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奶也跟我提過佛骨胎的事,所以對於我來說,懷孕是極其危險的一件事情。


    也難怪我奶從小到大對我耳提麵命,告誡我不能談戀愛,不能讓男人近我的身。


    還說男人會讓我變得不幸。


    我接過小瓷瓶,白袍男人背著手,看向已經坍塌的後山,說道:“龍頭坍塌,風水易變,山下葬魂,百人陪葬。”


    山下葬魂,百人陪葬?!


    童老說過,當年他就發現後山這龍口之下,還藏著一個墓,這不就是山下葬魂嗎?


    百人陪葬,回龍村一共才多少人啊,這豈不是要讓整個回龍村跟著陪葬?


    眼前這男人,很明顯是懂行的,他活了那麽多年,大小應該也是個仙兒吧,這個局他可能有辦法破。


    我試探著問道:“那依您看,這局有解嗎?”


    “自古以來,這風水局不破則鎮。”男人說道,“回龍村這龍頭已塌,但龍身仍在,如果強行挖墓破陣,恐怕隻會招來更大的禍事,倒不如讓村民在這兒建一座龍王廟,以廟壓製,以香火供奉,應該能解燃眉之急。”


    說完,男人衝我微微頷首,然後便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手裏握著銀針和小瓷瓶,還沒有回過神來,童栩言便急匆匆地找來了:“鹿姑娘,後山危險,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我說隻是來看看,他便讓我回去,說童繼先有話跟我說。


    我和童栩言一起回到童家,童繼先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房間裏彌漫著血腥味,他衝我招招手,我便搬了個凳子坐到床邊去。


    他問:“去後山看過了?”


    我點頭:“嗯,大致看了一下。”


    他又問:“看出來什麽沒有?”


    我想跟他說我剛才遇到的那個男人,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能訥訥地搖頭。


    童繼先也沒為難我,他的精氣神不大好,說話便直接了很多:“我想了又想,後山這個局破不了,隻能想辦法鎮壓,不過強鎮可能更容易遭到反噬,倒不如就修一座龍王廟吧,以廟鎮壓,以香火供奉。”


    我驚訝地看著童繼先,沒想到他的想法竟與白袍男人不謀而合,看來這的確是眼下解決回龍村困境的最佳方案了。


    他又將童栩言叫過去,語重心長道:“我老了,身體每況愈下,怕也撐不了幾年,栩言你是童家晚輩中,我最看好的繼承者,從今天起,我會將我手中掌管的一切全都慢慢交給你,以後鹿姑娘這邊有任何需要,你都要全力配合她,懂嗎?”


    童栩言重重地點頭:“大伯你好好養病,有什麽事情就交代我去做,童家不能沒有大伯,大伯你一定要好好的。”


    童繼先老懷欣慰,拉著童栩言的手拍了拍,繼續交代:“建龍王廟的事情,栩言你全權負責,回龍村未來命運如何,就看這一遭了。”


    我和童栩言在童繼先房間裏坐了很久,詳細聊了建龍王廟的細節,一切敲定之後,童繼先才疲憊不堪的睡下。


    接下來兩天,童栩言忙得腳不沾地,雨一停,建龍王廟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


    六月十五下午,我就開始坐立難安起來。


    按照白袍男人所說,今天晚上,蛇骨必定會來找我,想到他之前折騰我的那股勁兒,我再留在童家怕是不合適。


    思來想去,我還是跟童栩言說我要回家拿些東西,過兩天再來,他讓人送我,叮囑我小心。


    我回到家的時候,我奶正端著碗,坐在院子裏吃晚飯,看到我回來,很是驚訝:“蓁蓁,你怎麽回來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我隨口敷衍過去:“前兩天下雨有些著涼了,沒事。”


    跟我奶閑聊了兩句,我就回房洗漱,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天色越來越黑,我也變得越來越緊張。


    銀針被我藏在枕頭底下,小瓷瓶也放在了櫥櫃裏,我抬起左手,撥弄著手腕上的蛇骨手串,腦子裏全是那句‘以血飼骨’。


    我等啊等,一直等到半夜,實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旁的床鋪猛然往下一陷,緊接著,修長有力的大手便攬住了我的腰,我當即便醒了。


    沒開燈,我也沒敢動,男人握著我的腰,呼吸在我耳邊盤桓。


    今天他有些不一樣,呼吸有些急促,手上的動作卻比平常溫柔幾分,我竟也生出幾分異樣的情緒來。


    可能是打定主意今夜要順從他,再伺機出手,我整個人身心投入進去了,這次倒是沒有之前那麽痛,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變化,更加賣力地伺候著我。


    情到濃時,我抱著他,手指仔細地撫過他的脊背,一寸一寸地丈量著,找到他的七寸,一手摸向枕頭下的銀針。


    銀針劃過黑暗,我用力向他的七寸紮下去。


    他一個側身躲過,一隻手已經握住了我拿著銀針的手腕,另一隻手開了燈。


    燈光亮起,我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再睜開,便對上了他那雙如寒芒一般的豎瞳。


    他的身形比之前又清晰了很多,今夜我甚至能看清他的五官,他劍眉鳳目,鼻梁高挺,嘴唇飽滿卻略顯蒼白,下頜線剛毅有型,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我的眼神在他臉上遊移,當視線最終落在我手中的銀針上時,整個人徹底僵住。


    他捏過銀針,看了又看,眉頭越擰越緊,最後叮地一聲,銀針被他扔在地上,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去見他了?是他給你的銀針?”


    “是不是永遠他說什麽,你就做什麽?”


    “他說要我的蛇膽,你就給我點陰香;他說要廢我的蛇骨,你就給我紮銀針!鹿湘,是不是有他在,你眼裏就永遠容不下我!”


    我又懼又怕,拚命搖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我不是鹿湘!我不是鹿湘!”


    他根本聽不進去我說的任何話,他將我撲倒在床上,無情地撕掉我的衣服,剛才的柔情早已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折磨。


    他壓著我,侵犯我,不允許我有半分反抗,霸道的在我耳邊宣告:“給我生個孩子!隻要你給我生個孩子,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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