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李惠風是客人,又是大哥的好友。


    梁珠自是不會怠慢的,紅著臉道:“你……你的也有。”又想著嬸母平常教的話,大大方方道:“郎君是伯府的客人,梁家自是不會怠慢客人的。”


    她到底膽怯,聲音細細的,藏在帷帽下的臉,一定也紅透了。


    李惠風聽得耳朵都酥酥的。


    但不敢有一點輕慢的意思,起來作揖道:“多謝珠兒妹妹。”


    梁珠點點頭,讓丫鬟放下東西,就趕緊回內院了。


    梁虎梁鶴兄弟二人,若有所思。


    之後,李惠風上一天課回家。


    梁鶴梁虎送走衛老先生,兄弟二人找了個地方喝茶。


    梁鶴就不遮掩了,直言道:“大哥,李惠風是不是想接近小妹?”


    那還用說嗎。


    梁虎撇嘴:“我看是!”


    有點不滿。


    原來好兄弟接近自己是另有目的,目的還十分的不純良。


    “怎麽辦?弟弟,你有什麽想法?”


    梁虎問梁鶴。


    他知自己心粗,不擅長處理這種事兒女之事。


    梁鶴無奈,“大哥,你覺得我像是知道的樣子?”


    兄弟二人,舉杯,歎氣。


    喝茶喝出了喝酒的惆悵,最後決定:“去找嬸母吧。”


    如今是越發信任依賴謝玉惜。


    謝玉惜肚子裏的孩子有三個多月了。


    最近終於不孕吐,精神好些。


    梁虎梁鶴過來請安,先問及謝玉惜的身體如何。


    謝玉惜笑道:“好多了。”


    兄弟兩個關心過謝玉惜,見她確實沒有疲態,才說了李惠風的事。


    梁虎拳頭硬了,道:“這廝居然想接近珠兒!”


    梁鶴已經不急了,緩緩問道:“嬸母覺得呢?”


    謝玉惜想了想,便道:“珠兒這麽大了,不見外人也不可能。有你們倆看著他們,發乎情止乎禮,有何不可呢?”


    誰說李惠風看上珠兒,她家珠兒就要同意了?


    如今梁珠幫著她管家裏的事,不知多得體。


    謝玉惜信心十足:“西寧伯府的女兒,不愁嫁。端看珠兒有心無心了。”


    梁虎梁鶴兄弟倆對視一眼,正是正是。


    誰說他們家小妹就跟街上大白菜似的,等著人挑了?


    兄弟二人聽謝玉惜的,隻李惠風發乎情止乎禮,沒有過分的舉止,就當……就當珠兒多交了一個朋友。


    隔日,“夫人,昌祺郡主與鄭太太來了。”


    謝玉惜懷有身孕,兩人過來探望。


    昌祺郡主探望之餘,還惦記著外甥李惠風的事。隻要一休沐,這小子就往伯府跑,莫不是伯府當真有寶貝?如此吸引他。


    “可還吐?”


    鄭氏懷過孩子,知道孕吐的難受。


    謝玉惜笑道:“前幾日就緩過來了。”年後那段日子,是她吐的最厲害的時候。


    鄭氏笑笑,本來想說,吐這麽厲害,一定是兒子。


    是不是不要緊,但大多數人都愛聽這話。


    又想到謝玉惜與梁仲驍似乎都更想先要個姑娘,且以謝玉惜如今地位,頭胎是女兒,也不影響在伯府她的地位。便道:“看來啊,你肚子裏是個折騰人的小姑娘。”


    昌祺郡主沒想太多,又被李惠風折磨的夠嗆,便道:“女兒好!”


    隻是,嫁了人之後就不好了。


    倘若嫁得好,夫君知冷知熱,不像陸璟那般混賬,那當真是極好的。


    說到孩子,昌祺郡主過門第八個年頭了。


    至今沒有身孕。


    鄭氏知道自己身份,不敢提這事。


    待她走之後,昌祺郡主卻是主動和謝玉惜說:“想問我孩子的事?”


    謝玉惜笑笑:“郡主說女兒好,有個女兒也著實好。”


    昌祺郡主諱莫如深地笑著,忽然就道:“你好好養胎,日後兒女雙全,你謝玉惜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這話就有點沒頭沒腦了。


    謝玉惜便問:“郡主何意?”


    昌祺郡主見丫鬟都在外麵,便道:“從年後起,胡閣老就病了。恐怕活不長了,他想不退下來都難。”


    謝玉惜有些不解。


    內閣的事,同西寧伯府有什麽關係?


    昌祺郡主低聲道:“陸璟大哥,才是真正有可能登閣的人。你家伯爺能和陸璟相交,全是看在我家大伯哥的麵子上。”


    也就是說,真正與梁仲驍交好的,是陸璟的大哥陸翰林。


    這些事,謝玉惜不是全部不知道。


    隻是她不知道陸璟大哥居然也在暗中謀劃登閣的事情。


    謝玉惜問道:“陸翰林有把握登閣?”


    昌祺郡主頓了頓,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她不介意多告訴謝玉惜一些:“我父王更看好我大伯哥。”


    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嫁給陸璟這個廢物。


    “那齊家……”


    謝玉惜眉心直跳。


    陸家有瑞王這個靠山,雖然明麵上兩家政治來往不多,但昌祺郡主可是瑞王的親生女兒。


    齊家的勝算在哪裏?


    昌祺郡主忍不住笑了:“齊家?你見過最先上岸的魚嗎。那都是死的最早的。”


    謝玉惜細想了一陣。


    胡閣老一直沒有致仕,說明他舍不得放下權柄。


    他還在位的時候,齊家便耐不住在他麵前蹦躂,野心昭昭。


    胡閣老莫說是讓位齊家。


    走之前會不會……順手給齊家一個教訓?


    事關重大,謝玉惜等梁仲驍一回家,就先問他:“胡閣老病重,你可知道?”


    梁仲驍專程回來陪謝玉惜。


    聽他突然提到這事,驚到挑眉:“你怎麽知道?”


    他說:“昨日我才得到的消息,你從何得知?”


    “昌祺郡主來探望我時同我說的,”謝玉惜猜,“當是瑞王或是李家告訴的郡主。”


    梁仲驍道:“多半是李家。”


    瑞王未必會和女兒說朝堂上的事。


    李惠風的母親,卻是李家宗婦,知道這些不足為奇。


    奇的是,胡閣老病重的消息,知道的人還非常少。


    李惠風母親居然會這麽快就和昌祺郡主通氣,而昌祺郡主又這麽快就告訴了謝玉惜。


    既然謝玉惜都知道了,梁仲驍也就沒必要為了讓她少擔心而隱瞞。


    他同她詳說了陸翰林那邊傳來的消息。


    “胡閣老雖然病重,卻不是沒有治好的可能,若是挺過來了,以胡閣老的手腕,斷不可能放下朝堂的事。”


    閣老之爭,還不會快速出結果。


    謝玉惜理了理中間的關竅,“有人盼著胡閣老死,有人在中間渾水摸魚,還有人想趁機脫穎而出。”


    而陸翰林,就是想要脫穎而出的人。


    怎麽才能在一眾競爭者裏殺出來呢?


    雖然有瑞王為幫手,他要怎麽樣才能取得聖心和服眾?


    謝玉惜的心提了起來。


    “夫君,陸翰林不隻是傳這一條消息給您吧?”


    榮華富貴與危險,從來都是並存的。


    梁仲驍為她剝橘子的粗手,頓了頓。


    這時節桐源沒有橘子,是他讓人從川蜀之地運送而來,專程給謝玉惜孕期開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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