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涯向空中將手中的天雷拋出去,而他則是衝向心魔!


    天雷在空中炸開,化作天雷矩陣然後落下,將林無涯和心魔困在其中,釋放的雷威讓心魔極度恐慌。


    “不不不,你不能這樣,我承認你很強,但是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否則我們二人都將是兩敗俱傷,你放我離開,我發誓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心魔感受著天雷的力量,內心深處的恐懼已經讓他沒有戰鬥的勇氣了,不得不對林無涯說好話,奢求林無涯放過他。


    而心魔說的這些話林無涯置之不理,迎接心魔的是林無涯的拳頭!


    “你不是很拽麽,我說了,你隻是嘴上功夫很強!”


    一拳出,心魔被擊飛,撞到天雷矩陣之上,天雷入體把心魔電的外焦裏嫩。


    “你的手段確實很多,正麵我確實很難做你的對手,不過現在,我想我能好好陪你打一架了!”


    林無涯嘴上這麽說,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上去對著心魔就是一頓胖揍,根本就不管他怎麽說,被這家夥壓製了這麽久,林無涯心中沒點火氣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嘭!”


    林無涯凝聚全力的一拳,直接將地上的心魔打爆了。


    這不是說林無涯有多強,而是他的每一拳當中都蘊含了天雷的力量,加上壓縮後的真氣,每一拳都帶著天雷之力打進了心魔的體內,時間一長,心魔的肉體根本承受不住林無涯的拳頭。


    “啪啪啪!”


    拍拍手,林無涯表示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心魔雖然被打爆,但空中彌漫的血霧還在,他知道這家夥還沒死,也死不了,隻不過在天雷矩陣下,想恢複起來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師父,剩下的交給你了!”


    林無涯自言自語,隨後掏出了聚魂燈!


    鬆手。


    聚魂燈自主漂浮於空中!


    淩天的神魂從聚魂燈中出現。


    林無涯怕淩天的神魂被天雷所傷,於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將淩天籠罩,因為天雷的力量太過於恐怖,淩天雖然強,但畢竟隻剩下一道神魂,如何能承受得了天雷之力。


    “聚魂燈!”


    “淩天!”


    “你竟然還沒死?”


    心魔的聲音自血霧當中傳出,似乎因為淩天的出現讓他受到了刺激,血霧翻湧,凝聚出一張心魔的臉,看著淩天的出現,心魔的臉都已經扭曲了。


    數百年來,心魔始終以為淩天已經死了,沒想到居然靠著聚魂燈苟延殘喘到現在,自他有意識以來就發現了山頂宮殿外麵淩天的肉身沒有一絲損壞,不由得想借助淩天肉身複活,恢複到以前的修為,然後出去將當初斬殺他的人全部滅了,可是他想盡辦法都無法將自己的神魂融入到肉身當中,因為他的神魂力量太弱了,強製進入肉體會因為承受不住肉身的力量,從而令自身神魂消亡,所以他才一直在想辦法提升神魂力量,隻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功入主,沒想到現在他竟然看到淩天的神魂還尚在人世,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運氣好罷了!”淩天凝視著心魔,看著與自己模樣相同的心魔,這一切心魔不知道,他可是心知肚明,若非自己的執念,當初又怎麽會無形中種下心魔。


    俗話說,種下的因開什麽果,這一切的根源都在自己,現在也必須要他來終結這一切!


    “這一切都結束了,若非我當初的執念,也不會有今日的結果,在數百年前我就應該消亡,也許這都是命數。”


    淩天的心中很明白,心魔所想也就是他所想,但身為正道中人,該有的擔當他必須要承擔起來,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釀下大禍!


    “嘿嘿,你個偽君子,什麽結束了,沒有結束,你要死自己去死好了,我會幫你完成夙願!曾經好歹也是悟道境強者,難道直麵本心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心魔對淩天說的話嗤之以鼻,在天雷矩陣中瘋狂的叫囂,一點也不讚同淩天的觀點,心魔存在的初衷原來就是為了複仇,隻不過陰暗麵會因為複仇吸取世間邪惡的能量,最終徹底爆發出來,然後變成隻知道殺戮的機器。


    淩天沉默不語,心魔所說確實是淩天心中所想,但因為世俗的羈絆讓他不能這麽做。


    “徒兒,開始吧!”


    淩天知道說再多也沒有用,也是時候解決數百年來的因果了。


    林無涯一聽心中一緊,看來師父淩天已經是下定決心了,若是有其他辦法,他是絕對不會讓師父與心魔同歸於盡的!


