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從城內陸陸續續出來不少攤販,有的挑著擔子,有的推著車,還有的扛著包。


    劉景坤有些警惕地看著從城內出來的人,突然發現了熟悉的五號,此時的他挑著一個擔子,戴著鬥笠,遮住了臉,但身材還是一樣消瘦。


    然而,這種遮住臉的動作是最讓人好奇也是最容易暴露的一種,劉景坤不禁有些擔心,依照昨晚上郝人的貪婪勁兒,肯定會認真檢查!


    等五號經過時,劉景坤跟了上去,並很快超過。


    “郝班長!”


    郝人一看是劉景坤,樂了。


    “劉班長,那十塊錢可不能再要回去啊!”


    劉景坤企圖以聊天轉移郝人的注意力,然而,郝人對獎勵太過於上心,聊天相當敷衍,看到五號挑著擔子經過,立即叫住他。


    “那個人,站住!”


    金雄烈一聽,生怕兩百塊的生意跑了,上前攔住那人。


    “站住站住,叫你呢,沒聽見嘛!”


    劉景坤一看這種情況,趕緊拉住郝人。


    “郝班長,三百塊的生意談不談?”


    郝人一聽三百塊錢的生意,立馬對獎金的事情沒了興趣。


    “三百塊!你說你說!”


    劉景坤指了指旁邊:“那邊去一下。”


    郝人指了指五號對金雄烈說:“看好他,我馬上就回來。”


    到了旁邊,郝人著急地詢問劉景坤:“啥生意啊,能賺三百塊!”


    劉景坤小聲解釋說:“今天那個獎勵不是二百塊嗎?你若是抓到了,把人讓給我,我去領賞還能記功,你拿了錢,還多賺一百,兩全其美。”


    郝人有些疑惑地問了句:“那要是抓不到呢?”


    劉景坤:“三百照給!”


    郝人大喜,心說,這誰還抓?


    “好好好!”


    回到橋頭,郝人指了指五號:“大老遠我就聞到蘿卜味,老金,看看他筐子裏挑的啥蘿卜,買回去做包子!”


    劉景坤:“……”


    金雄烈掀開筐子上的布看了看裏麵的蘿卜:“咦!這蘿卜好嘿,能在這個時節保存的這麽好的不多見,哎呀!班長,還有豬肉和雞蛋,你看,全著呢!”


    郝人笑了。


    “這好這好!總共多少錢?”


    五號麵無表情地說:“銀幣總共兩塊一毛錢!”


    郝人掏了掏口袋。


    “沒帶錢,你在這等會兒,我讓老金回去取。”


    旁邊的劉景坤生怕夜長夢多,趕緊從兜裏掏出錢。


    “我請我請!”


    郝人高興地哈哈大笑。


    “這多不好意思,那行吧!老金,還不快謝謝劉班長!”


    金雄烈向劉景坤鞠了個躬:“謝謝劉班長!唉?不對勁……怎麽是我謝?”


    郝人瞪了他一眼:“回去做包子你不吃嗎?”


    劉景坤忐忑不安且又覺地虧地送走了五號。


    下午。


    張裏安拿起喇叭。


    “收工收工!”


    郝人:“排長,怎麽不繼續抓啦?”


    張裏安冷笑:“有消息,人家早就跑啦!”


    金雄烈在旁邊眉頭一皺:“這麽說,他們那邊肯定也有咱們的情報員,否則,雙方的消息不會泄露的這麽快。”


    張裏安:“樂嗬樂嗬得了,上級的事咱們也管不了,咦?郝人,你們這還有不少肉呢,能吃的完嗎?這樣,雞蛋我拿走!”


    金雄烈罵罵咧咧地跟著郝人回到了軍營。


    鐺鐺鐺!


    老崔在夥房又開始了做餡。


    劉景坤送來三百銀元就走了。


    金雄烈在旁邊看著郝人數銀幣有點眼熱。


    “班長,成天晚上黑燈瞎火的,能不能買點煤油?”


    郝人計算了一下,一晚上燈油要六毛錢,一個月就是十八塊錢,一年就是二百塊錢!十年就是兩千塊!一百年就是兩萬塊!那這三百塊還不夠呢!


    “不行不行,要節約資源造嘛?人家貓頭鷹晚上也不點燈,不照樣能找到東西吃?”


    金雄烈有些不服氣。


    “班長,要不咱們也去樹上站著吧!”


    晚上。


    月光下。


    “香!真香!班長,你看這裏麵還流油!”


    “老崔,你放了多少油?下次少放點,給我吃的包子裏多放點就行啦!”


    “班長,那您說的這個技術可厲害啦!”


    第二天上午,正在郝人監督金雄烈射擊之時,旁邊楊秀班一名士兵倒在了地上。


    好事的金雄烈第一時間放下槍。


    “班長,快看,他們班有人倒在地上啦!”


    郝人:“別的班的事少管,把槍端好!”


    楊秀帶著幾個人把士兵送到軍營裏的診所。


    軍醫看了看士兵的情況,歎了口氣說:“長期營養不良加上過度勞累,準備……”


    說到這裏,軍醫的表情猶豫了起來。


    楊秀嚎啕大哭。


    “怎麽會這樣!營養不良也能s人!”


