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要緊,阪口安吾不與太宰治計較,立馬掛斷了電話。


    等他編輯信息答複完玖川靜流後,看向澀澤龍彥的目光透露著幾分嘲意。


    因為此時的澀澤龍彥不再像一開始那樣興趣缺缺,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


    他的腰背挺直,蒼白的麵容不知何時染上兩抹潮紅,瞳孔微擴,異樣的狂熱氣息升騰。


    阪口安吾看著澀澤龍彥的變化,微微訝異:“你這是……”


    要變異了?!


    不至於吧,港黑的地下室隻有肉體或者精神上的刑罰,從來不會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體實驗啊!!


    澀澤龍彥猛地起身,直撲阪口安吾,雙手牢牢箍住對方雙臂。


    一張笑得猙獰的臉湊得極近。


    “你、你知道他對吧!那個人,玖川靜流……你知道他,還有他的聯係方式哈哈哈!”


    澀澤龍彥說著就要奪過阪口安吾的手機,可惜他久坐不起,猛然這麽一下……


    腰扭了。


    阪口安吾眼睜睜看著澀澤龍彥強搶不成,反而痛得彎下身體。


    即使腰部的痛楚持續不斷,澀澤龍彥還是顫抖得笑著。


    鮮紅的眸子亮的驚人,好似被他投入火焰的紅寶石。


    那是走在末路的美貌。


    他這一連串動作著實出乎阪口安吾的意料。


    “澀澤君,你……沒事吧?”


    阪口安吾一反之前的態度,小心翼翼地出聲,試探著詢問。


    真的是不怕異能力者實力強,就怕異能力者亂發瘋。


    瘋子可是不講道理的。


    還好澀澤龍彥理智尚在,自顧自坐回椅子上去了。


    縱使夢裏心心念念的寶石觸手可及,可正是如此,才要更加謹慎小心。


    雖然自己憑借強大的異能力攪風攪雨、肆無忌憚,可到底貴族出身,那點耐心還是有的。


    這麽想著,下一秒澀澤龍彥異常主動道:“你要我做什麽?隻要你能讓我見到玖川靜流,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費奧多爾:剛才還在說的耐心被野狗吃了嗎?


    訊問者和囚徒的地位兩極反轉。


    阪口安吾漫不經心:“剛剛不還是什麽都不想說嗎?澀澤君。”


    形勢比人強,澀澤龍彥沒有頂嘴,隻是緊迫盯人。


    阪口安吾被他看得受不了,擺擺手就要離開:“我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別想了。”


    “玖川君可不是我們之間交易的籌碼。”


    “希望下次我過來,你能想清楚,並且擺正自己的位置。”


    “明白什麽叫做配合。”


    阪口安吾手上的手機反射著地下室的光線,下一秒似乎就要看不見他的背影。


    澀澤龍彥趕緊開口:“等一下。”


    “什麽事情?”


    阪口安吾有些意外,傲慢的大少爺有這麽快認清現實的一天?


    澀澤龍彥麵色如常:“幫我叫個醫生,腰扭了。”


    阪口安吾本著人道主義救助精神,還是叫了個醫生。


    想著澀澤龍彥專挑他痛楚講,他還能這麽不計較,阪口安吾不由感歎自己的寬容大度。


    “如果是太宰,那肯定不會那麽容易過去的。”


    如今接到了異能特務科的命令,這澀澤龍彥看來是不救也得救了。


    “澀澤龍彥,真是麻煩的人物,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阪口安吾推推眼鏡,在工作的間隙喃喃自語:“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找靜流幫忙啊。”


    ……


    太宰治如果聽見阪口安吾這麽吐槽他,肯定會當場懟回去,不然不是辜負了友人對他的這番評價。


    可惜他不在現場。


    煙花過後的白天,橫濱的太陽照常升起。


    海風吹拂,又是美好的一天,極其適合人們出門散散步,而玖川靜流今日外出的目的地是一處能看見海麵的山坡。


    站在山坡朝陽的一麵,滿目草木青蔥,陽光暖和但不曬人,舒適、愜意如約而至。


    這裏不是什麽度假勝地,而是一處公墓,玖川靜流的父母就葬在這裏。


    “我離開橫濱一年多了,回來後一直還沒來看過爸爸媽媽呢。”


    玖川靜流扒拉著帶來的花束,試圖把原本就設計精美的花束擺弄得更好看一些。


    “作之助,這樣弄會不會更好一些,媽媽以前在家就很喜歡這些花朵。”


    手忙腳亂的動作足以看出他內心的緊張,陪伴過來的織田作之助暗自歎息,摸了摸他的頭。


    “靜流,已經很好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他將目光轉移到碑上的照片,年輕的男女相擁一起、笑得燦爛,眉眼間的神韻似乎有些相似,可以看出他們照相時的幸福快樂。


    可惜照片是黑白色的。


    年輕夫妻的遺照,預示著一個家庭的破碎,而年幼的孩童隻能自力更生。


    這世界上像玖川靜流這樣的人不在少數,不說遠的,近處的織田作之助也是如此。


    兩人之間沉默下來,氣氛肅穆。


    玖川靜流將花束不舍得擺放在碑前。


    他心裏太多的話已經在深夜的夢裏訴說,如今站在父母的墳前反倒啞口無言。


    隻能一邊看著那嬌嫩花朵一般年輕的麵容,一邊默默垂淚。


    斜裏一隻手伸過來,太宰治冰涼的指尖觸碰著玖川靜流微紅的眼眶。


    玖川靜流啞聲:“太宰君?”


    擦去將要垂落的那滴淚水,太宰治收回手,又看玖川靜流情緒翻湧,眼眶更紅。


    他遞給玖川靜流一塊白色手帕。


    “擦擦吧。”


    玖川靜流道謝後情難自禁,直接擦了把臉,眼淚鼻涕全抹手帕上麵了。


    他看見這埋汰的手帕,不好意思:“太宰君,這個手帕被我弄髒了。”


    看這材質應該很貴吧,真可惜。


    太宰治挑眉一笑:“你說這個啊,沒關係,髒了扔掉就行。”


    被順走手帕的森鷗外:真是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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