    “還愣著做甚,茲事體大,我如今已無牽掛,我能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按我說的做便是!”


    見林無涯無動於衷,淩天嚴厲的嗬斥了一聲!


    “我明白了,師父!”


    林無涯心中如同憋了一團火,這不是憤怒,而是因為無能為力,若是自己修為夠強,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師父送死!


    破妄瞳因為是淩天所授,所以林無涯是可以直接施展的,不過施展破妄瞳對林無涯來說太過勉強,好在這一次隻是連接淩天和心魔的因果,而且一旁還有淩天相助倒也沒有什麽問題!


    “破妄瞳,起!”


    隨著林無涯運轉破妄瞳神通,這一刻,體內的真氣,以及氣血,乃至於雷印中的力量都在向雙眼中聚集,雙眼因為全身的力量匯入,林無涯感覺兩隻眼睛都快要炸開了。


    本來看周圍的環境是帶著色彩的,因為破妄瞳的開啟,林無涯的雙眼先是瞳孔消失,然後眼白消失,最後兩隻眼睛成為了虛幻,在最中心有一個旋轉的漩渦,猶如深邃的黑洞令人不敢直視,仿佛其中有大恐怖一樣。


    林無涯眼中的世界也因此失去了色彩,變成了無數的線條,各色各樣的線條組成了這個世界,這也許就是世界的本源,再看向心魔,林無涯發現這家夥在他眼中再也不是什麽神魂體了,而是由無數的粒子組成,他有種直覺,若是以後破妄瞳修煉至大成,隻需要看他一眼就能將心魔抹殺!


    周圍的山水,樹木花草,石頭等等全都是金木水火土這些元素構成,林無涯通過破妄瞳看穿了這些物質的本源,


    就連空間都能看穿,林無涯對破妄瞳感到深深地震驚,空間深處是一片漆黑,他不敢多看,因為很耗費神魂之力!


    就在這時一陣虛弱感湧上心頭,稍微一感應,林無涯心中一驚,這才剛開啟了破妄瞳,全身的力量已經抽走了大半,若是一直堅持運轉破妄瞳那麽最後肯定是會以損耗命元為代價,他,承受不起!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林無涯感覺到一股強悍的力量湧入體內,然後源源不斷的注入雙眼中,這下倒是可以保持破妄瞳的運轉了。


    原來是淩天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到林無涯的體內,淩天知道施展破妄瞳對林無涯來說實在是太過勉強,不過他本就抱著必死之誌,所以根本就不吝嗇自己的命元。


    要知道一個人的命元是有限的,一旦命元耗盡就代表著大限將至,所以為何修道之人想要突破境界求得長生,若無法在有限的時間內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勘破天道的束縛,最終的結果便是身死道消!


    也有人擁有逆天改命的手段,向天爭命,博取那寥寥無幾的機會,亦或是利用秘法竊取他人命元為己用,不過第二種有傷天和,是為魔修!


    而如今淩天則是將這數百年來積攢的命元盡數注入到林無涯體內,他自己的神魂因此變得更加的薄弱,似乎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淩天,值得嗎,你做的這一切值得嗎?我這麽做是為了我們,你如今竟然想滅了我!與我同歸於盡,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


    心魔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徹底的瘋狂了,他想不明白淩天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世俗的羈絆有那麽重要嗎?如今他被囚禁於天雷矩陣之中,退無可退,逃無可逃,但就算如此心魔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死,因為就算他在天雷矩陣中消散,隻要給他時間,他就可以再次恢複過來。


    心魔雖然是由淩天的執念誕生,不過二者還是有本質的區別,因為他們兩者並沒有交集,他們之間的因果隻有單純的執念而已,而現在淩天所做的事則是通過破妄瞳企圖將他與淩天的因果連接在一起,真正的做到合而為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且心魔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根本就無法阻止,現在他用屁股也能想到這一切都是淩天的主意,因為最了解自己的永遠隻有自己,能殺死他的也隻有淩天。


    對於心魔的話語,淩天視若無睹,林無涯也置之不理,專心致誌的操縱破妄瞳。


    林無涯兩隻手在雙眼上一抹,然後看向淩天,發現淩天周身擁有很多的絲線,按淩天之前所說這些都是因果線,不過現在很多因果線都斷了,原因很簡單,人死如燈滅,在他肉身消亡神魂消散的那一刻,他與世間的因果就到此為止了,但也並不是全都消失了,還是有那麽幾根暗淡的因果線存在,其中一條就是連接著聚魂燈,一旦這根絲線斷開,則表示淩天徹底的消亡!


