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樓，往東拐，在走廊盡頭，宇恒看見一扇門，上邊的門框上掛著“副行長室”的牌子。宇恒敲了幾下門，裏邊傳出一聲“請進”。
推開門，宇恒見馬浩扭頭看過來。見老同學來了，馬浩起身，招呼宇恒坐下。然後，燒水泡茶。
“老同學，你升官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剛才到你原來的儲蓄所找你，小宋說你升副行長了，我就按照小宋提供的地址，一路找過來。”
“事兒多，沒來得及告訴你，別介意哈。”
“我倒沒有意見。得，中山路108號，到市中心上班，比到西郊上班方便多了吧。”
“我沒覺出來，習慣成自然，我倒沒覺得西郊上班有哪裏不方便。不過，總行離家近，走路上下班就行了，還能鍛煉身體，這是個優點。”
“我說的，年前西郊儲蓄傳的馬行長馬行長的，原來不是空穴來風。老同學，你是坐上火箭了，直線上升啊！”
“笑話我了吧？什麽直線不直線的，都是幹工作。喝茶喝茶。”
“年後的事兒吧？”
“對，正月初七上班，按照以前的慣例，除了開會還是開會，先是總行領導上市裏開會，再就是總行開，總行開完了各個網點開，還有其他的會議，就兩個字：開會！我是正月初八被調整為建設銀行沈海分行副行長的。”
“心裏很高興吧！這下子可以站在更高的起點上，實現自己的人生抱負了。”
“嗨，也沒啥宏偉抱負的。以前在營業部幹主任，主要是負責一下日常業務，再就是抓好存貸款。自從當上這個副行長，今天一個會，明天一個會。今天是第四天了，一大堆事兒，你看看，我桌子上，光是需要近期辦理的文件，就有七八個，你看——”
順著馬浩手指的方向，宇恒看見辦公桌上確實有一小摞文件，宇恒說：“那也沒辦法，你是黨培養多年的幹部，吃了黨的飯就要為黨努力工作。”
“不敢懈怠，不敢懈怠。認真完成每一件事兒，努力做好每一件工作，但求無悔。”
“咱這一屆同學，有出息的不在少數，你是一個。還有丁甲丁乙，還有好幾個，都成了個人物。丁甲丁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弟兄倆呢，丁甲是黑龍江的，丁乙是河北的，相差十萬八千裏。這個丁甲現在了不得。畢業以後，人家那也沒去，一頭紮進北京，真真正正的北漂，搗鼓文化公司。這一搗鼓就是小十年了，還真讓人家搗鼓出一番成績來！他那家文化公司，現在出版發行了好幾首歌曲，還承攬文化部門的幾場文藝表演和文化下鄉活動，賺大發了。”
“這麽厲害，能不能聯係到他？讓他到沈海市做客。”
“估計請不來，他那麽忙，滿天飛。如果他在沈海這邊有什麽文化活動，那肯定跑不了，說什麽也得聚一聚，一醉方休。”
“這個丁甲，我說呢，都快十年了，老是聯係不上，原來人家是臥薪嚐膽，一心搞自己的公司，佩服佩服！宇恒，什麽時候咱也搞個公司，當老板，多好！”
“比得上行長自在？”
“比得上！當差不自由，自由不當差。”
“丁甲有這個意誌力，更有毅力，認準了的事兒，不達目的不罷休！當初為了學計算機，要找他就到圖書館找。周末我們都到處玩，人家吃完晚飯，一頭鑽進圖書館，直到睡覺才回來。”
“哈哈，我知道。”馬浩來了興致， “聽說有一次，都熄燈了，你們宿舍開始天南海北地侃大山。好大一會兒，他提著個兜子，裝的書呀水杯什麽的，回來了。等他到水房洗漱完畢，回宿舍躺下，都十點半了！”
“這家夥就有這麽一股子鑽勁兒！現在，終於讓他成功了，成了大老板了。”
“宇恒，丁甲名氣大了，也忙了。你如果得知他在附近有業務，千萬告訴我一聲，咱們好好聚一聚。”
“沒問題，你有他的消息，別忘了通知我一聲哈。”
“必須的。還有丁乙，丁乙怎麽樣？聽說考研究生了。”
“是啊，丁乙畢業後先是在一所中學裏當老師，當了三年老師就突然辭職了，辭職一年之後，又聽說考上了研究生了。現在，在一所大學文學院當老師，坐到院長的位置了！”
“我的個乖乖，都頭頂一片天啦。”
“你也不錯啊。”
“還可以吧。你也挺好的，說不定過幾年開公司呢。我可提前說好了，你開公司了，一定聘請我當你的職業經理人哈。”
“你可別開我要笑了！八字沒一撇的事。再說了，就是開了公司，我這小廟也供不起你這大菩薩啊。”
“謙虛啊，宇恒！”
“不說這些了，新崗位新氣象，感覺如何啊？專業扔沒扔啊？”
“我的專業基本沒扔。剛開始進銀行的時候，是個小職員，有時候遇到外國人前來辦理業務，咱的業務就用得上了，單位同事都向我投來羨慕的眼光。那感覺，很榮耀！後來到了儲蓄所，接觸的都是存貸款業務，主要是本地人，很少有外國人能到儲蓄所去辦業務，我儲蓄所主任幹了四年，還愣是沒遇到一個外國人，業務就荒廢了。”
