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跪坐在男人身上,男人未動,看著女孩捧著他的臉生澀且用情含淚地吻著他。


    嘴裏還不停嬌聲呢喃:


    “哥哥,我好想你。”


    “哥哥,你不想我嗎?”


    “哥哥……我還是好喜歡和你接吻。你親親我,好不好……”


    淩越捏在沙發上的手指,已經深深陷入真皮沙發中。


    當初她對他有多心狠,有多絕情,他明明知道。


    可他還是推不開她。


    雖然雙手未動,但他還是如忠犬一般地忍不住地對她張開了嘴。


    當碰觸到那柔軟觸感的一刻,淩越所有的情緒和思念全部狂湧而來。


    他猛地抱緊了女孩,按住她的頭,瘋了似得吻她、吸取她的氣息。


    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獸,猛地將女孩緊緊地抱在懷中站了起來抵在衣櫃上。


    他的雙臂緊緊環繞著女孩的身體,仿佛要將她融化到他的身體裏。


    再也不讓她離開。


    他又一次失去了理智,瘋狂地親吻著。


    帶著無盡的痛苦和渴望。


    在女孩沒看到的地方,一滴淚悄然滑落。


    吻結束後,男人胸膛起伏撫摸著女孩的秀發,女孩紅著臉躺在他的懷裏呼吸著。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靠在沙發上。


    淩越眼神幽空地看著前方茶幾上的花瓶,裏麵的那朵白日裏還綻放的玫瑰,有一片花瓣已經枯黃了。


    枯黃的花朵……


    應該換一朵吧。


    “哥哥,我們和好了,對嗎?”


    聽到女孩這樣說,淩越的眼神才收了回來。


    從浴池邊抱起女孩往酒店走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在裝睡。


    可他還是順著她的意圖,把她帶進了自己的房間讓她睡在他的床上。


    而他也沒有出去,他順著她的意願,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小憩。


    果不其然,女孩喜歡玩這樣的遊戲。


    又一次坐到了他的身上……


    可這一次,他並不準備這麽輕易和她玩了。


    溫一依看到淩越哥哥沒有說話,有點不明白,剛才明明哥哥很熱情地回吻了她。


    他的低喘他吻她時候的洶湧和溫柔,都看得出來哥哥想她,哥哥還很喜歡她的。


    她又叫了一聲。


    “哥哥……”


    “你為什麽一直不和我說話?”


    看到淩越哥哥還不理自己,溫一依拉了拉他的衣角。


    “哥哥……”


    淩越下移看著那拉衣角的動作,深深呼吸著,聲音很輕也很平淡。


    “你不是隻想和我親嗎,需要我說什麽?”


    感受到淩越哥哥的冷淡,溫一依癟了癟小嘴。


    “我不是隻想親,我是想哥哥,才想和你親的。”


    淩越看著那看似很迷戀他的小表情。


    抬手撫摸了上去。


    她的身上還有別人留的痕跡,現在卻說想和他親。


    “是不是又覺得哥哥好玩了?”


    溫一依一時說不出話來,看著淩越哥哥好像也閃著淚光的雙眸,不停地在她眼中尋找著什麽。


    “所以我滿足你了,還想要什麽呢?”


    “我……”


    她該怎麽說呢。


    難道要淩越哥哥去怪媽媽嗎?


    不可以的。


    媽媽也是為了哥哥好的,不是嗎?


    而且哥哥真的治好回來了,現在的他更閃耀、更優秀,是很好很好的事……


    “怎麽?說不出話了嗎?如果你覺得你現在的眼淚還對我有用的話,你就錯了。”


    “哥哥……”


    溫一依拉著淩越的手不停對他搖著頭,她深深大口呼吸緩解幾乎要哭喊出來的情緒。


    她真的很痛,真的很難過。


    她該怎麽做?


    “行了,我不會生你的氣,以後我還是你的……你的竹馬哥哥。”


    “可不可以回到以前?哥哥……”


    這句話幾乎用了她全部的力氣。


    “你說過的,我們的遊戲結束了,你有新娃娃了。”


    “不是的……”


    “是嗎?可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女孩隻是哭。


    隻是哭,隻是用哭來讓他一次一次心軟,一次一次妥協。


    “再哭,你就出去。”


    溫一依聽到淩越哥哥這樣說,瞬間哽咽著咬著唇,不讓自己的哭聲溢出來。


    眼淚默默地一滴一滴從眼角流了出來,全部滴在了淩越的襯衣上。


    她低著頭,哭了一會兒,看到淩越哥哥真的不來哄她了。


    原來他真的喜歡了別人,那個漂亮姐姐。


    溫一依吸了吸鼻子慢慢從淩越的身上站起來。


    淩越的手越握越緊,他自始至終一直看著溫一依,看著她流淚,看著她咬著唇忍著哭聲。那打轉在他眼眶的一滴淚,也在她低著頭時被他受傷的食指拂過了。


    他忍著上前抱住女孩的衝動,看著她慢慢走向房門口。


    門,打開了。


    一步、


    兩步、


    淩越的俊眉越皺越緊,呼吸越來越重,就當女孩走了三步時,他內心攪成一團,克製不住地正要起身之時。


    女孩猛地轉身跑了過來,奔到了他的懷裏,對他不停地哭喊著:


    “哥哥,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


    “哥哥,你喜歡誰我都不反對,你開心就好。但是你能不能也喜歡喜歡我?”


