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神秘男子走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


    之前我在陪馬采薇下陰間的時候,陰差曾反複跟我說:


    月崖山,乙酉年亥月二十八。


    而明天,恰巧就是這個日子。


    “難道……他就是讓陰差給我傳話的那個人?”


    自己如同觸電一般,傻傻的愣在原地,任憑風雪拍打著臉龐。


    我好後悔剛才沒有想到這點,要不然,可以當麵請教他一些事情。


    特別是關於玄學的。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麽此人能命令陰兵給自己傳話,其道行之深,能力之大,簡直世間罕見。


    別說是我了,就連我姥爺也都得甘拜下風。


    之前我聽姥爺說過,在我國民間的確隱藏著一些世外高人。


    他們往往修道和學佛,每個人不問世事,不染凡塵,避世絕俗,戢鱗潛翼。


    難道這個神秘男子,也是個隱世高人?


    ……


    可惜天色已經不早,我也沒再多去想這些。


    下山後,我立刻把剛才在山上遇到的情況跟高遠等相關部門的負責人作了說明。


    當然,跟那位神秘男子的談話,我並沒有直接透露,隻是告訴他們今晚月崖山會發生地震。


    對於我的這番“危言聳聽”的警告,高遠和穀城的相關領導聽後都很詫異。


    畢竟現代科技連地震都沒辦法預測,僅憑天上的星辰就能準確判斷,而且還能判斷出具體的時間?


    但他們最終還是相信了我。


    現如今穀城的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從月崖山頻發地震,再到後來全城植被枯萎……等等,這些已經不是簡單用科學就能解釋的了。


    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他們當天傍晚,便命令本地以及周邊的警方將整座月崖山給封鎖,不準任何人擅自進入。


    而我,則留在了山下的一個警方指揮所裏,靜候今晚那個神秘男子說的怪象發生。


    ……


    ……


    坦白說,我現在心裏挺虛的。


    畢竟穀城和周邊城市的警力,都因為我的一席話幾乎傾巢而出。


    要是今晚月崖山沒有像那個神秘男子說的那樣,發生地震等奇象,那麽我可真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眾矢之的了。


    甚至還得負法律責任……


    然而。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當晚9點,也就是亥時時分。


    我正在指揮所的帳篷裏休息,打個盹兒,忽然被外頭一陣喧囂聲給吵醒。


    等出去一看,結果我發現整座月崖山上空,已經被一團紫黑色的雲彩給遮住。


    這朵雲彩很奇怪,隻停留在月崖山上空,其他地方則跟平常沒什麽兩樣。


    並且隨著這朵雲彩的出現,沒一會兒,大地便開始了晃動。


    之後,風雪戛然而止,轉而下起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


    霧氣,很快封鎖了整座山脈,進而蔓延到了四周的城鎮。


    而眼前這一幕幕的奇觀,不光讓所有在山下戒嚴的工作人員傻了眼,更把我也嚇了一跳。


    因為從這些現象發生的時間看,跟那個神秘男子說的分毫不差。


    甚至隨著霧氣出現,一陣淒慘的叫聲,開始在深山中響起。


    那聲音,聲嘶力竭,十分瘮人。


    不光讓我們聽得後背直發麻,就連深山裏的飛鳥走獸們也都開始四散逃逸,紛紛跑下了山去。


    一時間:


    山林躁亂,地裂天崩。


    夜色之下,滿目瘡痍。


    這種現象從亥時一直持續到子時時分。


    直到子時一到,亥月二十八日到來。


    隨著天空突然間打下好幾道驚雷,那聲音才戛然而止,再也沒有出現。


    同時,原本暴躁的月崖山徹底恢複了平靜……


    ……


    ……


    在過了淩晨一點,也就是過了子時後,我和警方一起去了山裏,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剛才被驚雷擊中的地方,是一處山穀。


    此時,這裏已經是一片焦土,四周的樹木也早已麵目全非,被一片火焰吞噬。


    好在今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雪,所以火焰才沒有蔓延到外頭。


    卻在眾人撲火的時候,我在地上發現了一些被燒焦的鱗片。


    至於是什麽,我不清楚。


    但我發現這些鱗片和那日在案發現場,也就是紅河水庫中發現的鱗片一模一樣。


    直到現在,我才隱約明白那個神秘男子說的一些話到底什麽意思。


    他說:


    今晚是天劫降臨之時,地龍會躍淵而出。


    我剛開始還以為,他說的地龍是風水中龍脈。


    現在看來,並不是。


    或許,是一條藏在月崖山中的大蛇。


    或許,又是其他的生物。


    至於神秘男子說的天劫,我想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渡劫……


    現場除了這些鱗片外,警方還在附近發現了九具屍體。


    這些屍體,同樣也遭遇了雷擊。


    此時,他們已經麵目全非,血肉模糊,根本無法分辨他們是誰。


    等第二天中午,我才從警方那裏得知,那九具屍體居然是原田修一和他的同夥。


    原田修一死了。


    在我看來,這算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雖然他和他的同夥都是扶桑人,外國人死在這片土地上,肯定涉及到外交問題。


    可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馬采薇以及馬三台後,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眼睛裏,也泛起了淚光……


    在那晚過後,我又在穀城多待了幾天,主要是確定是否還出現異常現象。


    慶幸的是,在那晚之後,月崖山再也沒有出現地震,穀城原本幹枯的植被也全部重新煥發了生機。


    甚至就連造紙廠的龍眼,等我和高遠過去查看時,發現那裏已經變成了一座湖。


    湖水清澈蕩漾,哪怕是在11月初冬時節,湖邊仍舊綠草如茵……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而我也在一周後離開了穀城,回了老家。


    在把穀城發生的這些事跟姥爺說明了後,正在家裏養病的姥爺也是百思不解,直呼驚奇。


    特別是關於那個神秘男子。


    姥爺甚至推測那人是隱居在山裏的神仙。


    對此,我相當的震驚。


    之前在穀城的時候,我還在猜這人可能是個隱於民間精通風水和星象的奇人異士,又或者是某位修道的高人。


    神仙,我怎麽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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