“恐怕現在你得重新拾掇起來了。”
“我覺得也是。你想，到總行辦理業務的外國人肯定不少。”
“工作性質決定的。”
“就是不幹這個副行長，我也得把業務拾掇起來呢。你猜怎麽著，年前，我媳婦還說，讓我趕快把英語書看幾遍，千萬別荒廢了。”
“還是你媳婦有先見之明。”
“啥先見之明？她這是衝我閨女來的。我閨女快上小學了，我媳婦兒說了，嗯，英語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你這個當爸的，外語係畢業的，要負起這個責任！她讓我負責閨女的英語，還定了一個目標，小學畢業的時候，要能和老外進行簡單的對話。”
“這應該不成問題。比如上午好，吃飯了嗎？你姓啥？你來自哪個國家？是幹什麽工作的？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有個問題想和你交流，都是簡單的口語交流，不難，你閨女肯定能學會。”
“遠不止這些呢，這是近期目標，我媳婦還給我定了一個遠期目標，就是到初中畢業的時候，我閨女能夠流利地和外國人交流。”
“你媳婦兒真有遠見，達到這個目標後，孩子上了高中，英語就基本上不成問題，這樣，能節省大量時間用於其他學科的學習，考大學手拿把攥。”
“什麽呀，你不知道我媳婦的想法，她主要是想讓閨女出國留學，將來在跨國公司工作。她說啦，家裏有這麽一個英語專業的爸，在英語學的不好，丟人！宇恒你說，我還有什麽話可說？”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媳婦這麽想，有道理，無可厚非。老同學，這不是什麽難事？一個是為業務的考慮，再一個是為孩子考慮，兩全其美。我是這麽想的，每天和孩子接觸，就用英語和孩子對話，練習發音，練習語感，在你創設的口語環境中，孩子耳濡目染，很快就能入門，登堂入室，對吧？”
“對。宇恒，你說到孩子，那你的孩子怎麽辦？”
“不瞞你說，我到現在還沒結婚呢。”
“那，紫美？”
“說起這事兒，可真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啊。怎麽說呢，我就實話實說吧！紫美結過婚的，他的前夫是冷毅。你知道的，他是隔壁學校省體工隊的。”
“這我知道，冷毅在大學時就對紫美展開攻勢，奔跑的黑玫瑰這個外號，就是冷毅起的。”
“是。聽紫美說，冷毅剛畢業，分配在河南，他老家的一個中專學校裏當體育老師。後來他嫌當老師不自在，再加上他家經濟條件好，一句話，不差錢！就辭職不幹了。你說這不吃飽了撐的嗎？家裏有一個當大老板的老爹，錢還不管花？在河南哪裏不能找一個輕鬆自在的工作？唉，可別說，人家就看好東海市了，誤打誤撞地就應聘到東海電子公司幹保安。這樣，就和紫美接觸上了，後來這小子施展了好多手段，終於把紫美追到手了，後來他倆生了雙胞胎閨女。”
“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些？”
“這都是仇雪告訴我的。我隻知道她以前在沈海市工作，她老公也是深海市工作，後來就調到東海市土地局工作了。”
“哦，是這麽回事呢？我說呢，這幾年老是聯係不上仇雪，電話打了幾遍，都是空號。真不夠意思，換號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再後來，仇雪意外和冷毅聯係上了，私下裏勾勾搭搭的，好上了。”
“對，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仇雪在大學期間就追著冷毅不放，但是冷毅看不上她，冷毅看好的是紫美。”
“我長話短說吧，冷毅除了仇雪這個情人，還有兩個情人。冷毅東海市承包了一個窯場，先後和窯場的兩個女人不清不白的。紫美氣不過，就和他離婚了。離婚之後，有一天，她的兩個閨女突然被冷毅的爸爸接到河南，到河南找了幾次沒找著。從那以後，紫美那心灰意冷，陷入絕望了，感到對生活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幹脆就辭職了。辭職後，安頓好爹媽之後，就開著車亂闖，誤打誤撞的就走到了北海市，走到了北海市旅遊開發區的海邊，跳海自盡！恰好跳海前，我就發現了她有些不正常，當時我還不知道是她。我發現她跳海，就救了他。再後來，你都知道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推開門，宇恒見馬浩扭頭看過來。見老同學來了，馬浩起身，招呼宇恒坐下。然後，燒水泡茶。
