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之後就麻煩您了。”


    東方亮和終於現身的莫輕眉打了聲招呼,便帶著汪靈兒離開了莫家別墅。


    不過直到他上車離開,莫欣都沒有再露過麵。


    黑色卡宴行駛在前往玖夢的道路上,東方亮隻覺得微微有些煩悶。


    雖說自己信誓旦旦聲稱要娶莫欣,但在這種情況下,她究竟還願不願意嫁給自己,東方亮心裏反而沒了底。


    見東方亮眉頭都皺了起來,坐在副駕駛上的汪靈兒幽幽開口道:


    “怎麽?惹小女朋友生氣,這會兒又擔心起來了?”


    雖說音調什麽的都和平時無異,但東方亮卻總覺得這話透著一股酸味。


    朝著副駕駛的位置瞥了一眼(開車的時候這個動作比較危險,請勿模仿!),隻見汪靈兒此刻正雙臂抱在胸前,眼睛死死的瞪著麵前的擋風玻璃,腮幫子都微微鼓了起來。


    嘛,如果沒看錯的話,她是在生氣。


    “怎麽?不開心了?”


    東方亮隻覺得腦袋又大了一圈,剛惹一個生氣,這又點著一個。


    不用想都知道,汪靈兒肯定是因為自己剛才和莫星說的那些話而不開心了。


    畢竟應該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自己的老公當著自己的麵說要娶別的女人吧,應該……吧?


    “沒有啊,我才沒生氣呢。”


    汪靈兒頭一扭,躲開東方亮的目光看向另一邊,嘴硬道。


    得,就是在生氣。


    東方亮在心裏歎了口氣。


    “靈兒,我知道,我這麽做有些對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對你們每一個都是真心的……”


    不過,越說東方亮越沒底氣。


    這種完全就是渣男話術吧?


    “你別誤會,咱們結婚隻是為了幫我搞定身份吧,你的私生活怎麽樣,跟我沒有關係。”


    不過汪靈兒接下來的話倒是出乎東方亮意料了。


    “等我生下這個孩子,恢複了實力,到時候咱們可以離婚的。放心,我不會纏著你。”


    雖然語氣平淡如常,但汪靈兒轉過去的臉上卻寫滿了苦澀。


    是啊,對於東方亮來說,自己隻是一個借著他姐姐做要挾騙他身子的壞女人,甚至自己都不是人類。


    這段時間自己沒有幫上他什麽忙不說,之前還一直追殺他,反倒是添了不少麻煩。


    相比起來,那個叫莫欣的女孩子和那個會不少東西的小粉毛應該更討東方亮喜歡吧。


    現在因為有這個孩子他才不得已和自己結婚,想必心裏也是不情不願的。


    想到這裏,汪靈兒的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這麽多年過去,自己依舊還是那個不討別人喜歡的,隻能在陰影裏躲藏的小老鼠啊。


    但是一腳刹車打斷了汪靈兒的思緒。


    由於慣性,汪靈兒差點一頭栽在麵前的擋風玻璃上。


    她有些惱怒的轉頭看向身邊的東方亮,卻發現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看著自己,整個人嚴肅無比。


    這副樣子她從沒見過,反倒是嚇了一跳,腦袋微微垂下,隻有視線朝上看去,顯得有些心虛的弱弱問道:


    “你你你……你怎麽了?生氣了啊?”


    看著汪靈兒略顯可憐的模樣,東方亮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一開口語氣就軟了下去。


    “你整天都在想點什麽啊?既然娶了你,我就肯定不會丟掉你。


    還有,和你結婚是我的意思,你沒有逼我,不是嗎?


    說實話,如果我不喜歡你,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會和你結婚。如果我喜歡你,即使沒有這個孩子,我也會娶你。


    所以,這種話以後別說了,好嗎……?”


    說著,東方亮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汪靈兒的腦袋。


    兩世為人,東方亮見過了太多人,太多事,也奪走了太多人和其他生物的性命。


    如果真的有業障這東西存在的話,可能他就是最先被業火焚身的那一批人。


    懷著這樣的覺悟活著,時間長了,對於那些在身邊的,能夠實打實觸摸的人自然會更加珍惜。


    至於子嗣這種問題,說實話他沒想過。


    其實平心而論,東方亮並不是很喜歡小孩子,覺得他們有些煩。


    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估計也沒辦法提起太多興趣。


    畢竟雖然他(或者她)身上流著的血一半是自己的,但比起身邊的人,終究是少了長久的陪伴所帶來的那種心靈上的羈絆。


    修煉到最後,其實修的就是一個心境。


    對於前世已經達到修仙界頂尖境界的東方亮來說,這重來的一生,所追隨的無非就是一個“心”字。


    之所以和這三個風格類型迥異的姑娘產生羈絆,與其說是小頭控製大頭,實際上還是遵從了“心”的指示。


    畢竟一個能修煉到世界巔峰的人,總不至於連自己身上的部件都管不住。


    讓東方亮的心產生悸動的,還是遇見她們時產生的那種莫名的複雜情感。


    看著汪靈兒呆愣愣的摸著剛被自己摸過的腦袋,仍舊是低著頭一言不發,東方亮無奈一笑。


    看來渣男行徑幹多了,果然沒那麽容易獲得別人的信任啊。


    念及於此,他指尖閃過一抹金芒,下一刻,金鉤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安靜的懸在車內。


    “噫!”


    原本低著頭思索的汪靈兒猛然察覺頭頂一涼,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哀嚎一聲便朝後躲去。


    感受著離自己僅有十幾公分遠的長劍上的氣息,汪靈兒都快哭出來了。


    “嗚……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信你還不成嗎?嗚嗚……有話好說,咱……咱咱們別抄家夥啊……”


    東方亮見狀,白了她一眼。


    “你就這點膽子啊?之前不是想要我的劍嗎?現在在你麵前又不敢拿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


    汪靈兒嘴上說著,小手卻已經開始悄咪咪的把座椅朝後調了。


    “但是你這劍上都是你的靈力,我……我還挺怕這玩意的。”


    說著,汪靈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擺弄起了自己的頭發,眼睛努力的不去看麵前的長劍,但還是忍不住不時瞟上兩眼。


    先前東方亮的一番話,再加上必殺技——摸頭殺,讓她本來很是失落的心情好了一些。


    現在又是被這突然出現在麵前的長劍嚇了一跳,心中殘留的低落更是被一掃而空。


    一半是嚇得,另一半則是對於這柄劍的好奇。


    在第一次見到東方亮拿出這柄劍的時候,她就看出來這東西絕對不一般。


    修仙的人她之前也見過,但那幫家夥手裏拿的靈器跟這把劍比起來簡直就是破銅爛鐵。


    認出這是個寶貝的汪靈兒怎麽會放過?所以之後才會向東方亮開價要這把劍。


    不過後來東方亮用靈石把她打發了,才讓她感到有些可惜的放棄了這個寶貝。


    說起來,就連那些靈石東方亮也沒給全吧?反倒是自己,連著玖夢帶自己全送給他了!


    想到這裏,汪靈兒不由得有些憤恨的瞪向東方亮。


    “呸,奸商!”


    東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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