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宙明白大勢已去了,沒想到魔盟也做到了這點,一個武尊修為兼磐身中階的高手,足夠應付眼前的情況了。


    猶豫了一會,李宙道:“倒不是我不識好歹,但你們也應該明白,這件事我還不可能答應的。允許玄衍大陸勢力染指小玄界,這是不可能被允許的事情。一個蠻刹族領地是小,打破規矩是大。”


    牧冥笑道:“李宙兄不妨先看看這封信。”


    李宙不敢大意,接過信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好半晌才說道:“這……我可做不了主啊。”


    牧冥道:“你是做不了主,還是不敢做主?”


    李宙已經是心理素質極強的人物了,但此時也流下了冷汗,隻能再次詢問道:“這封信確定是真的?不是在玩我?”


    牧冥失笑道:“難不成我會拿這麽大的事來玩你?你又不是小姑娘,我還要來玩弄你的感情不成?”


    李宙思考了許久,回答道:“我拒絕,為了這個不一定能成功的事,就讓魔盟也在小玄界中有一席之地,這是一筆風險很大的生意,我不做。”


    牧冥道:“恐怕不做這件事,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李雀現在已經替代你,掌握了不少小玄界吧,未來蒼穹界的界主是否要傳位給你,都還兩說呢?”


    李宙臉上浮現出怒火之色,問道:“這與你何幹?”


    牧冥道:“你去努力促成這件事,魔盟可以站在你身後。”


    李宙心中大喜,但表麵上還是佯裝不解,問道:“你們這可是插手我的家事,隻怕會起到反作用啊。”


    牧冥道:“有站隊,就有投資嘛,令尊是聰明人,再說了,這可不是出賣蒼穹界的利益,這是一筆生意,一次合作,你說呢?”


    李宙果斷回答道:“好,如你所願。”


    牧冥也一愣,看來李宙早就決定要和魔盟站在一條戰線上,以此來對抗他妹妹李雀了。隻不過是在套他的話,要他親口說出這是對他的投資,而非利益交換罷了。


    不過這本身也是魔盟想要做的,牧冥道:“既如此,我便帶走我的師弟了。”


    李宙道:“請便。”


    曜世出言道:“可否讓我帶幾個人走?”


    李宙問道:“哪幾個人?一個兩個也就算了,我也就自作主張了。如果要帶很多人出去,你師兄和我交易就要重新談了。”


    牧冥看向曜世,眼中是支持之色,沒有絲毫阻攔。


    曜世從李宙的話中聽出來了,最多能帶兩個人,多了不行,他雖然有心帶走更多的人,但他對於魔盟來說寸功未立,因此而動用魔盟的資源是萬萬不行的。


    曜世猶豫了一下,指著顧千宿和薑塚道:“我就帶這兩個人。”


    李宙淡淡地掃了一眼,確認兩人沒什麽問題後,倒也是大方的大手一揮,說道:“既如此,你們便離去吧。”


    牧冥和顧臨陽帶著曜世三人就離開了魔刹界。


    離開魔刹界後,曜世忍不住問道:“師兄,師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是說好來曆練的嗎,怎麽鬧這麽大動靜?”


    曜世還有些失望,他僅僅九星魔刹就因為魔刹界的動亂而修為止步了,現在出來一看,僅僅隻有武君三重巔峰的實力。


    牧冥嗬嗬一笑道:“不急,等回到魔血城,由師傅親自給你解釋,你隻需要記住,實力嘛,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太重要。”


    曜世幾人沒有任何耽擱,快馬來到魔血城,並第一時間來到了魔血城的最高處。


    牧翎幽聽聞他們快回來了,早早地坐在莊園內等候。


    曜世見到師傅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誰知道李宙會不會後悔,半路上截殺他們。


    牧翎幽看到風塵仆仆的曜世,微微一笑道:“你先休息一下,稍後我把事情全貌都告訴你。”


    接著安排了幾個侍女帶曜世洗漱去了。


    牧翎幽看向牧冥,問道:“蒼穹界那邊是何反應?”