“老同學，你升官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剛才到你原來的儲蓄所找你，小宋說你升副行長了，我就按照小宋提供的地址，一路找過來。”
“事兒多，沒來得及告訴你，別介意哈。”
“我倒沒有意見。得，中山路108號，到市中心上班，比到西郊上班方便多了吧。”
“我沒覺出來，習慣成自然，我倒沒覺得西郊上班有哪裏不方便。不過，總行離家近，走路上下班就行了，還能鍛煉身體，這是個優點。”
“我說的，年前西郊儲蓄傳的馬行長馬行長的，原來不是空穴來風。老同學，你是坐上火箭了，直線上升啊！”
“笑話我了吧？什麽直線不直線的，都是幹工作。喝茶喝茶。”
“年後的事兒吧？”
“對，正月初七上班，按照以前的慣例，除了開會還是開會，先是總行領導上市裏開會，再就是總行開，總行開完了各個網點開，還有其他的會議，就兩個字：開會！我是正月初八被調整為建設銀行沈海分行副行長的。”
“心裏很高興吧！這下子可以站在更高的起點上，實現自己的人生抱負了。”
“嗨，也沒啥宏偉抱負的。以前在營業部幹主任，主要是負責一下日常業務，再就是抓好存貸款。自從當上這個副行長，今天一個會，明天一個會。今天是第四天了，一大堆事兒，你看看，我桌子上，光是需要近期辦理的文件，就有七八個，你看——”
順著馬浩手指的方向，宇恒看見辦公桌上確實有一小摞文件，宇恒說：“那也沒辦法，你是黨培養多年的幹部，吃了黨的飯就要為黨努力工作。”
“不敢懈怠，不敢懈怠。認真完成每一件事兒，努力做好每一件工作，但求無悔。”
“咱這一屆同學，有出息的不在少數，你是一個。還有丁甲丁乙，還有好幾個，都成了個人物。丁甲丁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弟兄倆呢，丁甲是黑龍江的，丁乙是河北的，相差十萬八千裏。這個丁甲現在了不得。畢業以後，人家那也沒去，一頭紮進北京，真真正正的北漂，搗鼓文化公司。這一搗鼓就是小十年了，還真讓人家搗鼓出一番成績來！他那家文化公司，現在出版發行了好幾首歌曲，還承攬文化部門的幾場文藝表演和文化下鄉活動，賺大發了。”
“這麽厲害，能不能聯係到他？讓他到沈海市做客。”
“估計請不來，他那麽忙，滿天飛。如果他在沈海這邊有什麽文化活動，那肯定跑不了，說什麽也得聚一聚，一醉方休。”
“這個丁甲，我說呢，都快十年了，老是聯係不上，原來人家是臥薪嚐膽，一心搞自己的公司，佩服佩服！宇恒，什麽時候咱也搞個公司，當老板，多好！”
“比得上行長自在？”
“比得上！當差不自由，自由不當差。”
“丁甲有這個意誌力，更有毅力，認準了的事兒，不達目的不罷休！當初為了學計算機，要找他就到圖書館找。周末我們都到處玩，人家吃完晚飯，一頭鑽進圖書館，直到睡覺才回來。”
“哈哈，我知道。”馬浩來了興致， “聽說有一次，都熄燈了，你們宿舍開始天南海北地侃大山。好大一會兒，他提著個兜子，裝的書呀水杯什麽的，回來了。等他到水房洗漱完畢，回宿舍躺下，都十點半了！”
“這家夥就有這麽一股子鑽勁兒！現在，終於讓他成功了，成了大老板了。”
“宇恒，丁甲名氣大了，也忙了。你如果得知他在附近有業務，千萬告訴我一聲，咱們好好聚一聚。”
“沒問題，你有他的消息，別忘了通知我一聲哈。”
“必須的。還有丁乙，丁乙怎麽樣？聽說考研究生了。”
“是啊，丁乙畢業後先是在一所中學裏當老師，當了三年老師就突然辭職了，辭職一年之後，又聽說考上了研究生了。現在，在一所大學文學院當老師，坐到院長的位置了！”
“我的個乖乖，都頭頂一片天啦。”
“你也不錯啊。”
“還可以吧。你也挺好的，說不定過幾年開公司呢。我可提前說好了，你開公司了，一定聘請我當你的職業經理人哈。”
“你可別開我要笑了！八字沒一撇的事。再說了，就是開了公司，我這小廟也供不起你這大菩薩啊。”
“謙虛啊，宇恒！”
“不說這些了，新崗位新氣象，感覺如何啊？專業扔沒扔啊？”
“我的專業基本沒扔。剛開始進銀行的時候，是個小職員，有時候遇到外國人前來辦理業務，咱的業務就用得上了，單位同事都向我投來羨慕的眼光。那感覺，很榮耀！後來到了儲蓄所，接觸的都是存貸款業務，主要是本地人，很少有外國人能到儲蓄所去辦業務，我儲蓄所主任幹了四年，還愣是沒遇到一個外國人，業務就荒廢了。”
