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口組,橫濱本地的小幫派,靠著組織老大田口京井經營賭場起家。


    正是這個組織給玖川靜流的養父下套,然後那個好賭成性,根本沒有良知的男人就把玖川靜流賣了。


    玖川靜流被這個黑幫買下後被關進了地下室,他們沒有虐待他,還給他好吃好喝,這是他在養父家完全沒有的待遇。


    雖說他們這樣做隻是有利可圖罷了。


    不管是將自己培養成打手或者再次賣掉,都是不錯的選擇。


    玖川靜流沉浸在回憶裏。


    當初西格瑪是想著要斬草除根的,可是玖川靜流有自己的想法。


    冤有頭債有主,他和藤野之間有仇,既然藤野已經身亡,那這個位於橫濱的組織,玖川靜流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


    畢竟,賣掉他的是養父,就算這個田口組不收,他也會被賣給別的組織。


    對此,西格瑪隻是歎口氣後揉了揉他的頭:“之後想法改變了也沒關係的,要記得和我說,不要一個人就過去報仇了。”


    “我一直是你的後盾。”


    在玖川靜流不知道的時候,得知消息的田口京井擔驚受怕了一段時間,飯都吃不好。


    畢竟自己手下貨品般的存在一朝被自己都攀不上的大佬收養,這要是吹個枕頭風,怕不是能把他刮死。


    “boss,這又不是當情人,怎麽會吹枕頭風呢?”旁邊的小弟顯然不機靈,淨沒事找事。


    田口一個腦瓜崩就過去了:“你這缺心眼的,這有差別嗎?這是重點嗎?”


    “我們組織都快要被滅了!!!”


    小弟嗬嗬笑:\"這不是還沒有呢麽。\"顯然心態甚好。


    可老大的心態有點崩,一個用力,他的拳頭就懟上了小弟的臉。


    “啊——”


    “別吵了,下去——”


    沒有了藤野雄這個會講話的,老大的心情都不太好,可是一想到對方居然招來這麽大的麻煩,田口就有鞭屍的衝動了。


    田口京井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隻求玖川靜流把他當個屁放了,千萬別想起他,他這個蝸居在偏遠小國的小城市的小組織,根本不敢和這種實力橫跨幾大洲的家族較勁啊。


    這不是妥妥的找死嗎?


    可是天不遂人願,一度被欺淩、受傷嚴重到死亡的人被他的友人引過來了。


    太宰治的聲音在玖川靜流耳邊響起:“今天既然我和中也都出動了,這個地方肯定是要被一鍋端的。”


    “到時候底層可能還好,高層的話就基本不剩了,所以……”


    他的聲音一頓,引得玖川靜流轉頭看他。


    太宰治拍拍手上的灰,笑得像個幹了什麽大事的小孩:“所以我就提前踩點了,今天那個田口組的老大就在地下室哦。”


    “現在你就不用到處找人了,想做什麽直接下去就行,很方便,對吧?”


    這話輕快,卻伴隨著顯而易見的殺意。


    太宰治明擺著鼓舞玖川靜流親自報仇。


    他的聲音慢悠悠地拉長,格外清晰地鑽入玖川靜流耳朵。


    玖川靜流沒說話,隻是用鞋底蹭了兩下地麵,這曾經他走過的地方啊……


    他邁開腿,猶豫後還是向著黑洞洞的地底走去。


    ……


    最近的橫濱局勢緊張,風聲鶴唳,早在聽聞上麵庫房出了不該有的聲響時,田口京井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隻盼這隱蔽的地下沒人發現,不料居然碰上了更糟糕的局麵——


    “玖川小子啊不……玖川少爺,這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啊哈哈哈哈,真是恕我等招待不周了。”


    田口京井腆著張臉,尷尬地笑著,額上的冷汗很是明顯。


    但玖川靜流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什麽善茬。


    明明早前在心裏已經一筆勾銷,可看見眼前這張臉,玖川靜流還是迅速回想起藤野雄那張猙獰凶惡的臉,他在他身上留下每一道傷,臉上的肌肉都會亢奮地抽動。


    那人就是個靠暴力發泄的人渣。


    沉浸在糟糕回憶裏的玖川靜流滿臉陰沉,壓抑的氣息濃重到不認識的人根本想不到他平時的和善樣子。


    太宰治早沒了笑意,隻是看著玖川靜流和他的“老朋友”見麵。


    他百無聊賴地玩著風衣的腰帶,眼看玖川靜流還是沒有做出什麽應對,不由深深歎口氣。


    “靜流啊,既然有仇,那就當場就報了唄,還要等到聖誕嗎?”


