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歪著頭想了想,便笑:“這樣說也是,對你們來說並不公平。”


    齊銘鬱沒有回話。


    隻站在樓道口微微笑著望向她。


    樓道裏比較昏沉,但他站在那裏,就像是破雲曉月一般,輕易地就讓人在心底留下了清晰的印象。


    周舒晚隻覺心口像是被什麽輕擊了下,砰砰砰亂跳幾下。


    她忙轉身,丟下一句:“你心裏有數就好,需要搬家來說一聲。”就急匆匆上樓去了。


    齊銘鬱望著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好看的唇微彎。


    轉身看向外麵,眉頭又微微皺起來。


    今日天氣狀況很不好,雖然不甘心,但堂伯和二舅他們幾經猶豫,還是決定留下來看看天氣。


    堂伯、堂叔兩家人離家時就說了會去積雲山幾天,暫時不回去,倒也不用專門去報信。


    隻因為堂伯三口暫時住在自家頂樓,導致周家人吃飯有些不方便。


    鍾緹雲便蒸了一鍋大米,打開煤氣罐,做了一道火腿燉粉條,土豆炒肉絲,炒花生米,韭菜炒鬆花蛋,涼拌木耳,涼拌油皮,最後是一鍋熱騰騰的酸辣燉魚。


    異常豐盛了。


    大堂伯一邊吃一邊點頭稱讚:“大海,到底是你媳婦會做飯。最近我們在家裏吃的,隻能說是勉強飽肚而已。”


    家裏人口多,三堂嬸又是個精打細算的,每日吃的都是一鍋亂雜燴,腐竹、木耳是有,但燉的與精細炒的味道自然不同。


    “你們兩家這次也收獲了七八百斤魚回去,夠吃好一段時間了,以後就別太節省。”


    周江海道。


    大堂伯連連點頭。


    吃完飯眾人又等了一天,天邊始終烏雲陰沉翻滾,風刮得有些緊,但一直沒有下雨。


    眾人的心裏就像是等待那一隻靴子落地一樣,糾結難熬。


    半夜,風變大了,躺在床上都能聽見外麵因為風大而不太安分的水浪波動。


    次日清晨,眾人便看到昨夜的大風將烏雲吹散了大半,頭頂不再是那種烏壓壓的黑沉了。


    這雨眼看著今日是下不成了。


    周、鍾幾戶就急著要上積雲山捕魚。


    趁著天氣好,能捕一天是一天。如果真等天眼湖水庫決堤,怕是日後想捕也沒機會了。


    周舒晚問了爸媽的意見。


    周江海是想跟去出一份力。


    鍾緹雲則是想繼續上山找野菜移栽。


    如今正是7月,往年正是野菜豐富的季節,今年雖然因為洪澇導致大部分植物都澇死了,但積雲山太大了,山上總有些紮根深、生命力頑強的野菜留下。


    上次,鍾緹雲和龐奶奶一起,便又找到了許多山韭菜、苦苣菜、莧菜、咪咕菜等野菜,大大豐富了餐桌上菜品。


    野菜比蔬菜更容易移栽種植,她們特意連著泥土帶回來許多,就是為了種到陽台,以後能多一口青菜吃。


    鍾緹雲如今正挖野菜上癮呢。


    既然都想再去一趟,那就開著摩托艇,仍是一天來回。


    上次他們帶回來四隻摩托艇,四家各分了一隻。


    摩托艇燒的是汽油,現在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但摩托艇的優點顯而易見,總有人能用得起。


    各家分一隻摩托艇,是留著自用還是拿出去交換物資,都各隨心意。


    三隻腳踏船,堂伯堂叔是住在一起的,家裏也有充氣艇,便大方地表示不要了。


    齊銘鬱家裏也隻有兩口人,卻已經有了三隻船,所以也表示不要。


    周舒晚空間裏船也不少,腳踏船太過雞肋,便也不要。


    二舅照顧三妹,主動將多餘的腳踏船讓給了三姨家。


    三姨和兩個兒子都知道這是大家在照顧他們,多分一隻腳踏船便能多換些物資,隻默默將這份好意記在心裏,日後有能力再回報便是。


    誌鵬和薛濤都是有想法的年輕人,分到摩托艇後就一直在思考汽油問題,之前兩天大家都在擔心天氣,他們則和薛東劃了橡皮艇出去。


    去的正是當初停放車輛的楓楊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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