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總兵行轅之內,夜色如墨,燈火通明


    甄士道神情凝重,目光如炬,向沈槯匯報道:“將軍,張和尚的兩千騎兵,以及荊茂成的兩千流賊部隊,從雷公山出發,一路大搖大擺,暢通無阻地抵達了城西大營。而建奴方麵,竟然未派出任何騎兵進行攔截。更令人稱奇的是,近幾日來,建奴不斷收縮防線,將城南和城東大營的軍隊悉數調回了城北大營。種種跡象表明,建奴已然中計,且已深陷其中!”


    沈槯聞言,微微頷首,神色平靜如水,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建奴雖狡猾多端,但在我們精心布置的局麵前,也不得不露出破綻。”


    甄士道目光閃爍,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看來,與建奴決戰的時機已然成熟。我們隻需一鼓作氣,便能將其徹底擊潰。”


    沈槯點了點頭,語氣堅定:“的確是時候了。但此戰非同小可,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甄士道眉頭微皺,擔憂地問道:“將軍,這一戰你準備如何打法?建奴雖失去了戰馬,但他們畢竟仍有三萬人之眾,實力不容小覷。”


    沈槯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建奴雖弱,但仍需我們全力以赴。此戰,我們必須與李岩合作,借助他的力量,方能確保萬無一失。否則,即便能夠取勝,我們也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甄士道聞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憂慮:“可這次與以往不同。一旦建奴被滅,我們與流賊之間的矛盾便將再次激化。這次是與建奴的決戰,李岩這小子還會願意與我們攜手嗎?”


    沈槯微微一笑,仿佛胸有成竹:“會,他肯定會願意的。因為在這場決戰中,我們與李岩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徹底消滅建奴。隻要我們能夠堅守這個共同的目標,他便會與我們並肩作戰。”


    次日,雷公山至李岩行轅


    晨光初破,荊茂成率領著兩千鐵騎,帶著從大同帶回的沈槯親筆信,凱旋而歸,雷公山上下歡聲雷動。


    隨後,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往李岩行轅。行轅之內,李岩手持沈槯的書信,目光如炬,向李虎、李玄及荊茂成三人宣讀道:“沈槯來信言明,上次被建奴劫走的馬料已被他暗中下藥,如今建奴全軍戰馬皆已中毒倒下,官軍擬於明日與建奴決戰,特邀我等共襄盛舉。”


    李虎聞言,眉頭緊鎖,提議道:“大哥,既然建奴戰馬已失,我們何不借此機會撤回米脂,讓官軍與建奴自相殘殺?”


    李岩微微一笑,轉而詢問李玄與荊茂成:“二位將軍意下如何?”


    李玄沉思片刻,緩緩道:“大帥,末將以為此乃天賜良機。建奴無馬,如虎落平陽,正是我軍練兵之絕佳時機。若能借此機會重創建奴,必將極大提振我軍士氣,信心倍增。”


    李岩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顯然,李玄的話正合他意。的確,能在正麵戰場上擊敗建奴,對於義軍而言,無疑是一次難能可貴的曆練與成長。


    李虎卻仍心有顧慮:“可大哥,萬一滅了建奴後,官軍反戈一擊怎麽辦?”


    李岩搖了搖頭,堅定地說:“沈槯不會這麽做。”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李岩已洞悉沈槯的真實意圖。沈槯無視朝廷規製,屢次出手相助義軍,不僅是為了借助義軍牽製建奴,更是為了養賊自重,確保自己在大同的割據地位。


    李玄也附和道:“即便官軍有心,亦非易事。”


    李虎卻依舊不甘,狠聲道:“大哥,不如我們趁官軍與建奴激戰之時,從後偷襲,將他們一網打盡,豈不美哉?”


    “胡鬧!”李岩臉色驟變,厲聲斥責,“虎子,你豈能讓大哥背負忘恩負義之名?”


    李虎還想爭辯:“大哥,這叫兵不厭詐。”


    “住口!”李岩怒喝,“此事休要再提!”


    李虎隻得悻悻作罷,出兵之事就此塵埃落定。


    李岩的眼界與智慧,遠非李虎所能及。他深知沈槯與洪承疇、孫傳庭、楊昌嗣等人不同。沈槯並非朝廷的忠實鷹犬,而是大同的割據諸侯。有沈槯在大同坐鎮,對陝西義軍而言,利大於弊。既然沈槯的存在對義軍有益無害,又何必自毀長城?


    沈槯與李岩,雖未明言,卻已在共同抗敵的過程中形成了一種默契。李岩助沈槯穩固大同地位,而沈槯則給予陝西義軍必要的支持。他們表麵上是敵人,實則私下裏已結為盟友,共同抵禦外敵,守護這片風雨飄搖的土地。


    大同,總兵行轅之內,燈火通明,氣氛凝重


    甄士道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向沈槯問道:“將軍,您認為李岩是否會趁我們與建奴激戰之時,從背後偷襲,來個釜底抽薪?”


    沈槯輕輕搖頭,神色篤定:“李岩非池中之物,他肯定能感知到我們的善意。有我在大同坐鎮,對他和陝西義軍而言,無疑是利大於弊。”


    甄士道聞言,仍顯猶豫:“將軍,有句話卑職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槯微微一笑,語氣溫和:“你我之間,有何不可言?”


    甄士道深吸一口氣,直言不諱:“將軍,李岩此人野心勃勃,您就不怕他日後養虎為患?”


    沈槯聞言,不禁放聲大笑:“即便李岩真是猛虎,此刻也尚未成氣候,無須過分擔憂。至於養虎為患,那更是遙遠之事,尚輪不到我們操心。”


    甄士道恍然大悟,神色稍緩。


    沈槯笑容收斂,低聲說道:“與李岩這樣的梟雄合作,需時刻謹慎,步步為營,否則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話題一轉,甄士道再次問道:“將軍,那明日與建奴的決戰,我們該如何部署?”


    沈槯沉吟片刻,道:“明日決戰,我軍隻能出動四千火槍隊主攻,其餘三千邊軍必須留守城中,以防不測。”


    甄士道點頭,隨即問道:“那李岩方麵呢?”


    沈槯答道:“李岩應會傾其所有,派出八千騎兵參戰。如此算來,我軍與流賊相加,也不過一萬兩千人,兵力上仍處於絕對劣勢。但建奴內部亦非鐵板一塊,一旦戰事不利,蒙古騎兵定會率先潰逃。”


    甄士道麵露憂色:“隻怕流賊的八千騎兵難以發揮實效。”


    沈槯淡然一笑:“我從未指望流賊能發揮多大作用,他們隻需護住我軍兩翼即可。隻要兩翼不失,憑借火器營的四千精兵及兩尊臼炮,足以攻破建奴大營。”


    甄士道仍不甘心:“如此一來,此戰隻能打成擊潰戰。屆時,李岩的八千騎兵定會乘勝追擊,建奴的兵器、鎧甲等戰利品,恐將盡歸流賊所有。流賊未出一分力,卻坐享其成,實乃便宜了他們。”


    沈槯輕笑一聲,毫不在意:“我們隻需建奴的戰馬,那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至於其他戰利品,流賊願撿便撿,與我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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