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鈺被砸個正著,也不生氣,撿起來繼續啃。這個餅上麵有自己配偶的氣息,誰會嫌棄自己愛到極致的人。


    世界上有一種喜歡叫克製不住的愛,這種隻會出現在自己所愛之人身上。克製得住的那不叫愛也不叫喜歡,那隻不過是叫平平無奇。


    鳳羽歎了口氣,揉揉他的腦袋,湊近他道“你最近怎麽總是用這種辦法來博取我的注意。乖乖,師尊真的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巫鈺認真的看著她,眼裏帶著一種執拗和偏執,仿佛一頭咬住獵物就不肯鬆口的虎崽子,他會用盡所有方法,隻為了待在自己配偶身邊。


    鳳羽被巫鈺盯得心裏發毛,感覺下一秒他就要把自己吞進肚子裏似的,但是表麵還是一副哄孩子的表情“乖徒兒,師尊真的不能時時刻刻都陪著你啊。你長大了,要學會照顧自己”


    巫鈺冷哼一聲,把臉扭到一邊去,嘴裏還在嘀嘀咕咕“師尊騙人,明明說好會一直陪著我的。還說什麽會永遠在一起。現在呢,就為了一群人就把我扔下不管”


    鳳羽歎了口氣,把巫鈺摟進懷裏,語氣溫柔“乖徒兒,師尊沒有扔下你不管,隻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放心,等忙完這段時間,師尊一定會好好補償你。到時候大不了讓你一天三次,一個星期三天!”


    巫鈺聞言,耳朵動了動,猛地抬起頭來,眼裏閃過一絲驚喜。他抬起頭看著鳳羽,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尊,你說的是真的?不許騙我!”


    鳳羽看著巫鈺這副模樣,突然有種欺負小孩的罪惡感。她點點頭,伸出手指在巫鈺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笑道“當然是真的,師尊什麽時候騙過你。乖徒兒,現在可以乖乖聽話了嗎?”


    巫鈺聞言,頓時露出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就像一隻得到骨頭的小狗,搖著尾巴討好主人一樣。他撲進鳳羽懷裏,用臉蹭著她胸口,聲音軟糯糯的“師尊真好,徒兒就知道師尊對我最好了。師尊放心,徒兒一定會乖乖聽話,不讓師尊擔心。”


    鳳羽被他蹭得癢癢的,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揉揉他腦袋,語氣寵溺“行了,別撒嬌了。再撒嬌就把你扔出去。”說著直接把他化成小蛇,鳳羽是真的喜歡養蛇,家裏麵的蛇沒有成千也有上萬。


    巫鈺被變成小蛇,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纏在鳳羽手腕上,吐著信子,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他本來就是蛇,變成蛇之後更加自在。


    鳳羽把玩了一會兒將人放回了蛇窩,就將小狐狸抱在懷裏,仔細的檢查了起來,生怕小狐狸被屍蟲纏上。近來又有幾百具人染上了屍蟲,這讓她有些難受。


    每個人都在做自己所在做的事,雖然沒有必要一一記錄下來,可是有件大事鳳羽還是知道的,那屍蟲永遠都不會消失,隻有找到那枚古老的銅鏡,


    《苗疆異事古文》中曾經記載過一種銅鏡名叫望月,傳聞那種銅鏡可穿梭時空,將所有的災禍帶到所處的時空,而那麵銅鏡一直都隻認一個主人,那就是鏡麵將軍,可這鏡麵將軍神出鬼沒,且脾氣奇怪,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鳳羽歎了歎氣,抱著小狐狸揉了揉,有些煩躁的將人放到了床上,見小狐狸沒事,她就放心了,隨後便往自家藏書閣去了,她今日一定要找到有關望月的記載,哪怕隻是一點點,就一點點,她隻感覺那銅鏡就在她周圍,可是她看不見摸不著。


    鳳羽在藏書閣待了一天一夜,終於找到了有關望月的記載。據《苗疆異事古文》中記載,望月乃是天外隕石所鑄,其重量不過巴掌大小,可卻十分堅硬,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且通體透明,可折射出萬千景象。


    鳳羽閉了閉眼,將手中的書籍放下,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她終於知道為什麽鏡麵將軍那麽容易就將銅鏡碎片給她了,那銅鏡的主人就是她自己!從始至終她就沒有想要鏡麵將軍的命,鏡麵將軍若真的想殺她,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鳳羽揉著眉心,歎了口氣,她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鏡麵將軍其實就是她自己,隻不過是另一個時空的她罷了。而那個時空裏的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她遇到了危險。


    鳳羽打了個哈欠,起身整理好衣服,推門出去,她現在要去找巫鈺,畢竟小家夥還在等她呢,至於鏡麵將軍,順其自然就好了。既然是自己,應該不會想殺了自己,自己永遠都是最了解自己的!