    “怎麽可能?聖誕節我已經和哥哥約好了一起過,怎麽會有空出來做這些雜事?”


    玖川靜流臉上的陰翳瞬間褪去,很幹淨,幹淨到隻剩期待。


    太宰治看見那雙藍綠的眸子已經開始放光,繼而走神了。


    他嘴角抽抽,徑直將腰帶抽向玖川靜流,玖川靜流一下子回神。


    “行了,有什麽想做的回去再說吧,既然不想把事情拖下去那就快點解決。”


    田口京井知道這個“解決”的意思十有八九就是一個死了。


    他不免心中悲涼之餘,還有一種心石落地的輕鬆感,可生物的求生本能還在驅使他自救。


    可是下一秒舉起的槍支就被玖川靜流的冰錐飛速擊落。


    田口京井心下震驚,明白了


    ——那個一兩年前任他處置的小孩已經不存在了,現在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真正能要他性命的異能力者。


    “我絕對不要死在這裏,我還有很多很多錢,我的賭場,我的武器,對對對,我還有炸藥呢……”


    似乎被兩人逼得有點癲狂的田口嘴裏念叨著,手下已經舉起了一個控製器。


    “如果若果你們敢動我,那我就炸了這個地方,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


    太宰治挑眉,嘴角有了笑意,似乎在看一場滑稽的戲劇。


    玖川靜流根本不怕炸藥的威力,別說離他幾米遠足夠他逃,就算在他眼前炸開,冰盾的防禦力也不是說說而已。


    看著麵前兩人不為所動,真的明白自己已入絕境,田口痛哭流涕,開始討饒,可是手上的遙控還是沒有放下,他將其攥得緊緊的,全身都是防備。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們!——”


    “我可以贖罪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太宰治似乎是被對方的情態感染:“哈哈,真是悲哀啊。”


    “這是野犬最後的悲鳴嗎?”


    玖川靜流恍惚間回憶起自己麵對藤野的時候了。


    疼痛是愈演愈烈的,達到一個頂峰後就是疼得麻木了,可他沒吭幾聲,牙齒咬出血液也沒有求饒。


    忍疼是他唯一的本事,不求饒是他的底線,是他微弱自尊的證明,而這是他那時能夠擁有的少數東西之一了。


    他很珍惜,所以倔強。


    下場就是被打的快死了。


    生死有命。


    既然當初他活下來,遇見自己想要守護的存在,走向了光明的未來。那麽昔日的仇人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這是在對方沒出現在他麵前時的想法。


    被傷害的人沒有追究,加害者就要識相的躲遠點,不要出來礙人眼!


    惹來仇人的目光,那麽就得接受來自差點掉下地獄的人的報複啊!!


    玖川靜流和緩了表情,似乎有了和解的意思,他接近對方,在田口以為自己會饒恕他時打破了他的幻想。


    無數的尖利冰刺貫入對方身體。


    田口京井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張口想要說話:“你……”血液從他嘴裏噴湧而出。


    玖川靜流譏諷:“不要裝了,擁有了財富權勢的你舍得去死嗎?”


    哪怕是個小組織,那也站在很多普通人的頭頂了。


    玖川靜流微哂,在對方憤怒、驚詫、恐懼的目光裏搶走了遙控,按下了按鍵。


    “在仇恨的業火中死亡吧!”


    “地獄才是你該贖罪的地方!!”


    *


    心情複雜的一天,這個劇情走向有點迷啊,感覺這本至少三十萬字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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