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禾看著兩人對打,一來一回招式都極其的猛烈,一看就很有力氣。


    琴音和棋語驚歎出聲。


    “好厲害啊!”


    劉伯笑著說:“東靈和東芝可是女衛裏麵最強的。”


    屋裏,紙樘和筆戰出來。


    劉伯為了讓葉銀禾接受兩個女護衛,又讓他們上去比試。


    兩人應是,直接過去對打。


    這時候葉銀禾才知道東靈和東芝到底有多強,筆戰和紙樘竟是都打不過,到最後被擊退了。


    “好了。”葉銀禾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問劉伯:“她們不用簽契書吧?月錢是多少?”


    便是女護衛,也該給月錢的。


    劉伯笑道:“東靈東芝已經簽了身契,日後便是王妃您的人了,不管是什麽命令她們都隻會聽您的。”


    葉銀禾心中了然,說道:“東靈、東芝?”


    兩人上前單膝跪下。


    “屬下在。”


    “從今往後你們以一等女使身份跟在我身邊,一等女使的月錢是每月三兩銀子,你們是保護我的人身安全,月錢自然要多一些,每月六兩。”


    這是翻了一倍啊!


    “棋語,你帶東芝東靈去安置一下,給她們準備好一應用品。”


    棋語應是。


    看著東林東芝昂首挺胸闊步而走的樣子,確實是女護衛的調調,跟正常的婢子不同。


    念及老太妃的好,她直接去了養心堂。


    老太妃早得了小兒子的意思,隻笑著說:“你的安全最是重要,再說了,誰人家身邊沒幾個會武功的人護著?都有的。”


    “讓母妃費心了。”葉銀禾說道。


    費的可不是她的心,老太妃心裏偷笑著,這小丫頭還蒙在鼓裏,卻不知某些人早對她喜愛得不得了。


    老太妃的養心堂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一些她慣常用的東西,喜歡的擺件,衣裳首飾等等都要搬回宮中。


    葉銀禾瞧著有些已經裝箱了,很是不舍。


    “母妃?”


    老太妃一下就被她的眼神給看得心裏有幾分心疼,麵上隻笑著說:“你若是想見,便時常入宮便是,母妃讓皇後娘娘給你出入宮的腰牌。”


    葉銀禾嗯了聲,拉著老太妃的手。


    葉銀禾回到隱山居,東靈和東芝已經安置好,在院子的門口等著。


    看見她回來施禮後,便跟在後麵了。


    周嬤嬤從外麵回來,跟著她進書房後說:“我吩咐了人去禦書齋,讓齊齋主不用尋人了。”


    有東靈和東芝在,也不需要再找人了。


    兩人的武功在院子裏展示過,就是紙樘和筆戰也不是對手,這般強的女護衛已經不需要旁的了。


    之後的兩日,秦王府這邊順遂如常,府裏的下人半點沒有被虧待,做起事來是極其的盡心,便是窗戶縫都擦拭得幹幹淨淨。


    三日後,齊齋主登門了。


    她帶了兩箱子書來,是禦書齋以前的書籍,都是孤本。


    葉銀禾正在書房看莊子裏送來的年終賬目,聞言讓人把齊齋主請到南房去。


    齊齋主在南房坐著,瞧著這王府的南房也布置得低調不失奢華,牆上掛著的字畫都是一些名家絕畫。


    少東家住在這裏想來過得是真的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齊齋主。”


    門外含笑聲中,葉銀禾邁步進門。


    齊齋主施禮:“秦王妃。”


    “齊齋主坐。”


    葉銀禾也坐下來,看了眼邊上的兩個箱子,笑著說了幾句場麵話。


    在外人麵前他們還不是熟人,隻需要慢慢走動起來,日後便能順理成章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假借聊得投機,移步去秋水閣喝茶談書。


    秋水閣在二進門的東側,是個安靜的小院子,院子裏的屋子二層式,裏麵的布置都很是雅致,瞧不出半點奢華感。


    進門時,齊齋主說:“這地方極好,適合看書寫字。”


    葉銀禾笑說:“我打算重新布置,這樓下全部擺上書架,便是一個巨大的書樓了。”


    兩人上二樓去,婢子已經把一應茶水點心,炭盆圍爐都準備好了。


    葉銀禾坐下後,對周嬤嬤說:“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


    周嬤嬤應是,出去後還叫門外的婢子們都離開,又看門口站著如門神似的東靈和東芝,終究還是不出聲了。


    二樓上。


    齊齋主將一封信遞給葉銀禾。


    葉銀禾接過打開,看完麵色很是嚴肅。


    “牽扯的人這麽多?”她垂眸。


    齊齋主低聲道:“少東家,這地方牽涉到的不單單是京城裏的官員,還有各大世家大族,以及宗室子弟,許多都在那個地方玩樂享受的。”


    她的麵色很是難看,瞧得出來對那地方的厭惡痛恨。


    葉銀禾知之不多,對暗娼樓想多幾分了解。


    齊齋主歎了口氣,端起溫茶喝下,卻許久沒開口。


    葉銀禾沒有催促,看著她。


    “少東家,哪個地方,就是個地獄。”


    葉銀禾蹙眉。


    齊齋主突然伸手,將領子上的衣扣解開,一顆又一顆。


    葉銀禾看她解衣裳很是不明白,她沒有阻止。


    齊齋主深吸一口氣,將衣肩拉下後緩緩的背對向葉銀禾。


    葉銀禾瞳孔在這一刻緊縮起來,隻見齊齋主的肩後有溝壑疤痕,疤痕如浸了血一樣紅,組合成一個……骷顱頭。


    葉銀禾倒吸一口氣,她傾身過去,將衣肩拉了起來。


    齊齋主看她,笑說道:“少東家,我沒事。”


    葉銀禾抿了抿唇,問道:“能告訴我嗎?”


    “嗯,把它給你看,便是要跟你說的。”齊齋主說道。


    葉銀禾安靜下來,聽她開始說起。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當年我不過才九歲……”


    當年,齊齋主九歲跟隨父母來探親,卻在探親的路上被暗娼樓的人盯上。


    她父親為了保護他們母女被亂刀砍死,齊齋主和母親被抓入暗娼樓,她母親當時懷著孩子,卻被擺在暗娼樓的大堂正中間,被那些戴著麵具的人競價。


    那時候,齊齋主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在暗娼樓的大堂裏,被男人奸辱致死,一屍兩命。


    齊齋主被摁在地上,她自看到自己的母親慘死,卻不知道害死她母親的是誰。


    他們戴著麵具,瘋癲,沒有人性。


    “那就是個地獄,出現在那個地方的人都是地獄裏的倀鬼,是畜生。”


    齊齋主嗬嗬冷笑著說道。


    再提起這些,她已經不是當年那麽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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