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咳咳咳。”


    淩越把依依放上泳池岸邊,看著她咳嗽臉卡白卡白的,迅速起身抱起她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依依?依依!!看著我,你怎麽樣?好些了沒有?”


    他幫她拍著背部,把嗆到的水咳了出來。


    女孩緩了緩,抬頭看著麵前焦急看著她的哥哥,眼淚又難過地竄了出來。


    “哥哥……”


    看到女孩終於說話了,淩越猛地把人抱進了懷裏。


    他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懷裏女孩的呼吸。


    “淩、淩少,沒事吧?這位……小姐,這大晚上的你怎麽跑到泳池這邊。”


    聽到經理人走過來,淩越慢慢鬆開了溫一依,看著她低垂著眼睫似乎發著抖。


    “浴巾。”冷冷地一聲。


    經理人聽出了淩越的不悅。


    “噢噢,浴巾快!”經理人趕緊從旁邊跑過來的服務生手裏拿過浴巾遞給淩越。


    淩越快速把浴巾包裹住發抖中的溫一依。


    浴巾從頭發處蓋下,圍住了女孩的頭和脖子。


    “浴巾!!”


    “噢,快浴巾!”


    服務生聽到趕緊直接把手裏的浴巾遞給了淩越。


    他們都以為這條浴巾是淩少要自己用的,因為他此刻也是全身透濕。


    襯衣、西褲、全部濕透地貼在他的身上。


    山莊內冷氣十分充足,這樣被空調吹著,並不好受。


    淩越把浴巾又從女孩的脖子處圍了上去,裹住她。


    “好些了嗎?”


    女孩慢慢抬頭,紅著眼睛看著他,那眼神帶著幽怨與悲傷。


    卻沒有埋怨和怪罪。


    淩越微微歎了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


    他慢慢靠近,看著麵前的女孩,小聲地問她:“你是在逼我,對嗎?”


    “就這麽想和我玩嗎?”


    女孩隻是看著,一句話不說。


    【哥哥,依依是喜歡你的,你聽到了嗎?】


    【哥哥……】


    溫一依看著淩越,她一直都好想告訴他,她的人格已經穩定了,這三年來她一直都在好好複診,雖然斯派瑞醫生不在,但她也在其他醫生的幫助下努力變得更好。


    像當初他離開那日他們最後一次通話裏約定的那樣。


    看到女孩不說話,又看到她剛才的自殺行徑,淩越終是……妥協了。


    他在所有人的麵前單膝蹲了下來,在女孩的麵前,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


    “依依,你告訴我,到底要哥哥怎麽做。”


    溫一依看著麵前的淩越哥哥眼淚不住地流,她慢慢抬起手,哭著指著被工作人員打撈起來的手機。


    淩越微微轉頭,看到是當初他給溫一依買的手機。


    他沒有想到溫一依一直用到現在。


    他迅速轉頭看著女孩,看著她對著他點頭。


    旁邊的工作人員看到立刻把手機拿起來遞了過來交給淩越。


    淩越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女孩,他有點手抖地站了起來。


    用自己的手指輕輕一撥,指紋覆上,手機迅速解鎖。


    淩越瞬間如芒刺在胸,他的手指已經發抖。


    他不知道女孩要他看什麽。


    但是他知道以前女孩喜歡拍照,他不自覺地直接點開了相冊。


    發現竟然有一個已顯現的私密相冊。


    相冊瞬間打開,每一格小小的縮略圖都是人的背影。


    他無形地覺得有點熟悉。


    試探地點開了一張,


    一張。


    一張。


    一張又一張。


    直到所有都被他滑了一遍。


    他還是無法相信。


    女孩手機裏上千張照片,每一張都是他的背影和女孩的側麵。


    從他離開江城上飛機時,到他以前每日去上班時,再倒退到每次送依依去寢室離開時。


    竟然還有以前他偷偷在醫院陪她時,和每次在她身後送她回家時……


    這些照片,她一直藏著。


    原來從高中開始,她就知道他一直陪著她。


    淩越震驚地全身顫抖,漲紅的眼睛幾乎要忍不住滴落下眼淚。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在奇怪。


    “淩少,需要叫醫生嗎?”


