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茫的夜色掩護下,滿清豫親王多鐸率領著五千精銳鐵騎,如同黑色洪流般晝夜不息地疾馳,隻為那虛無縹緲的明軍蹤跡。當他們終於踏足連雲島,卻愕然發現,這裏除了海風與礁石,再無明軍的一絲痕跡。多鐸眉頭緊鎖,心中雖有疑惑,卻堅信鄭親王濟爾哈朗的忠誠,斷定明軍定是中途改道,遁入了未知的迷霧之中。


    他即刻下令,偵騎如離弦之箭,四散而出,穿梭於密林與荒野,誓要揭開明軍行蹤的謎團。不久,捷報傳來,一支聲勢浩大的明軍隊伍,正浩浩蕩蕩地向九連城方向挺進。正當多鐸準備揮師追擊,誓要將這股明軍一舉殲滅之時,多爾袞的密信如同驚雷劃破長空,信中字裏行間透露出盛京即將風雲變幻的緊迫,命令多鐸立即回援。


    提及阿濟格、多爾袞與多鐸,這三位同母兄弟,不僅是努爾哈赤血脈的延續,更是大清王朝初期政治舞台上的重要角色。阿濟格以勇猛著稱,多爾袞智謀過人,而多鐸則以其麾下鐵騎聞名遐邇。他們共同執掌鑲白旗與正白旗,是大清內部不可忽視的力量。


    此刻,多爾袞的急召,不僅僅是兄弟間的召喚,更是關乎大清未來命運的抉擇。多爾袞深知,在這場即將爆發的帝位爭奪戰中,每一份力量都至關重要。而豪格,那個擁有三旗支持的皇太極長子,無疑是他最大的絆腳石。


    多鐸凝視著遠方,心中權衡利弊,最終做出了決斷。明軍的威脅雖大,但與大清內部的權力鬥爭相比,顯得微不足道。他深知,此刻的盛京,才是決定大清命運的真正戰場。於是,他毅然放棄了對明軍的追擊,轉而率領著麾下的五千鐵騎,踏上了返回盛京的征途。


    在他的心中,與濟爾哈朗等人心照不宣的是,救回皇太極的希望已如鏡花水月,遙不可及。那些豪言壯語,不過是權謀與利益交織下的逢場作戲。真正的較量,早已在無聲中悄然展開,每個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皇位之爭,尋找著屬於自己的位置與盟友。


    多鐸的抉擇,不僅是對多爾袞的忠誠,更是對自身命運的把握。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他選擇了站在最有可能贏得未來的那一邊,誓要在這場波瀾壯闊的帝位爭奪中,書寫下屬於自己的輝煌篇章。


    紫金城內,晨曦初破,乾清宮的琉璃瓦在微弱的晨光中泛著淡淡的金光。百官在晨光與內侍的引導下,如同長龍般緩緩步入大殿,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崇禎皇帝,這位明朝末年最為勤勉的天子,早已端坐於龍椅之上,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孤高而堅毅,仿佛是大明帝國最後的一道防線。


    與往日無異,崇禎皇帝的臉上寫滿了對國家的憂慮與執著,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個帝國正站在風雨飄搖的懸崖邊緣。北疆建奴的鐵蹄肆虐,中原流寇如蝗蟲般侵蝕著帝國的根基,而天災更是接踵而至,赤地千裏,民不聊生,人間慘劇頻現。


    百官三跪九叩之後,各自歸位,卻如同木偶般沉默不語,大殿內彌漫著一種壓抑而絕望的氛圍。崇禎皇帝的眉頭緊鎖,他深知,在這國難當頭之際,每一位官員的沉默都是對國家的不忠。


    “陳愛卿,”崇禎皇帝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響,打破了死寂,“前往鬆山解圍的援軍,可有進展?”


    兵部尚書陳新甲聞言,心中一凜,急忙出列稟報:“萬歲,臣已調派三路援軍,正星夜兼程趕往鬆山。”


    “何時能到?兵力幾何?”崇禎皇帝追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陳新甲麵露難色,囁嚅道:“回萬歲,三路援軍共計九千餘人,至於到達時間……恐還需時日。”


    “九千餘人?”崇禎皇帝聞言,怒不可遏,“如此微薄的兵力,如何解鬆山之圍?你身為兵部尚書,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陳新甲嚇得跪倒在地,顫抖著不敢再言。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手持塘報,急匆匆地衝進大殿,打破了緊張的氣氛。大臣們心中一凜,暗自揣測這又是哪方戰場的噩耗。然而,當崇禎皇帝閱罷塘報,他的表情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憤怒到震驚,再到難以抑製的喜悅。


