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生開始就受了頗多好處的公子哥篤信血緣紐帶的牢不可摧,聲音中滿是堅定。


    “親生的才是最牢固的關係,你這不知道打哪裏來的早該被丟出去了!”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新舊兩任負責人的傳遞本就短暫,這般狀況下倒顯得更加不穩。


    不提別的,美國發生的事情封鎖得不錯,現場相當一部分人還以為玖川靜流的上位是靠西格瑪孤注一擲,一力支持才能上位。


    現在猛然知道西格瑪聯姻的變動,這讓他們對於玖川靜流今後的發展很不看好。


    裏世界相當一部分勢力都由血緣繼承,長時間累積下來,資本與力量是一方麵,腐朽與封建又是另一方麵。下注之前總要看看各方的籌碼,部分人心中的天平開始擺動。


    察覺周圍人的神色微變,有些人似乎都在偷偷傳遞什麽消息,杜昂的年輕來客說話更加無所顧忌。


    “我警告你,一時的富貴是長久不了的,嗬嗬,也不看看你的出身,泥地裏長出來的小子就不要妄想爬的太高,當心摔死!”


    “你別說了。”有人來勸。


    可惜這一夥人還是有膽大的:“你別這麽膽小,他難道說的不對嗎?哼,玖川靜流長久不了!這種下等人怎麽可以繼承天際賭場?!”


    這是完全看不慣對方一個沒關係的小子繼承了這座印錢機器而眼紅的。


    與在場其他人的猜想不同,玖川靜流並沒有很生氣,對方的貶低與嘲諷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這些言語的惡毒又怎麽比得上真實的毒打和饑渴,更何況說出這話的還不是自己在乎的人。


    玖川靜流別的不好說,在這方麵的最大優點就是心大。


    要是平常遇到這種人,他視若無物。


    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沒有經驗,他都知道身為新任負責人的自己絕對不能什麽都不做就輕飄飄放過這幾個人,不然本就沒有地基的威嚴蕩然無存。


    這麽想著,玖川靜流甚至懷疑這麽個立威的好機會突然撞上來……


    “不會是太宰君設計的吧。”


    小聲的話語被太宰治捕捉到,他挑眉:“我哪裏來的精力搞這種事情……再說就算要做也不可能找這些人。”


    黑發少年鳶色眼睛裏滿是嫌棄。


    玖川靜流不由吐槽:所以重點是這些人身份不夠,你還是有餘力去搞事的。


    對於這個消息玖川靜流將信將疑,他信任自己的哥哥,對方有聯姻的想法絕對不會瞞著他,可即使堅定著這個想法,他在猛一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是不由得心髒一緊。


    一股厭鬱之感頓生。


    “與這場儀式不相幹的話就別說了,”心情不好,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我的下場就不勞幾位惦記了。”


    “隻會沉浸在腐朽的血緣裏,怪不得杜昂最後衰落到那個地步,讓哥哥看了都覺得髒了眼睛。”


    “還是先擔心擔心你們自己吧——”


    玖川靜流的目光轉向織田作之助:“織田先生,麻煩你了。”


    “是。”


    接到玖川靜流的指示,這段時間磨合下來相當有默契的織田作之助立刻心領神會,派人把這幾人拉出場地,另行“處理”。


    ……


    在外人麵前,玖川靜流自然是維持住了八風不動的負責人本色,可是中間休息時,他還是不由自主地鬆懈下來。


    是人就會累,哪怕機器人也不是什麽都能扛下來的,更何況玖川靜流還被擊中了心中的最弱之處。


    “太宰君,是不是血緣關係對於世人來說真的很重要?”


    這句話裏的“世人”想也知道指的是誰。


    目睹他臉上的憂色,太宰治舉著酒杯就碰上了他手中的杯子,兩個香檳杯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一下子喚回玖川靜流遊離在外的神誌。


    他同時也聽見了太宰治清晰的一聲“切”,滿含不屑。


    好的,明白了友人對血緣紐帶的厭惡之情了。


    太宰治隨後不發一言,開始喝起悶酒,少頃,將隻剩一點酒水的杯子伸手一遞。


    玖川靜流順勢接過:“少喝一些酒吧,太宰君。”


    沒有了手上要拿著的東西,太宰治更加懶洋洋,後背靠著沙發,整個人好似快癱在沙發上一樣。


    不知道的人乍一看見估計還以為有人暈倒在這裏了。


    “我喝的可不算多……”對於友人的規勸,太宰治抗議不得,幹脆拉人出來證實,“總之是沒有中也多的。”


    正好有侍者過來收走酒杯,不得不誇一句職業素養,看見這副客人失了儀態的樣子也波瀾不驚,不急不緩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太宰君,看來天際賭場的大家對你的習性已經完全適應了。”玖川靜流不知道該怎麽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在港黑,除了高層,所有人都對太宰治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注意惹到這位太宰先生。


    而在天際賭場,除了幾個人,其他員工都不知道這個少年的“豐功偉績”,還當他是那個和小負責人一起滿賭場跑跳玩鬧的小少年,自然十分寵溺這個少年。


    甚至有人在得知對方幫忙處理事務到深夜後還會貼心地送上小點心充饑。


    可謂是和在港黑完全不同的處境了。


    得到了不在意的人的關心,還未長成之後模樣的太宰治避重就輕,抬了抬眼皮,嘟囔著:“這幾天真的要忙死了我,看在我這麽辛苦的份上,難道不該好好休息休息嗎?”


    兢兢業業的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協手解決了剛才的麻煩,這才又有了一些空閑時間,聽見太宰治的發言,他神色不善:“有休息資格的難道不是我嗎??”


    太宰這家夥可是把什麽髒活累活全部丟給他了!太不人道了!剛才織田就應該把他一起丟下去做自由落體運動!


    看效果那個彈力繩結實得足夠讓人跳一次在高空上下來回十次。


    反正這不是他的愛好嗎!


    隻敢在心裏惡狠狠的阪口安吾這麽一想終於感覺出了一口惡氣,也算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連帶著麵色也平緩了許多。


    完全不知道阪口安吾何時習得海對麵國家的傳統技藝,麵部表情在猙獰和平和之間切換飛快。


    玖川靜流:?


    太宰治起身,伸手拂過玖川靜流麵前:“別看了,安吾好的很,他的心態一直很棒!”


    太宰治豎起大拇指,可是被誇的人一下子破功:“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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