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馬玉賢死了?”


    當電話那頭的高遠告訴了我這個天大的意外後,我下意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臉上的睡意立刻被隨之湧上的震驚給一掃而光。


    “是啊,哎,我也是剛從水利部門的同事那裏知道的……聽同事說,馬玉賢是昨晚被害的,屍體就在紅河水庫那裏。”


    “這……死因呢,查出來了沒有?”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正往那邊趕呢!小陳,你去不去?”


    “去,你馬上過來接我!”


    掛斷電話後,我一臉懵逼的愣在了床上。


    坦白說,這個消息太過於炸裂,以至於自己到現在都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昨晚,是我去馬家祖宅和馬三台一起吃飯的時間。


    結果誰也沒想到,在我和馬老爺子開懷暢飲時,馬老最倚重的大兒子,馬采薇的爸爸卻遭遇了不測。


    五分鍾後,高遠的桑塔納來到酒店接上了我。


    在車上,我和高遠的臉色都很難看。


    雖然我們跟馬玉賢的交集並不多,也隻是在馬家祖墳以及拔除造紙廠白虎石柱的時候有過幾次接觸。


    可才過了不到一周時間,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突然橫遭不測,不管是我還是高遠,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而且馬玉賢的死,勢必會影響到馬家。


    我現在最關心的倒不是馬玉賢的死因,而是馬采薇。


    昨天夜裏,我剛和她在濕地公園見過麵,聊過一些事情,馬采薇還特意請我編個謊言來騙過爸媽。


    本來我還打算這兩天抽時間去拜會下馬玉賢呢,結果沒想到才過了一晚,人就突然走了……


    ……


    ……


    紅河水庫,位於穀城西北,緊鄰月崖山。


    我們到達紅河水庫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鍾。


    還沒下車,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陣陣救護車的鳴笛聲和撕心裂肺的哭聲。


    來到現場,我看到旁邊停著馬家的車輛,另外還有一些警車和水利局的車輛。


    案發現場在水庫岸邊,目前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除了正在失聲痛哭的馬玉賢親人外,警方正在對屍體和周邊展開詳細的調查取證。


    今天天氣很差,天空就像厚厚的灰色絨布一樣陰沉,刺骨的冷風讓幹裂的沙土和落葉肆無忌憚的在空中翻飛,更讓整個水庫多了一絲悲涼。


    聽現場的警員說,馬玉賢的女兒馬采薇和愛人剛才已經來過,但在看到馬玉賢的屍體後,由於過度悲痛,所以直接暈厥了過去。


    此時,她們母女已經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馬玉賢的遺體已經披上了一塊白色的裹屍布,裹屍布已經被染紅,就連四周的草地上也都染上了血跡,看上去他身上的傷口應該很嚴重。


    我好奇的掀開了裹屍布。


    結果等看了眼遺體後,卻當場愣住了。


    眼下,馬玉賢的遺體更是已經被什麽東西給撕咬的幾乎麵目全非,不光渾身濕漉漉的,衣服被什麽利器撕扯的破破爛爛,就連身體都被咬的血肉模糊。


    特別是腰部,手臂和腿部的位置,幾乎都能看見裏麵的骨頭。


    “這……這也太殘忍了……許隊,你們確定馬總的死因了嗎?”


    高遠也湊過來瞅了一眼,驚叫之餘,他好奇問起了一旁的穀城刑偵支隊支隊長,許波。


    “還沒有。”


    許波麵色凝重的回道:“根據目擊者提供的線索,當時他發現屍體時,屍體正漂浮在水裏。我們檢查過馬老板身上的傷口,從這些傷口看,他多半是碰到了野獸。具體情況,還得等進一步驗屍後才能確定。”


    許波根據現場的發現,分析道。


    案發現場離月崖山不遠,再加上這裏是西北山區,本來山裏麵豺狼虎豹就多,每年發生這種被咬傷咬死的事情也是很常見。


    “許隊,你過來一下,有發現!”


    就在這時,正在一艘船上的警員忽然朝這邊大喊了一聲。


    我連忙跟著高遠和許隊上了一艘船。


    等船劃到水庫的中心位置時,水麵上漂浮著的一些東西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是一些衣服碎屑。


    從顏色和款式上看,跟馬玉賢身上穿的那件白襯衣和黑西裝完全吻合。


    而且我注意到,這片水域的水要比周圍的明顯暗紅一些,說明這裏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


    “看來馬老板是在這個地方出的事了……”


    許波戴上手套,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從水中撿起了一片衣服碎屑,仔細觀察了番後,得出了和我一樣的結論。


    “小王,你立刻取水樣帶回去化驗!”


    “是!”


    許波有條不紊的指導著調查工作。


    我則低頭看著四周飄在水上的衣服碎屑,同時對馬玉賢大半夜的來這裏表示很困惑。


    這麽偏僻的地方,別說飯店了,周邊連個村落都沒有。


    大晚上的,馬玉賢來這裏做什麽?


    而就在我困惑時,一樣漂在水麵上的東西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是……魚鱗?”


    我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這東西撈上來,反複觀察了會兒。


    魚鱗有指甲蓋大小,呈暗紅色,另外我又低頭反複找了找,發現除了我手中的這片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漂在水中。


    “看這大小,應該是大型魚類的魚鱗。”


    高遠也注意到了我的發現,“這紅河水庫裏大型魚類不少,前兩年一直有不少人過來撈呢,可這兩年水利局就不讓了,畢竟撈的太多,影響了生態平衡。”


    “平白無故的出現魚鱗,而且還好巧不巧的散落在這片漂著衣服碎屑的區域呢……”


    “你的意思是,馬玉賢的死跟這些魚鱗有關?”


    “或許吧,當然,也可能是巧合。”


    我攤了攤手,表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測。


    然而我的判斷並沒有得到許波的認同。


    他瞅了我一眼,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誡我少在這裏胡言亂語,擾亂軍心。


    我很識趣的和高遠乘坐另外一艘船回到了岸邊。


    剛巧,穀城水利局的局長正好趕到了這裏。


    在來的時候,高遠曾跟我說過,紅河水庫隸屬於水利部門負責。


    如今紅河水庫中發現了屍體,死者還是穀城馬氏集團的老總馬玉賢,這對所有穀城人來說都不是個小事情。


    所以局長在得知消息後,便第一時間親自來到了這邊。


    然而就在我打算先上車,準備去醫院探望下馬采薇的時候,水利局局長和高遠的一番閑聊,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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