    牧冥道:“李宙那邊很順利,但是蒼穹界主李鶴可就不一定會同意了。”


    牧翎幽笑道:“不管李鶴是否同意,隻要李宙同意就行了,李雀那妮子有點手段,沒人跟他站出來對壘,對我們的計劃來說不是好事。”


    不一會功夫,曜世就再次來到了牧翎幽麵前。


    牧翎幽揮了揮手,示意牧冥下去。


    牧翎幽看向曜世,笑嗬嗬地問道:“怎麽樣,指掌百萬大軍挺有意思的吧,墨玨的癮也給你過了一把。”


    曜世苦笑道:“師傅,你就別打趣我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不是說就讓我去提升修為的嗎?怎麽搞這麽大陣仗。”


    牧翎幽笑道:“要想以後身居高位,現在就要接觸到一些東西,就比如蒼穹界,以後遇到他們,才知道怎麽跟他們打交道。”


    曜世道:“那我的修為怎麽辦?和雷威揚的比武已經沒幾天了,我現在還未突破武王,雖然肉身強度已經達到了磐身中階,但是還沒有上場的資格啊。”


    牧翎幽笑道:‘放心,不會讓你失望便是,你猜你為何沒有突破武王,你以為是能量不夠?你再想想你為何以那九星魔刹便能略強於烈嶽那十星魔刹。”


    曜世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為什麽牧翎幽可以詳細知道魔刹界裏麵的事,不過轉念一想,無論是李宙還是師兄出現的時機都過於巧合,很顯然魔刹界所謂的自成一界是很有局限的,大部分的信息都在這些大勢力的掌控之中。


    曜世回答道:“我也有些奇怪,雖說我體內的氣血之力會對肉身有些加持,畢竟這也是體修的共同之處。但是魔刹石明明對氣血有增幅效果,烈嶽等人在魔刹界多年,體內的氣血之力不會比我弱才對。”


    牧翎幽笑道:“你以為你離武王還差一點,實際上已經超過這個境界了。”


    曜世大驚,仔細查看起自己體內的氣血之力。


    牧翎幽道:“魔刹石雖好,但會讓由它提升起來的氣血之力淤塞在經脈之中,無法突破大境界,那烈嶽體內的氣血就算再強,不加以引導,他的修為也就隻可能到武士。


    曜世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說道:“那我體內的氣血之力應該如何引導?”


    牧翎幽道:“張嘴,剩下的交給我。”


    說完將一顆丹藥扔進曜世嘴裏,然後雙手貼在曜世背後,開始引導起曜世體內的氣血之力。”


    很快,曜世體內湧現一股龐大的氣血之力,漸漸地衝擊著武王的關卡。


    然而這股氣血之力還沒有用盡,以非常快的速度繼續衝刺著武王二重的境界。


    隨著曜世的一聲大喝,他的修為止步在了武王二重。現在曜世對於和雷威揚的比武充滿了信心。


    轉過頭向牧翎幽問道:“師傅,輕歌去哪裏了?”


    牧翎幽道:“她也快出關了。”


    曜世驚訝道:“她也閉關了?”


    牧翎幽道:“既然她是你的未婚妻,咱們魔盟說什麽也不能虧待了人家不是?”


    曜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問道:“除了去魔刹界,難不成還有什麽別的修行方法?”


    牧翎幽笑道:“那是自然,魔盟的底蘊是你無法想象的,魔盟有一代盟主可謂是驚才絕豔,雖然不似你和魔盟一樣天生異象,但卻是達到了屬性異變的頂點。雖為魂修,但一手控冰之術出神入化,可謂冰霜千裏,他自然也留下了傳承以供後人。”


    牧翎幽長歎一聲後說道:“隻可惜我魔盟之後幾代,雖然都頗有天資,但是極少出現冰屬性異變,就算出現了,本身的氣血強度或者靈魂強度也達不到要求。雪輕歌完美符合這個條件,為師也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了。”


    曜世感激拜下道:“多謝師傅。”


    牧翎幽擺擺手,說道:“你啊,還是要對魔盟有更多的歸屬感啊,你是我的弟子,你的未婚妻我不可能不照顧。”


    曜世道:“那輕歌此次出關大概會達到什麽境界?”


    牧翎幽道:“具體能達到什麽修為,這個連我也不知道,但是到武王是沒有問題的。”


    曜世道:“可是這不是武道傳承嗎,為何會提升如此多的修為?”