    “好不好?哥哥,你再喜歡我一次……”


    “我隻想待在你身邊……和你永遠在一起。”


    淩越看著抱著自己哭紅眼的女孩,慢慢把她抱緊。


    在女孩欣喜的眼神中,他認真地說:


    “依依,我不會愛一個人兩次的。”


    女孩瞬間失落,心痛到都忘了哭。


    這時淩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站起了身,把女孩放到沙發上。


    當著女孩的麵,他接聽了電話。


    “喂,是我。”


    “可以,我待會去。”


    通話結束,淩越徑直走向衣櫃拿新的襯衣換上。


    “我現在要下去和朋友吃飯。你……要是餓的話就一起來。”


    溫一依看著淩越挺拔不帶溫度的背影小聲問他:


    “那哥哥,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呢?”


    淩越解開扣子的手,有一秒的停頓。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像小時候一樣。”


    “隻是這樣嗎……”


    “……,隻是這樣。”


    女孩站了一會,看著男人的背影自己默默地轉身出了房間。


    外麵的門,輕輕的關上了。


    套上新的襯衣扣著扣子的手,在門關上的同時也瞬間垂了下來。


    女孩又一次選擇了離開。


    也並不是非他不可。


    他早就清楚。


    他微微轉身,忍不住看著那門口的方向,失神中又是徒添了一陣陣心痛。


    她什麽時候,才會心裏隻有他,隻為他停留呢。


    也不知道是她不懂,還是他太愚蠢。


    他不會愛一個人兩次。


    因為,


    即便她那樣狠心對他,


    他對她的愛也從未斷過。


    *


    “淩越,這裏。”


    霧河山莊豪華五星級的西餐廳內,中央的鋼琴老師正彈奏著舒伯特的《小夜曲》。


    淩越看到對他招手的薑南溪,看到桌位上隻有她一人,腳下有點猶豫地走了過去。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給你點了你喜歡的七分熟牛排。”


    “他們呢?”


    “賀沉剛接了個電話,出去一會就來。”


    聽到薑南溪這樣說,淩越才坐了下來。


    淩越沉靜了片刻,剛才和女孩相處的每一分一秒都在他此刻的心間。


    她哭著走的,回去了會不會一直哭呢。


    想到這裏,淩越直接飲盡一杯紅酒。


    苦澀甘醇的後勁感嗆到他的喉嚨。


    薑南溪看到趕緊給淩越遞上了自己的手帕。


    “謝謝,不用了。”


    麵對淩越直接的拒絕,薑南溪有點尷尬,她收回手帕放進包包。


    其實賀沉根本不會來,她剛才電話中對淩越說謊了,她說所有人等著他來喝酒宵夜,淩越才來的。


    兩人安靜地用著餐喝著酒,大廳的鋼琴聲結束了,四周鼓起了掌聲。


    而後又一曲啟奏。


    曲子悠悠傳來,四周似乎有了不少的議論聲。


    那從來不曾忘記的旋律在整個西餐廳環繞。


    一個穿著白色紗裙如小天使的女孩在餐廳正中間彈奏著。


    那行雲流水的指法,從未聽過的好聽曲子,讓坐在桌位上客人們都投去了傾慕的目光。


    淩越克製不住心裏的悸動。


    【哥哥,這首曲子,是我為你寫的。你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


    【嗚嗚,哥哥輕點,哥哥隻能聽我彈的……隻能喜歡我……】


    【嗯……唔……隻愛你,狠狠地愛。】


    一杯酒又飲盡,直到桌上的酒瓶已倒空。


    旁邊服侍的服務生,趕緊奉上一瓶新的頂級紅酒,打開,然後雙手恭敬地給淩越倒上。


    “淩越,你喝得太急了。”薑南溪有點擔心,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淩越。


    又是一杯紅酒下口。


    曲子婉轉、激流、高潮的旋律不斷直擊著淩越的記憶。


    他再也忍不住回頭看去,兩眼已經猩紅。


    女孩還是無時無刻地讓他心動,又讓他心痛。


    她微笑著散發著微光,吸引了好幾個男人駐足在她的鋼琴前,欣賞著她。


    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幾乎要把她剝光一樣。


    而她那手臂上,脖子上,甚至領口處的紅痕,又再次狠狠刺激著他的神經。


    淩越猛地站了起來,酒杯一甩,轉身大步走了過去。他拉起女孩的手臂,在薑南溪和一群男人茫然無措地呼聲前,直接將女孩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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