    “好!好!好!”崇禎皇帝連聲叫好,手中的塘報被他重重地拍在禦案上,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你們來看看,大同總兵沈槯,以區區千餘鐵騎,竟能孤軍深入遼東,一舉搗毀建奴老巢盛京,更生擒奴酋皇太極!鬆山、錦州之圍,不戰而解!”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嘩然一片,大臣們麵麵相覷,難以置信。在他們的記憶中,崇禎皇帝鮮少如此開懷大笑,更未曾見過如此振奮人心的捷報。


    秉筆太監王承恩適時地問道:“皇上,此等奇功,實乃我大明之福,不知沈將軍下一步將如何部署?”


    崇禎皇帝的笑容更加燦爛,他揮動著手中的塘報,仿佛看到了大明帝國重振的希望:“沈將軍此舉,已為我大明立下不世之功。接下來,便是如何乘勝追擊,徹底清除建奴之患,恢複我河山安寧。諸位愛卿,當齊心協力,共襄盛舉!”


    大殿內,大臣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們仿佛看到了大明帝國未來的曙光,在這一刻,所有的憂慮與絕望都暫時被拋諸腦後,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與希望。


    崇禎皇帝的這番話,如同巨石投入靜謐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群臣之中頓時沸騰起來,議論紛紛。


    “大同總兵沈槯,竟能率軍直搗建奴巢穴盛京,此等壯舉,聞所未聞!”


    “孤身犯險,深入敵後,沈總兵之膽略,實乃我大明之幸!”


    “更兼生擒奴酋皇太極,此等輝煌戰績,自遼事以來,前所未有,沈將軍真乃國之棟梁!”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然而崇禎皇帝卻在此刻流露出一絲遺憾:“朕心甚慰,然國運多舛,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叛變,使我水師蒙受重創,無法再行渡海征討。幸而天道輪回,此三賊終遭報應,被建奴所誅,也算是對我大明的一點慰藉。”


    群臣紛紛附和,頌揚萬歲洪福齊天,沈總兵定能化險為夷,大明國運昌隆。更有大臣提議,應將此捷報廣而告之,舉國同慶,崇禎皇帝欣然應允,龍顏大悅。


    “哈哈哈,好!便依卿等所奏,即刻傳旨,將此捷報昭告天下,讓萬民共賀我大明之勝!”


    隨後,崇禎皇帝轉向秉筆太監王承恩,吩咐道:“承恩,速命禦膳房籌備宴席,朕欲於皇極殿大宴群臣,凡京中七品以上官員,皆需出席。今日朕心甚悅,定要與眾卿痛飲一番,不醉不歸!”


    王承恩領旨而去,腳步輕快,滿心歡喜。


    趁著群臣爭相傳閱塘報之際,崇禎皇帝轉而詢問陳新甲:“陳愛卿,朕記得沈槯總兵之職,乃是你三年前所薦,可有此事?”


    陳新甲連忙應聲道:“萬歲聖明,微臣確有舉薦沈槯總兵之責。”


    “好!若我大明能多幾位如愛卿這般慧眼識珠的賢臣,多舉薦些沈槯這樣的將才,何愁建奴不滅,流賊不平?”


    陳新甲聞言,心中大喜過望,幾欲暈厥。他深知,當年舉薦沈槯實屬無奈之舉,未曾想今日竟能得此殊榮,當真是天降福祉。


    崇禎皇帝又問道:“沈總兵年歲幾何?”


    陳新甲答道:“回萬歲,沈總兵年方二十有四。”


    “二十四歲?”崇禎皇帝不禁讚歎道,“真乃英雄出少年,我大明有此等青年才俊,何愁不興!”


    陳新甲趁機添上一句:“萬歲,沈總兵至今尚未娶親。”


    崇禎皇帝聞言,心中一動,追問道:“哦?沈總兵已至婚配之年,何以至今未娶?”


    陳新甲解釋道:“據微臣所知,沈總兵原已訂下婚約,但未婚妻不幸遭遇流賊之禍,香消玉殞。此後沈總兵一心報國,隨軍征戰,婚事便因此耽擱。”


    “原來如此。”崇禎皇帝輕輕點頭,心中似有所思。這一刻,大殿內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喜慶與希望,仿佛預示著大明帝國即將迎來新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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