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石柱為了拆遷補償的三萬塊錢,前前後後來過好幾趟冷毅的窯場。
第一次,冷毅明確地告訴石柱:“這錢本應是我得的,我把老窯場讓給你經營,讓你掙了好幾萬塊錢,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現在,你不但不懂得報恩,反而把我告了,害得我蹲了三天派出所!更讓人氣憤的是,現在變著法地要這三萬塊錢,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我在乎的不是這三萬塊錢,而是做人做事的理兒!這三萬塊錢就是給,也得給村裏,不能給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一分錢!”
第二次,石柱領著兩個小混混,到了窯場。石柱到的時候,冷毅正在燒炕。他先把引火草點著,土炕由於長時間沒燒火了,草是點著了,但不往炕洞裏進煙,煙倒著冒了出來,嗆得冷毅咳嗽起來,便連忙去開窗。鍋底下的火呼呼往外冒了一會兒,火苗又開始往裏進了,煙也跟著往裏進。待廚房裏的煙消了,冷毅才把曬幹了的柴禾枝折斷,填進灶裏。柴禾枝燒著後再加進了木頭,著著木頭一點點地燃燒起來,冷毅來到院子裏歇息。
正在這個時候,石柱領著兩個小混混來了。
冷毅斜著眼看了石柱一眼:“歐陽老板燒完窯了?”
“嘿,咱小本生意,趁沒拆遷,燒一窯是一窯的錢。比不得你冷大老板哪,拔根汗毛都比我的腰杆子粗!”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不用猜,又來要錢吧。”
石柱賴皮賴臉地說:“冷老板,你行行好,我不要多了,給我五千就行了。”
“哼,有了這個五千,還有下個五千,拉倒吧你,一分錢也不給你。”
“冷毅!一分也不給?”
“不給。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是德不德的事。你呀,就是太缺德,太沒良心!”
“你說誰?”
“你!”冷毅火了,指著石柱的鼻子說,“你害得我蹲了三天派出所,裏裏外外搭進去一萬多塊錢不說,老婆也跟我鬧離婚。”
“你有的是錢,離了再找個唄,再找個更漂亮的,嘻嘻。”
“你滾!”
“不給錢就不走!”
“歐陽石柱,以前我還念你跟我一起燒窯的好兒,現在看來,你就是個白眼狼。憑良心說,我對得起你了。從此以後,咱倆一刀兩斷,井水不犯河水,滾——”
“嗬,來橫的了。弟兄們,給我砸,反正也不燒窯了。”
說著,石柱動起了手,用腳狠狠地踹門,玻璃被震碎,灑落一地。兩個小混混見狀,也動了手。
冷毅見狀,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倒一個小混混。石柱三角眼一瞪,手一揮,三人圍了上來,開始圍攻冷毅。
冷毅是保安,拳腳功夫還是有的。他幾個回合,就撂倒了一個。石柱發了狠,猛地揮拳,冷毅一個躲閃,順勢抓起他的胳膊,一甩,就把石柱摔倒在地。
冷毅這時拿過一根木棍,揮舞著衝過來。石柱一看要吃虧,趕緊爬起來,領著兩個小混混屁滾尿流地跑了。
冷毅回到屋裏,到處找刀也找不著。最後在一個抽屜裏翻出一把三棱銼,他拿著三棱銼左看右看,突然想出一個辦法來。又到處找砂輪,準備用來磨三棱銼。
找來找去,在水缸邊上找到了半截砂輪。冷毅拿上砂輪和三棱銼出了屋,坐著石頭上磨三棱銼。磨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把三棱銼磨成了一把鋒利的三棱刀。他起身,在院子一角,找到一根粗柳樹枝,用三棱刀把樹枝砍成一條短短的小木棒,然後把三棱刀的細把兒插進木棒中心部位,一把三棱刀就做成了。
冷毅心想,石柱再來鬧事,就拿刀嚇唬嚇唬他們,能嚇跑就行了。
果不出他所料,第二天傍晚,石柱又領人來了,還是昨天的那兩個人。
冷毅下班,在食堂吃了飯,直接來窯場了。紫美還在生他的氣,冷戰繼續。
柳樹底下,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茶壺茶杯。冷毅坐在桌旁,自斟自飲。
石柱一見冷毅坐著喝茶,開門見山,有話直說:“冷毅,我不要多了,三千塊錢就行!”
“三分也沒有!”
“你不用嘴硬,我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我這條命不值錢。說,到底給不給?”
“哼,來硬的了,一分也沒有。”冷毅淡淡地說。
說著說著,冷毅抽出了三棱刀,朝石柱一比劃:“識相的,趕緊滾回去!”