    感覺到淩越的低氣壓經理人大膽地詢問。


    淩越隻是揮了揮手,低聲說:“全部離開。”


    眾人不知什麽意思,愣愣地互相看著。


    淩越走到女孩的身邊站著,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女孩。


    然後猛地吼了一聲:“我說,全部走!”


    眾人一聽都是一驚,全部都趕緊退開走了。


    救生員趕緊把水裏打撈起來的兩雙皮鞋放到兩人的旁邊。


    服務生恭敬地把淩越入水的手機放在一旁的沙發上。


    經理人走之前半鞠躬說:“淩少,今晚讓您的朋友受驚了,明天我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如您有需要,請隨時聯係我們。”


    淩越根本沒管旁邊經理人說的話,他看著女孩,慢慢坐到她的身邊,轉過她的身子,把她的頭按進自己的胸口。


    緊緊地抱著,再也不問任何話。


    女孩在進入那熟悉的擁抱時,閉上了眼睛,她把頭蹭著那強烈心跳的地方,摩挲著那濕漉的衣服,感受這刻的真實感。


    她微微抬眼,發現那個漂亮姐姐慢慢朝著這邊走來。


    她慢慢抬手圈住抱著她的哥哥,把頭放在他的肩膀處,看著走過來的漂亮姐姐。


    姐姐好時尚好漂亮,她的裙子也好漂亮。


    是哥哥買的嗎?


    哥哥有多喜歡她呢?


    以前的三年,都是這個漂亮姐姐陪著哥哥嗎?


    她一定很開心吧。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來了,哥哥,就隻能是她的了。


    溫一依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直看著腳步越來越慢的薑南溪。


    看著她臉色越來越差,看著她穿的高跟鞋停住了。


    在漂亮姐姐震驚的視線下,她微微起身又微微轉頭,直接對著抱著她的哥哥,對著他的耳朵說:“哥哥,我好冷,我要你抱……”


    她被哥哥抱了起來,哥哥的手緊緊的,溫暖又霸道。


    “那我們回去。”


    “好。”


    哥哥的聲音顫抖又溫柔,可在抱著她轉身之時看到漂亮姐姐,他的腳下卻有微微的停頓。


    為什麽呢?


    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淩越,她是……”薑南溪疑惑、不解、震驚。


    淩越看到走過來的薑南溪嚇了一跳,但也隻是一秒便恢複了冷靜。


    他思考了一下,看了一眼懷裏的女孩,看著她一直看著薑南溪,他抬頭唇角微微帶著點上揚說:“她是我的……未……”


    “姐姐。”


    溫一依突然喊了一聲薑南溪,淩越的聲音被打斷。


    薑南溪的視線從淩越轉向到他懷裏的女孩,她並沒有接話,而是不明白地看著她。


    隻見女孩微微一笑,然後抬起頭與淩越對視。


    垂著那一頭的濕發,女孩當著她的麵抬頭拉下了淩越的領口。


    然後看著淩越說:“哥哥,如果你現在親我,我就是你一個人的。”


    淩越低頭看著女孩雙眼中閃爍的淚光。


    看著她胸口的紅痕,他閉了閉眼。


    他知道這是她的占有欲,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變。


    可那句【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似乎帶著魔咒,又一次在麻痹他的神經。


    他如剛從地獄返回的使者,此時又被召喚回到了萬丈深淵。


    而這個深淵有她,足矣。


    薑南溪不可置信地看著淩越真的吻了女孩,在她的麵前。


    她退了好幾步,然後轉身逃開。


    霸道的吻席卷了溫一依,她有點招架不住,她被淩越哥哥抱緊一路親著回到了酒店房間。


    然後在她以為淩越哥哥又要讓她開心時,突然聽到哥哥低沉的嗓音說:


    “洗澡後,早點睡。”


    吱——砰。


    門……


    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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