    巫鈺知道鳳羽在藏書閣待了一天一夜,心裏很是擔心。他趴在蛇窩裏,百無聊賴地吐著信子。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房門被推開,鳳羽走了進來。巫鈺立刻從蛇窩裏爬出來,爬到鳳羽腳邊,用頭蹭了蹭她小腿。


    鳳羽將小蛇拎起來,放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而後才開口問道“小家夥,今天有沒有乖乖聽話,有沒有出去搗亂?”


    巫鈺聞言,連忙搖頭,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他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麽,也知道鳳羽肯定會生氣,所以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果不其然鳳羽隻是摸了摸他的腦袋,並沒有生氣。


    鳳羽將蛇放進袖子裏,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開口道“乖徒兒,師尊有件事要拜托你。最近外麵不太平,你千萬不要亂跑,知道嗎?”


    隨後連人帶蛇一起消失在了房間裏麵,自古一個心狠手辣的帝王都會遭遇刺殺,這種刺殺已經遭遇了幾萬回了,鳳羽早已經輕車熟路了。


    眼下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躲起來,吃瓜看戲。那些百姓被保護的很好,雖然還是食不安寢,但已經比以前好了太多,每餐都能有的吃了。


    鳳羽帶著小蛇來到後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然後坐了下來。她將小蛇放在地上,隨後自己則坐在一旁,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峰。巫鈺也趴在鳳羽身邊,陪著她一起看風景。


    鳳羽的血已經快沒有多少了,就連還能換食物的肉也少之又少了,世人皆說吃了神女的肉能夠長生不老,可誰又知道神女的肉並非能長生不老,還會毒死更多的人。


    但是血卻可以解百毒,那是因為肉吸收了所有毒素。鳳羽一直在效仿著自己的父親嚐百草,斷腸草她也不敢嚐試,可眼下她不得不嚐試斷腸草。


    斷腸草是劇毒,普通人隻要吃下一小片就會立刻斃命。不過鳳羽不是普通人,她的身體裏流著上古神族的血,就算吃了斷腸草也不會死。隻不過會承受極大的痛苦。


    鳳羽拿起一旁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在斷腸草上。斷腸草一碰到鮮血,立刻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鳳羽皺了皺眉,強忍著惡心,將斷腸草放進嘴裏。


    頓時,一股劇痛從胃部傳來,像是有一把刀子在肚子裏攪拌一樣。鳳羽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知道,隻要熬過這段痛苦,她就能獲得解毒藥。


    巫鈺在一旁看著鳳羽痛苦的模樣,心中十分擔憂。他知道斷腸草有多厲害,也知道解毒藥有多難找。如果鳳羽撐不過去,那麽她就會死!


    鳳羽終是沒有撐過去,直直的躺在那裏。巫鈺見狀,立刻爬到鳳羽身邊,用腦袋拱了拱她。可是鳳羽卻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死了一樣。


    巫鈺害怕極了,不停地發出嘶嘶聲,像是在哭一樣。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一直陪在鳳羽身邊。不知過了多久,小蛇才化回人形,呆呆的看著天邊的一抹晚霞。


    霧流緩緩走了過來“我的夫人怎麽還是如此的愚蠢,為了那些愚昧不堪的百姓,既然願意做到這個地步!地府上的鬼年年都有,何必為了他們浪費自己的生命?”


    巫鈺聽到霧流的聲音,立刻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他。霧流卻毫不在意,徑直走到鳳羽身邊,將她抱起來,然後轉身就走。巫鈺見狀,立刻追上去,想要咬住霧流。霧流一腳將巫鈺踢開,然後抱著鳳羽離開了。


    但還是讓那條小尾巴跟了過來,如果要是自己的夫人在醒來後沒看到自己在乎的小動物的話,估計會傷心的落下眼淚。


    他喜歡鳳羽,自然也不會讓鳳羽流下眼淚。他也在努力的阻止著百姓們死亡,可是不知為什麽地府的事務越來越繁忙,自己的哥哥以及另外十個同事都快被累死了。


    現在隻想著抽點空來看看自己的夫人,卻沒想過自己的夫人會蠢到這個地步,斷腸草毒人亦可救人,世界上有一些東西是毒藥亦是解藥。


    就像鶴頂紅少之則救人,多之則要命。而鳳羽就像是那種人,越是了解的少越覺得她美麗動人,越是了解的多了就覺得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鳳羽在霧流的懷裏,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她的胸口微微起伏,但呼吸卻十分微弱。霧流抱著鳳羽,一路狂奔,很快就回到了地府。他將鳳羽放在床上,然後叫來鬼醫給她看病。


    鬼醫檢查完鳳羽的身體後,麵色凝重地說道“夫人受了很嚴重的傷,體內殘留著斷腸草的毒素。如果不盡快解毒,恐怕……”


    巫鈺聽到這話,立刻跳上桌子,衝著鬼醫嘶嘶直叫。鬼醫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霧流擺擺手,示意鬼醫先離開。然後走到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鳳羽,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鳳羽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影,看不清楚是誰,但依稀感覺那人的輪廓很像霧流。她張了張口,聲音有些沙啞“霧流,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守護好他們嗎?”