“恐怕現在你得重新拾掇起來了。”
“我覺得也是。你想，到總行辦理業務的外國人肯定不少。”
“工作性質決定的。”
“就是不幹這個副行長，我也得把業務拾掇起來呢。你猜怎麽著，年前，我媳婦還說，讓我趕快把英語書看幾遍，千萬別荒廢了。”
“還是你媳婦有先見之明。”
“啥先見之明？她這是衝我閨女來的。我閨女快上小學了，我媳婦兒說了，嗯，英語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你這個當爸的，外語係畢業的，要負起這個責任！她讓我負責閨女的英語，還定了一個目標，小學畢業的時候，要能和老外進行簡單的對話。”
“這應該不成問題。比如上午好，吃飯了嗎？你姓啥？你來自哪個國家？是幹什麽工作的？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有個問題想和你交流，都是簡單的口語交流，不難，你閨女肯定能學會。”
“遠不止這些呢，這是近期目標，我媳婦還給我定了一個遠期目標，就是到初中畢業的時候，我閨女能夠流利地和外國人交流。”
“你媳婦兒真有遠見，達到這個目標後，孩子上了高中，英語就基本上不成問題，這樣，能節省大量時間用於其他學科的學習，考大學手拿把攥。”
“什麽呀，你不知道我媳婦的想法，她主要是想讓閨女出國留學，將來在跨國公司工作。她說啦，家裏有這麽一個英語專業的爸，在英語學的不好，丟人！宇恒你說，我還有什麽話可說？”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媳婦這麽想，有道理，無可厚非。老同學，這不是什麽難事？一個是為業務的考慮，再一個是為孩子考慮，兩全其美。我是這麽想的，每天和孩子接觸，就用英語和孩子對話，練習發音，練習語感，在你創設的口語環境中，孩子耳濡目染，很快就能入門，登堂入室，對吧？”
“對。宇恒，你說到孩子，那你的孩子怎麽辦？”
“不瞞你說，我到現在還沒結婚呢。”
“那，紫美？”
“說起這事兒，可真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啊。怎麽說呢，我就實話實說吧！紫美結過婚的，他的前夫是冷毅。你知道的，他是隔壁學校省體工隊的。”
“這我知道，冷毅在大學時就對紫美展開攻勢，奔跑的黑玫瑰這個外號，就是冷毅起的。”
“是。聽紫美說，冷毅剛畢業，分配在河南，他老家的一個中專學校裏當體育老師。後來他嫌當老師不自在，再加上他家經濟條件好，一句話，不差錢！就辭職不幹了。你說這不吃飽了撐的嗎？家裏有一個當大老板的老爹，錢還不管花？在河南哪裏不能找一個輕鬆自在的工作？唉，可別說，人家就看好東海市了，誤打誤撞地就應聘到東海電子公司幹保安。這樣，就和紫美接觸上了，後來這小子施展了好多手段，終於把紫美追到手了，後來他倆生了雙胞胎閨女。”
“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些？”
“這都是仇雪告訴我的。我隻知道她以前在沈海市工作，她老公也是深海市工作，後來就調到東海市土地局工作了。”
“哦，是這麽回事呢？我說呢，這幾年老是聯係不上仇雪，電話打了幾遍，都是空號。真不夠意思，換號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再後來，仇雪意外和冷毅聯係上了，私下裏勾勾搭搭的，好上了。”
“對，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仇雪在大學期間就追著冷毅不放，但是冷毅看不上她，冷毅看好的是紫美。”
“我長話短說吧，冷毅除了仇雪這個情人，還有兩個情人。冷毅東海市承包了一個窯場，先後和窯場的兩個女人不清不白的。紫美氣不過，就和他離婚了。離婚之後，有一天，她的兩個閨女突然被冷毅的爸爸接到河南，到河南找了幾次沒找著。從那以後，紫美那心灰意冷，陷入絕望了，感到對生活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幹脆就辭職了。辭職後，安頓好爹媽之後，就開著車亂闖，誤打誤撞的就走到了北海市，走到了北海市旅遊開發區的海邊，跳海自盡！恰好跳海前，我就發現了她有些不正常，當時我還不知道是她。我發現她跳海，就救了他。再後來，你都知道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