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川靜流並不常用的第六感突然上線,他總感覺太宰治又有了什麽壞主意。


    “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聽到這聲呼喊應下:“嗯?”


    “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縱然玖川靜流這麽喊,還是逃不過太宰治的製裁。


    小孩子的打鬧,兩個大人沒有怎麽理會的下場就是惹火燒身。


    “既然是作之助和靜流一起隱瞞的我,那作之助也要賠償我受傷的心靈。”


    太宰治口口聲聲說要賠償,滿臉的受傷,看得深知他本質的阪口安吾滿頭黑線。


    阪口安吾拉著織田作之助:“這時候就要狠狠地吐槽他啊,你看他是會因為這種事情受傷的人嗎?!啊?!”


    在場的人都知道不管玖川靜流的隱瞞有沒有錯,織田作之助肯定沒錯,他也不是有意的,當初他就已經吐露了自己有個朋友,隻不過當時沒人深挖罷了。


    但織田作之助是什麽人,他很平淡地接下了這口鍋。


    “啊,太宰你要什麽賠償?”


    “本月的月薪還沒下發,如果是蟹肉料理可能還要等幾天才行。”


    太宰治一聽有蟹肉料理,原本的想法差點兒就動搖了。


    他晃晃腦袋還是堅定了最初的選擇。


    “那…我以後就喊你織田作吧,好念一些,可以和靜流區分開。”


    阪口安吾吐槽:“後麵那個才是真正的理由吧,幼稚鬼。”


    在日本對他人的稱呼方式有約定俗成的一套規則,太宰治想打破常規,而織田作之助也不太在意這些小節,自然就這麽約好了。


    “沒問題,隻要我知道你是在喊我就行。”


    太宰治眼眸一轉,就看向玖川靜流:“那靜流就賠償我蟹肉料理吧。”


    看著太宰治消氣了,玖川靜流趕緊答應了他,生怕他又生出別的想法。


    酒館裏的友情風波結束,愜意的音樂終於流淌進人們心裏。


    吧台上有著細碎的杯底與桌麵磕碰的聲音,威士忌的酒香與牛奶的醇香混合。


    酒過三巡,聊了些最近的日常話題,眼看著天色已晚,人也微醺,四人相互道了再見。


    玖川靜流被酒氣熏臉,似乎也有了醉意:“太宰君,再見啊!”


    太宰治常出入這些地方,對於酒精的抵抗力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再加上今天根本沒喝酒,所以十分清醒。


    他幹脆地一個響栗敲在玖川靜流腦門:“我們就住在一起,你說的是哪門子再見?”


    玖川靜流臉上浮出紅意,在酒館門口的白色燈箱下顯得十分顯眼。


    “哦哦哦,是這樣啊,那太宰君,不再見哦~”


    一聽這醉話,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你個醉鬼,明明沒喝酒啊,這不是比蛞蝓的酒量都差了嗎?”太宰治扶額,“隻能說還好你酒品好嗎?至少不會攻擊別人。”


    “話說你還記得你的任務嗎?”


    太宰治的試探沒有引起玖川靜流的警惕,而阪口安吾的鏡片劃過一道亮光。


    玖川靜流雖然思緒有些混亂,但是口齒清晰:“記得,當然記得,怎麽會忘記呢,我是來lupin找炳五……君的,炳五君,你在哪裏啊嗚嗚嗚——”


    說著說著,積蓄已久的消極情緒借著酒意爆發出來,玖川靜流在酒館門口開始哭哭啼啼。


    這下太宰治三人慌了,太宰治也顧不得到手的信息,趕緊拿袖口給他擦眼淚,由於手重,玖川靜流的眼眶變得更紅,這會兒眼淚掉的更凶了。


    偏僻的酒館人流稀少,但也不是沒有,往來的人們看著這邊發生的事情,紛紛投來譴責的目光,怎麽能把小孩弄哭呢?


    一行四人,玖川靜流肉眼可見的體型和樣貌都最小,現在隻有他抬著一張淚麵,可不會被路人誤會?


    織田作之助想要安撫玖川靜流,可是想來想去無從下手,他的職業生涯根本沒有教他如何阻止孩子的哭泣。


    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這是我從來沒有意識到的缺陷之處啊,看來我還需要學習。”


    阪口安吾啞然:“學什麽啊,你有小孩要照料嗎?”


    太宰治手下沒輕重,織田作之助魂遊天外,阪口安吾不得不承擔起責任,隻見他從包裏抽出帕子,仔細輕柔地給玖川靜流擦了遍臉,擦完還輕拍他的背部,成功使玖川靜流情緒穩定下來。


    隨後,玖川靜流依偎在阪口安吾懷裏漸漸睡著了。


    太宰治兩眼放光:“不愧是安吾啊,情報員連怎麽哄孩子都會嗎?”


    剛剛還動作溫柔,散發著迷之氣質的阪口安吾立刻破功:“不要亂傳謠言啊太宰!這……隻是一些緩和情緒的小技巧。”


    織田作之助插刀:“可是哄孩子很有效啊,靜流現在看起來很放鬆。”


    “是呢,明明我們倆才是他朋友吧,居然就這麽放心地靠著交際不多的安吾。”太宰治念叨。


    關於這一點,織田作之助倒是有些了解:“你說這個啊,因為安吾沒有殺意,靜流對於這方麵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


    “織田作在這方麵很明白啊,”太宰治撇撇嘴,長呼一口氣,隨著夜間的溫度,氣流散開,“靜流和你在一起經曆不少呢。”


    織田作之助定定看著太宰治:“是的,但我覺得主要還是我們就在這裏,他相信我們。”


    太宰治的瞳孔一瞬間縮放,鳶發遮掩下的耳根已紅成一片,他轉過頭去,不讓織田作之助看見他的正臉,隨後找補一句:“我看還是因為安吾這個坐辦公室的體術太菜,根本引不起他的防禦意識吧!”


    “喂!我就在這裏,當麵說人壞話不好吧。”阪口安吾羞惱後感到無奈。


    “這又不是壞話,是事實!”


    太宰治強詞奪理,緊接著一把扯過玖川靜流,將他的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肩上,隨後就這麽半扛半拖地走了,剩下兩人根本看不見他臉上有什麽表情。


    可他們畢竟是友人……


    織田作之助:“啊,太宰害羞了呢。”


    阪口安吾推推眼鏡:“是的,太宰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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