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一場前所未有的對決正在上演。李岩、李虎、荊茂成以及李玄等義軍將領,親眼目睹了官軍火器營與建奴重騎之間那驚心動魄的交鋒。原本,即便是智勇雙全的李岩,也未曾料到官軍的火器營能夠如此輕易地完勝建奴的突擊騎兵,而且幾乎未付出任何傷亡代價。


    沈槯,這位火器營的指揮官,仿佛是天生的戰術大師。他巧妙地將火槍手編排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火力網,使得建奴的近千重騎在衝鋒的途中便化為了烏有。這一幕,不僅讓在場的義軍將領們瞠目結舌,更讓他們深刻體會到了火器時代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從官軍中投降過來的李玄連連搖頭,眼中滿是對沈槯的敬佩與驚歎,“這個沈槯,簡直是個戰術天才!他居然能讓火器營的火槍進行連續不斷的射擊,這樣的戰術,誰能抵擋?”


    荊茂成也凝重地點了點頭,他深知火器營的恐怖殺傷力。他凝望著遠方那片被硝煙籠罩的戰場,沉聲道:“近千建奴騎兵,竟然沒有一騎能活著衝到火器營跟前……這不僅僅是火力的勝利,更是戰術的完勝。”


    紅娘子策馬靠近李岩,輕聲問道:“相公,你在想些什麽?”李岩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片戰場之上,他低聲應道:“我在想,沈槯為什麽要幫我們?他明明有這樣的實力,卻為何不在昨晚的激戰中主動出擊?”


    紅娘子聞言,也陷入了沉思。她蹙緊柳眉,試圖從沈槯的行為中找出蛛絲馬跡。然而,無論她如何苦思冥想,都無法得出一個合理的答案。最終,她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或許,沈槯有著我們不知道的考量吧。”


    李岩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紅娘子說得對。沈槯的行為確實令人費解,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糾結於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必須集中精力應對眼前的危機——建奴的攻勢已經加強,義軍的防線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傳令下去!”李岩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全軍備戰!無論沈槯有何打算,我們都必須堅守陣地!為了我們的家人、為了我們的信仰、更為了我們的未來!”


    隨著李岩的一聲令下,義軍將士們紛紛挺直了腰板,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他們知道,這是一場生死之戰,但他們更知道,隻有堅持下去,才能贏得最終的勝利。


    而在這場戰役的背後,沈槯的火器營之謎依舊懸而未決。它像一把無形的利劍懸掛在所有人的心頭,讓人既敬畏又好奇。然而無論如何,這場戰役都將成為義軍曆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它讓義軍見識到了火器的威力與戰術的重要性;更讓義軍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充滿變數的時代裏,隻有不斷創新、不斷進取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紅娘子的話語剛落下,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幾分未盡的思緒,李虎便以一副急於交談的表象,迅速策馬靠近了李岩。然而,他的動作中卻藏著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隱秘意圖。就在紅娘子未曾留意之際,李虎猛然間出手,一拳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李岩毫無防備的後腦勺上。李岩,這位以智謀見長的書生,身體本就孱弱,根本無法抵擋這突如其來的重擊,頓時悶哼一聲,身體一軟,昏厥過去。


    紅娘子目睹這一幕,震驚之餘,美眸圓睜,怒火中燒,厲聲喝道:“虎子!你這是何意?!”她的聲音裏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憤怒,仿佛是在質問一個背叛者。


    李虎見狀,連忙伸手扶住李岩即將傾倒的身軀,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語氣卻異常堅定:“嫂子,大哥他文弱之軀,不擅武藝。在這亂軍之中,即便嫂子你武藝高強,也難保萬無一失。若大哥有個閃失,我們如何向全軍交代?所以,我懇請嫂子帶大哥先行撤離中軍,前往更安全的地方。”


    紅娘子聞言,一時語塞,怔怔地望著李虎,心中五味雜陳。她未曾料到,李虎此舉竟是出於對李岩安全的深切關懷。


    此時,荊茂成與李玄也回過神來,紛紛加入勸說:“大帥的安全,確實關係到我軍士氣與存亡,不可不慎重對待。”“是啊,嫂子,還是讓大哥先離開吧。”


    經過一番思量,紅娘子終於點了點頭,銀牙緊咬,做出了決定:“好,中軍就暫時交給你們三位了。虎子、師兄、李玄將軍,務必小心。”


    “嫂子放心,有我們在,定保中軍無虞。”李虎、荊茂成、李玄三人異口同聲,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紅娘子不再猶豫,她翻身下馬,小心翼翼地將昏睡中的李岩抱起,輕輕放在馬鞍前,隨後翻身上馬,勒緊韁繩,調轉馬頭,向著義軍左翼那最為堅固的防線疾馳而去。她的背影在夕陽下拉長,顯得既決絕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


    望著紅娘子與李岩逐漸遠去的身影,李虎與荊茂成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但他們的臉上卻難掩複雜之色。一方麵,他們對李岩的安全有了些許安心;另一方麵,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他們的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對未來的戰局充滿了更多的不確定與憂慮。


    大同城外,這場突如其來的三方混戰,以一種戲劇性的方式拉開了序幕,又以一種顛覆常理的結局緩緩落幕。流賊與建奴,兩大勢力在這場血腥的較量中均遭受重創,而看似置身事外卻又巧妙布局的沈槯,最終成為了這場戰役最大的贏家。


    李岩麾下的流賊,本是這場戰役中最為悲壯的一方。五萬大軍,最終僅餘半數,一萬多英勇的戰士永遠地倒在了這片土地上,而一萬五千餘名重傷者,在醫療匱乏、物資短缺的絕境中,他們的命運如同風中殘燭,即便李岩不願放棄,也無法逆轉這殘酷的現實。然而,在這絕望之中,李岩亦能尋得一絲慰藉——陝西義軍,在名義上,贏得了這場戰役的榮耀。這份勝利,雖借助了沈槯火器營的雷霆之力,雖以巨大的犧牲為代價,但它無疑為義軍將士的心中注入了一股不可磨滅的力量與信念。它證明了,即便麵對強大的建奴鐵騎,陝西義軍亦能屹立不倒,這份堅韌與勇氣,讓剩下的兩萬餘流賊,在血與火的洗禮中,蛻變成了真正的鐵血戰士,成為了戰場上最寶貴的財富。


    阿濟格的建奴鐵騎,曾是戰場上無往不利的利刃,但在這場戰役中,他們也嚐到了失敗的苦澀。他們憑借無與倫比的衝擊力,一度穿透了陝西義軍的堅固防線,卻未能如願以償地擊潰對手。相反,當建奴鐵騎力竭之時,正是沈槯火器營的致命一擊,徹底改變了戰局。那兩千名火器營士兵,如同死神的使者,無情地收割著建奴的生命,尤其是那五個負責斷後的牛錄,幾乎全軍覆沒於火槍的轟鳴之中。麵對如此絕境,即便是以勇猛著稱的阿濟格,也不得不吞下失敗的苦果,黯然下令撤退。昔日八千精銳的白旗先鋒,最終僅有不到四千騎得以保全,其中一半以上的損失,竟是由沈槯的火器營所賜,這無疑是對建奴鐵騎的一次沉重打擊。


    大同城外的這場戰役,不僅是一場軍事上的較量,更是智慧與勇氣的比拚。沈槯以其超凡的戰略眼光和精準的戰術布局,成為了這場混戰中的隱形主宰。而李岩與阿濟格,則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書寫了屬於自己的悲壯篇章。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每一個參與者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記,而曆史的車輪,也將繼續滾滾向前,見證著更多未知的挑戰與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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