一個小混混推後一步,勸冷毅:“冷老板,有話好好說,你把刀收回去。”
石柱一看冷毅拿出了刀,真生氣了。最近一段時間,他的運氣真是不好,先是青山黑了他兩窯瓷器,接著安嬋娟又黑了他一筆錢,前前後後搭進去三千多塊錢。
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了!
石柱身子向前一挺,說:“就是不給是吧?你還敢捅我?!”
也是趕巧,石柱命中該有一劫,忍受不了石柱一而再,再而三的勒索,冷毅真動了怒。他拿著三棱刀向前一伸,想嚇住石柱,石柱偏不信邪,身子向前一挺,脖子一伸!冷毅沒想到石柱能往前衝,石柱沒想到冷毅能不縮手,就這麽一衝動,三棱刀真的捅到了石柱的脖子上!隻見一道紅光,石柱脖子上的血噴泉一樣往外竄,人一下子就癱了。
咽氣之前,石柱斷斷續續地說:“這……是我的報應啊……我已經……殺了一個……夠本了……”
話沒說完,頭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渾身一軟,貼在了地麵上。
“出人命啦,快送醫院,送醫院!”一個小混混喊。
冷毅愣了,傻了,他萬萬沒想到,三棱刀能捅到石柱的脖子上!
另一個小混混趕緊跑回石柱窯場,搖響拖拉機,開過來,三人七手八腳地把石柱抬上拖拉機。小混混掛上檔,猛踩油門,拖拉機怒吼著往鎮醫院衝去。
石柱的血一噴出來,冷毅就傻了眼,他本想嚇唬嚇唬石柱,隻要他以後能不來無理取鬧,就燒高香了。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石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迎著三棱刀往前一挺身,就送了命。
拖拉機開走後,他突然覺得自己也要跟著上醫院,急忙往外追。但是,拖拉機已走遠了,他隻好一溜小跑往鎮上跑去。
跑著跑著,就看見一個人一路小跑朝他迎了過來,跑到眼前一看是孫英。
冷毅喊:“讓開讓開,石柱死了,我去看看。”孫英瞅準時機,右腿朝冷毅腳下一橫,冷毅“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冷哥,你去找死啊?!歐陽石柱活該,一準死了,出那麽些血,就是送到醫院也沒有氣了。一會兒派出所來抓你,你怎麽辦?這是殺人罪呀!”孫英這句話提醒了冷毅,冷毅坐在地上,傻了眼。
“派出所?媽呀——派出所又來抓我 ,嗚嗚嗚。”冷毅手足無措,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第一次,冷毅明確地告訴石柱:“這錢本應是我得的,我把老窯場讓給你經營,讓你掙了好幾萬塊錢,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現在,你不但不懂得報恩,反而把我告了,害得我蹲了三天派出所!更讓人氣憤的是,現在變著法地要這三萬塊錢,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我在乎的不是這三萬塊錢,而是做人做事的理兒!這三萬塊錢就是給,也得給村裏,不能給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一分錢!”
第二次,石柱領著兩個小混混,到了窯場。石柱到的時候,冷毅正在燒炕。他先把引火草點著,土炕由於長時間沒燒火了,草是點著了,但不往炕洞裏進煙,煙倒著冒了出來,嗆得冷毅咳嗽起來,便連忙去開窗。鍋底下的火呼呼往外冒了一會兒,火苗又開始往裏進了,煙也跟著往裏進。待廚房裏的煙消了,冷毅才把曬幹了的柴禾枝折斷,填進灶裏。柴禾枝燒著後再加進了木頭,著著木頭一點點地燃燒起來,冷毅來到院子裏歇息。
正在這個時候,石柱領著兩個小混混來了。
冷毅斜著眼看了石柱一眼:“歐陽老板燒完窯了?”
“嘿,咱小本生意,趁沒拆遷,燒一窯是一窯的錢。比不得你冷大老板哪,拔根汗毛都比我的腰杆子粗!”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不用猜,又來要錢吧。”
石柱賴皮賴臉地說:“冷老板,你行行好,我不要多了,給我五千就行了。”
“哼,有了這個五千,還有下個五千,拉倒吧你,一分錢也不給你。”
“冷毅!一分也不給?”
“不給。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是德不德的事。你呀,就是太缺德,太沒良心!”
“你說誰?”
“你!”冷毅火了,指著石柱的鼻子說,“你害得我蹲了三天派出所,裏裏外外搭進去一萬多塊錢不說,老婆也跟我鬧離婚。”
“你有的是錢,離了再找個唄,再找個更漂亮的,嘻嘻。”
“你滾!”
“不給錢就不走!”