    軍醫:“準備送到南城某醫院瞧瞧去吧,但是費用會很高,要做好心理準備。”


    楊秀:“……”


    醫院。


    大夫指了指躺在擔架上的戰士:“先去拍片子,做個核磁共振啥的。”


    楊秀:“大夫,二十一世紀來的嗎?現在不是應該先望聞問切嗎?您這啥也不幹就讓核磁共振,哦謔!不如叫檢查院得了,來了別管啥問題,即便感冒都要核磁共振!”


    軍營。


    怦怦怦!


    老崔打開門一看,是楊秀。


    楊秀哭喪著臉跑進房間,郝人趕緊站了起來。


    “咋滴啦這是?”


    楊秀緊緊握住郝人的手:“郝班長,實在是抱歉,班裏一個士兵營養不良餓壞了肚子,加上長期過度訓練導致免疫力下降,機體受損……”


    郝人趕緊壓了壓手:“楊班長,說人話!”


    楊秀擦了擦眼淚。


    “需要三百塊錢,我和戰士們湊不出來!”


    郝人服了,昨天剛搞到三百,今天……


    沒多想,轉身從箱子裏把三百塊錢取了出來。


    “拿去吧,把人治好。”


    楊秀激動地向郝人鞠了個躬。


    “謝謝郝班長!”


    操場上,休息的士兵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聽說沒有,一班班長拿出三百塊錢救別的班的戰士。”


    “聽說啦,三百塊,相當於六十個月的工資!”


    “真是可惜了,我要有這麽多錢,哪裏還會當兵,早就跑鄉下買塊地安度晚年啦!”


    侯軍亮和張裏安站在一塊兒。


    “看沒,你們一班班長邀買人心。”


    對此,張裏安並不在乎。


    “他要能坐上幫主的位置,咱們還能跟著沾點光,說不定能當團長,對了,你那二百塊錢啥時候能賺回來?”


    侯軍亮:“……你就不會問點別的事?”


    一名路過的驢幫情報員王宗信有些嘲諷地說:“牛什麽*,不就是三百塊錢嗎?看把你們給嘚瑟的!邀買人心,這事要是告訴幫主,你們都得被抓起來!”


    別看離地遠,但是當時刮風,把話吹到郝人耳朵裏了。


    中午。


    劉景坤悄悄地寫了密信,放在一個井口的磚縫裏。


    他剛走,王宗信就來了。


    “哼!可算露出了馬腳!等我把信交上去,到時候升了官還得感謝你!哈哈!”


    說著,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磚塊打開,將信取了出來。


    正在這時。


    啪啪啪!郝人和金雄烈突然現身,對著王宗信拳打腳踢。


    “讓你罵!老子揍s你!”


    “用力打!”


    王宗信抱著頭嗷嗷叫,忍不住將信舉起來。


    “看清楚我是幹啥的!你們看這是啥!!”


    郝人將信往手裏一抓,繼續打。


    “還敢寫信告狀!使勁點打!”


    隨後,兩人將王宗信拉到排操場,郝人舉著信,金雄烈得意地踩著無法動彈的王宗信。


    “大家看,這個王八*妒忌我們,經過我們這裏的時候小聲嘲諷謾罵,剛才被我發現暗地裏準備向上級寫信告狀,雖然沒有看過寫封信,但無非就是邀買人心的大帽子!你們說,這種東西該不該打!”


    眾人:“該打!”


    張裏安擠到前麵。


    “郝人,這是三排的人,你怎麽把人打成這樣啦!”


    金雄烈:“怕啥,大不了跟他們拚啦!”


    眾人:“對!”


    張裏安眉頭一皺。


    “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人交給我,我送回去。”


    金雄烈一腳將王宗信踢了個翻麵。


    “滾吧!”


    張裏安揮了揮手,讓人將王宗信架了起來。


    王宗信看著郝人手裏的信,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信……情報……”


    張裏安歎了口氣。


    “都這時候了還沒忘這事呢?走走走……對了郝人,雖然他做的不對,但把人打的這麽狠怎麽著也得賠點吧!”


    郝人從兜裏掏出七塊錢,有些嫌棄地遞給他。


    “給他好好看看,治好了再來挨揍!”


    醫務室外麵。


    三排排長高海水生氣地說:“膽大妄為,我們三排的人你們怎麽能隨便打?還給打成了這樣,連說話都說不好!”


    張裏安笑了。


    “背後說人壞話就好?他還準備拿信去打小報告,這事我們都知道,現在那信還在郝人手裏呢!”


    在軍營裏搞陰謀詭計,誰都不會支持,高海水也沒了理由,不過,為了麵子再怎麽也得硬氣一下。


    “哼!反正這事不能這麽算了!”


    張裏安從兜裏掏出五塊錢。


    “這是郝人給的五塊錢醫藥費,買點補品就當我們道歉了,如何?”


    有了台階,高海水也不這麽計較了。


    “行!”


    張裏安一走,高海水帶著錢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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