    還有一根是連接著自己的,因為他與淩天如今已經是師徒關係,這也是一份因果,就算是淩天離去後也會存在,隻不過那個時候看不見罷了,但是這根因果線會始終連接著林無涯,直至他死亡才算了結!


    還有一根虛幻的絲線竟然是連接著鍾慕瑤,看來但凡與淩天有過交集都會存在一份因果,但這份因果可有可無,也不用太過在乎。


    哪怕是走在大街上,與你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隻是看了一眼也會產生因果,也許是今生,也許是前世,又或許來世注定,一份因注定會結出一個果,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


    林無涯轉頭看了一眼心魔,發現這家夥的因果之力就如同一張白紙,也隻有幾根,同樣有他的,鍾慕瑤的,包括已經死去的丁峰的,師父淩天的,現在丁峰和師父的因果線斷了,而林無涯要做的則是通過破妄瞳強行將淩天與心魔之間的因果線連接上,這樣一來便能做到令他們真正的一體。


    僅僅隻是保持破妄瞳的消耗就已經極大了,現在林無涯要強行將兩人的因果線結上,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


    “一定可以,我一定要成功!”


    林無涯雙目不帶一絲人類的色彩與情感,似乎這雙眼睛因為施展破妄瞳讓林無涯變得極為陌生!


    兩隻手將淩天和心魔斷裂的兩根因果線牽引到手中,林無涯全力運轉破妄瞳,深邃眼睛深處的漩渦此時轉的更快了,兩隻眼睛一左一右射出兩道虛無並不能被感受到的力量落在兩根因果線上。


    說來也是奇怪,兩道力量就像是有神奇的魔力一樣,斷裂的兩頭在林無涯雙手之間開始緩慢的融合,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因果線合而為一!


    “臭小子,你不能這麽做,不能這麽做!”心魔在天雷矩陣中瘋狂的大叫,試圖打斷林無涯的動作。


    不過這一切到了這個份上,林無涯又怎麽會因為心魔的一句話就放棄。


    林無涯不怎麽在意的瞥了心魔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強大的心魔都感受到了一絲恐懼,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心魔明知自己必死卻無能為力,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片刻後,一根完整的因果線被林無涯續上了。


    在連接上的那一刻,淩天與心魔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隨後還是心魔率先開口說道:


    “你做到了你想做到的事情了,所以,我覺得我們大可不必同歸於盡,現在我們都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不如以後我們共同修煉,參悟道法,達到更高的境界,如何?”


    “嘿嘿,不如何,我心中怎麽想的你不是知道嗎,還在這裏多此一舉的說這些幹什麽。”淩天一臉苦笑的反問心魔。


    淩天對心魔說完後,神色複雜的看向林無涯,他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傷感的神色,虛幻的身體看起來似乎被風一吹就會消散一般,最後鄭重的對林無涯說道:


    “徒兒,記住我告訴你的話,為師能幫你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以後的路自己多保重!”


    “我記住了,師父!”


    林無涯重重的點點頭,與淩天相識的時間很短,短短幾個時辰就像已經走過了一生,進入這裏過煉心橋,桃花林,廣場石像,山峰石梯,一步步走到現在,所謂的傳承林無涯也得到了,但是這並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開心,因為,他的師父淩天要離開他了,永遠的離開他了。


    “勿要傷感,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看開點。”淩天微微一笑。


    林無涯不語,認真的看著淩天的樣子,他要將師父的樣子刻進神魂深處!


    “是時候結束了!”


    淩天不再優柔寡斷,若不是舍不得剛認的徒弟,他早就帶著心魔一同消亡,能在最後關頭與徒弟戰鬥一次,他心滿意足!


    “不不不,淩天,你不能這樣做!”


    心魔在天雷矩陣中瘋狂的的大叫,因為這次他在劫難逃,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淩天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虛幻的神魂從聚魂燈中離開,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林無涯以及遠處的鍾慕瑤,這裏的山峰,一草一木,隨後毅然決然的兵解!


    神魂化作青煙一絲絲一縷縷飄散,從腳往上一點點化作虛無。


    而天雷矩陣中的心魔同樣如此,在淩天消散的最後一刻,心魔也化作黑色的霧氣徹底的在這個世界上消亡了!


    “珍重,珍重…”


    淩天最後的聲音回蕩在林無涯的耳邊,隨後一件物品落下,林無涯伸手接住,手中之物正是容納淩天神魂的聚魂燈,淩天離去的最後一刻都不忘將聚魂燈留給林無涯。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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