    霧流聽到鳳羽的話,心中一痛。他知道鳳羽一直都很關心那些百姓,為了他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但他卻不能理解,那些人值得她這樣做嗎,為了那些不相幹的人,傷害自己值得嗎?


    鳳羽見霧流不說話,便以為他是默認了,於是開口道“霧流,如果這次我死了,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不能讓他們再受到傷害了。還有,照顧好巫鈺,他年紀還小,不懂事,你要多包容他。”


    霧流聽到鳳羽的話,心中更加難受。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鳳羽心裏竟然這麽重要。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道“夫人,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一定會救活你!都說人們之間最真摯的感情是殉情,你們鳥類也有殉情這一說,雖然你從未娶過我,但我也要入鄉隨俗,配偶亡,殉情也!”


    鳳羽聞言,愣住了。她不明白霧流為什麽突然說這些話,更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殉情。她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霧流伸手握住鳳羽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感受著那顆跳動的心髒。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然後俯身吻住鳳羽的唇。


    此刻的小蛇滿眼猩紅,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那隻臭狐狸和那幾個人,現在眼前這個還沒有和配偶成婚的人居然當著自己的麵親吻配偶,這讓一向安靜的他不再安靜。霧流也是十分委屈,明明是自己先認識的鳳羽,可這個家夥卻從來沒想過給他一個名分。


    霧流察覺到一股強大的殺意,抬頭一看,原來是巫鈺。他挑眉,鬆開鳳羽,然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巫鈺。巫鈺也死死地盯著霧流,眼中滿是殺意。一蛇一鬼就這樣互相瞪著,誰都不肯先動手。


    許久,霧流開口道“你是夫人的寵物,所以我不跟你計較。但是如果你敢傷害夫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霧流就化作一縷黑煙離開了房間。巫鈺看著霧流消失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舔了舔唇,然後爬向鳳羽。


    鳳羽疑惑的看著這條小蛇,伸手將他拎了起來,然後放在自己麵前,小蛇就死死地盯著自己。鳳羽將小蛇放在床上,小蛇依舊盯著鳳羽,沒有說話。鳳羽有些奇怪,這條蛇怎麽變得這麽奇怪,以前見到她都是纏著她要吃的,現在怎麽突然這麽安靜?


    巫鈺微微歪頭,看著鳳羽,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卻帶著幾分怒意,顯然是不滿剛剛配偶和別人親近。左右搖擺著爬向鳳羽,似有一股不解釋清楚不罷休的感覺!


    鳳羽蹲下身子,看著麵前的小蛇,伸手戳了戳它,笑著“怎麽,吃醋了,我們的小小蛇怎麽那麽可愛呢,按理來說,你應該是每年蛻一次皮,可你現在卻是一個月脫一次皮,所以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他忽然張開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狠狠地咬住鳳羽的手指。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他卻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顯然他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鳳羽每次都是這樣的,若是人的話早就一氣走之了,可是對於動物來說的話,配偶是一輩子的!


    鳳羽吃痛,看著小蛇,皺起眉頭,想要把手抽回來,可是小蛇咬得很緊,一時半會兒也抽不回來。她皺起眉頭,無奈地歎了口氣,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小蛇的腦袋。


    他似乎感受到了鳳羽的溫柔,慢慢鬆開了嘴。但是尾巴依舊纏著她,似乎生怕她離開自己。鳳羽苦笑一聲,拿出藥膏塗在手指上,然後給傷口消了毒。巫鈺也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著鳳羽塗藥。


    鳳羽塗完藥後,將藥膏放在一邊,然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房間。但是小蛇卻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子撲到鳳羽懷裏,用頭蹭了蹭她的臉頰。鳳羽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還沒開心兩秒,整條蛇就直接睡了過去。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關鍵時刻冬眠,蛇冬眠的時候都喜歡找一個溫暖的地方。所以經他一秒入睡的行為來看,鳳羽的懷抱是最安全的,也是最溫暖的。


    鳳羽一臉無奈的看著這條小蛇,輕輕地將他放在床上。然後替他蓋好被子,順便還戳了戳他的臉,確認他已經睡著了,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現在該去解決一些背著小家夥耽誤的事,那些人們還在祈求著食物,鳳羽無法管及到其他星球的人,雖然滿心愧疚,可能力不足,能救一個星球就救一個星球。


    藍星早已沒了昔日的輝煌,全部都是烏煙瘴氣。鳳羽抬頭看著天邊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從九一八事變和一二九南京大屠殺後,這還是我第三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


    白骨皚皚,惡魔亂出。亂世之下,人人艱苦。也不知道小徒弟帶來的那些種子還能撐多久,若是酸雨沒有腐蝕掉這些土地,是不是人們都可以吃上無公害的蔬菜。”


    所有的人都穿著防護服,正小心的排隊領著自己的粥,雖然是白粥,但好歹放些青菜、土豆和鹽在裏麵。寡淡無味,可也不至於讓人餓死。人們都期待著災難結束,自己能夠回家過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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