眼,問道:“你想怎麽幫?”


    “霜兒如今隻是個偏妻,賢王妃明明知霜兒大著肚子還要給霜兒站規矩,這是在欺負霜兒。”


    葉淮北不以為然道:“婆母給媳婦站規矩不是正常嗎?”


    方氏一氣,抬手捶他:“老爺到底想不想幫霜兒,她可是你的女兒啊。”


    葉淮北驚醒坐起,蹙眉不悅道:“那你說如何幫?晏長桓都要娶林家嫡女了,霜兒後半輩子就是個偏妻,沒得改變。”


    “你胡說。”方氏氣得起身,咬牙道:“我的女兒絕不能做妾,絕不能這般受人折辱,什麽林家嫡女就算是做了郡王妃又如何,我一定不會讓霜兒這般被欺辱的。”


    葉淮北愕然。


    他看方氏微光中堅定的麵色,問:“你想做什麽?可別再整什麽幺蛾子了,那五萬兩還有之前的事兒還不夠你長記性的嗎?”


    這話戳到了方氏的痛處,她喊道:“那五萬兩能怪我嗎?老爺,你摸良心說,我放印子錢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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