“歐陽石柱,以前我還念你跟我一起燒窯的好兒,現在看來,你就是個白眼狼。憑良心說,我對得起你了。從此以後,咱倆一刀兩斷,井水不犯河水,滾——”
“嗬,來橫的了。弟兄們,給我砸,反正也不燒窯了。”
說著,石柱動起了手,用腳狠狠地踹門,玻璃被震碎,灑落一地。兩個小混混見狀,也動了手。
冷毅見狀,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倒一個小混混。石柱三角眼一瞪,手一揮,三人圍了上來,開始圍攻冷毅。
冷毅是保安,拳腳功夫還是有的。他幾個回合,就撂倒了一個。石柱發了狠,猛地揮拳,冷毅一個躲閃,順勢抓起他的胳膊,一甩,就把石柱摔倒在地。
冷毅這時拿過一根木棍,揮舞著衝過來。石柱一看要吃虧,趕緊爬起來,領著兩個小混混屁滾尿流地跑了。
冷毅回到屋裏,到處找刀也找不著。最後在一個抽屜裏翻出一把三棱銼,他拿著三棱銼左看右看,突然想出一個辦法來。又到處找砂輪,準備用來磨三棱銼。
找來找去,在水缸邊上找到了半截砂輪。冷毅拿上砂輪和三棱銼出了屋,坐著石頭上磨三棱銼。磨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把三棱銼磨成了一把鋒利的三棱刀。他起身,在院子一角,找到一根粗柳樹枝,用三棱刀把樹枝砍成一條短短的小木棒,然後把三棱刀的細把兒插進木棒中心部位,一把三棱刀就做成了。
冷毅心想,石柱再來鬧事,就拿刀嚇唬嚇唬他們,能嚇跑就行了。
果不出他所料,第二天傍晚,石柱又領人來了,還是昨天的那兩個人。
冷毅下班,在食堂吃了飯,直接來窯場了。紫美還在生他的氣,冷戰繼續。
柳樹底下,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茶壺茶杯。冷毅坐在桌旁,自斟自飲。
石柱一見冷毅坐著喝茶,開門見山,有話直說:“冷毅,我不要多了,三千塊錢就行!”
“三分也沒有!”
“你不用嘴硬,我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我這條命不值錢。說,到底給不給?”
“哼,來硬的了,一分也沒有。”冷毅淡淡地說。
說著說著,冷毅抽出了三棱刀,朝石柱一比劃:“識相的,趕緊滾回去!”
一個小混混推後一步,勸冷毅:“冷老板,有話好好說,你把刀收回去。”
石柱一看冷毅拿出了刀,真生氣了。最近一段時間,他的運氣真是不好,先是青山黑了他兩窯瓷器,接著安嬋娟又黑了他一筆錢,前前後後搭進去三千多塊錢。
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了!
石柱身子向前一挺,說:“就是不給是吧?你還敢捅我?!”
也是趕巧,石柱命中該有一劫,忍受不了石柱一而再,再而三的勒索,冷毅真動了怒。他拿著三棱刀向前一伸,想嚇住石柱,石柱偏不信邪,身子向前一挺,脖子一伸!冷毅沒想到石柱能往前衝,石柱沒想到冷毅能不縮手,就這麽一衝動,三棱刀真的捅到了石柱的脖子上!隻見一道紅光,石柱脖子上的血噴泉一樣往外竄,人一下子就癱了。
咽氣之前,石柱斷斷續續地說:“這……是我的報應啊……我已經……殺了一個……夠本了……”
話沒說完,頭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渾身一軟,貼在了地麵上。
“出人命啦,快送醫院,送醫院!”一個小混混喊。
冷毅愣了,傻了,他萬萬沒想到,三棱刀能捅到石柱的脖子上!
另一個小混混趕緊跑回石柱窯場,搖響拖拉機,開過來,三人七手八腳地把石柱抬上拖拉機。小混混掛上檔,猛踩油門,拖拉機怒吼著往鎮醫院衝去。
石柱的血一噴出來,冷毅就傻了眼,他本想嚇唬嚇唬石柱,隻要他以後能不來無理取鬧,就燒高香了。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石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迎著三棱刀往前一挺身,就送了命。
拖拉機開走後,他突然覺得自己也要跟著上醫院,急忙往外追。但是,拖拉機已走遠了,他隻好一溜小跑往鎮上跑去。
跑著跑著,就看見一個人一路小跑朝他迎了過來,跑到眼前一看是孫英。
冷毅喊:“讓開讓開,石柱死了,我去看看。”孫英瞅準時機,右腿朝冷毅腳下一橫,冷毅“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冷哥,你去找死啊?!歐陽石柱活該,一準死了,出那麽些血,就是送到醫院也沒有氣了。一會兒派出所來抓你,你怎麽辦?這是殺人罪呀!”孫英這句話提醒了冷毅,冷毅坐在地上,傻了眼。
“派出所?媽呀——派出所又來抓我 ,嗚嗚嗚。”冷毅手足無措,蹲在地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