    牧翎幽翻了個白眼,道:“你還真當武王是個多高的境界?一個武帝的畢生傳承,就算是一套引動體內元力的方法也可以讓你們這種低級武者得到不少好處。”


    曜世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不過雪輕歌能提升修為可是他非常樂意見到的,當下對著師傅感激一笑。


    牧翎幽漫不經心地問道:“奪回完整的極焱門後你打算怎麽辦?”


    曜世道:“師傅,您還真看得起我啊,這極焱門還不是我囊中之物呢,雖然有我和輕歌在,武王層次是沒了問題,但是以我手上這群人的底蘊,武宗和武皇修為的比拚我是一點把握沒有。”


    牧翎幽笑道:“既然武王能夠拿下,武宗也就由他去了。”


    曜世兩眼一亮,問道:“武皇那戰是必贏的?師傅有安排?”


    牧翎幽搖頭失笑道:“我哪裏有什麽安排?人家雷威揚說的清清楚楚,魔盟的人是不允許插手的。你隻能憑你手上的力量。”


    曜世有些喪氣地說道:“那隻有賭一把了,三人對決,總有機會的。”


    牧翎幽笑嗬嗬地說道:“你啊,忘記這次跟你一起回來的顧千宿了嗎?”


    曜世道:“可是他幫不上忙啊,他也是魔盟的人。”


    牧翎幽道:“這可不算破壞規矩,雲巫山脈動亂一事,顧千宿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二十年前就被我放逐出魔盟,這是天下皆知的事。而且就算他曾經是魔盟的人,但他現在完全效忠於你即可,雷威揚也說不得什麽。”


    曜世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疑惑,問道:“可是就算顧師叔願意出手,他也僅僅隻有一人,安泉長老一個,剩下的的那個武皇我甚至還拿不出來,隻有嚐試重金招募一個自由身的武皇,讓他加入我極焱門了,可是武皇哪裏那麽好找。”


    曜世憂心忡忡道:“可是就算如此,自由身的武皇無論哪個方麵都大概率弱於大勢力出來的武皇,且僅憑安泉長老這個二重武皇,很難於雷威揚對抗,他底蘊比我們深厚得多,雖然我們達成了共識,道劍穀和魔盟都不得插手,但他手上的高手應該遠遠多於我。”


    牧翎幽冷笑一聲道:“不是我胡亂吹牛,除了曜歧,整個極焱門還沒有我看的上眼的高手,你也太低估魔盟的人了,除了跨大境界戰鬥這種極其困難的事,魔盟的人同階幾乎是無敵的。”


    曜世道:“您的意思是?”


    牧翎幽道:“沒錯,真交起手來,以顧千宿的底蘊,足夠應對一個三重武皇和一個二重武皇,就算是麵對兩個同階的三重武皇,顧千宿也可以保持短時間不敗,別忘了,別忘了,他還是顧家的嫡係,單憑顧家就不會弱於九門太多。”


    曜世明白此言非虛,畢竟魔盟曆代盟主不是姓顧就是姓牧,作為有著千年曆史的魔盟兩大氏族,他們嫡係怎麽可能弱。”


    牧翎幽道:“再說了,我還能眼睜睜看著你把極焱門輸了?就算雷威揚能贏,麵對我魔盟鐵騎,他吃多少都要給我吐出來。”


    曜世有些佩服師傅,很難想象牧翎幽是怎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的。


    牧翎幽調侃道:“很吃驚嗎,道劍穀敢明目張膽滅門占地,我魔盟就沒有此等氣魄嗎,至於師出無名,道劍穀都不怕的事,我魔盟能怕?這次極焱門比武能贏下來最好 皆大歡喜。贏不下來的話,我不介意把這次比武當場魔盟東出的契機。”


    曜世知道魔盟行事霸道,且狡詐多變。但是世人對魔盟的這種印象似乎停留在了顧興亡去世的那天。


    牧翎幽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盡量仁義待人,雖然小事情上還是不改魔盟霸道狡詐的作風,但是在大事情上,牧翎幽在位數十年都沒有對外進行什麽大的舉措。


    而現在,曜世才明白,什麽叫做躲在暗處伺機捕食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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