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一大串的人被綁在柱子上當靶子,身上畫好了靶標,為了突出土匪的真實感,蒙麵也沒取下來。


    金雄烈拿起喇叭,指著五號等一群人:“大家都看到啦,這就是做土匪的下場!土匪有多可惡,各位想想,你們就在街上走,就正常地走,突然就被土匪給劫啦,硬拉著你入夥,土匪害人不淺!所以,除去土匪是重中之重!”


    綁在台子上的五號又開始了對暗號。


    “風蕭蕭兮易水寒!風蕭蕭兮易水寒!”


    金雄烈上去踹了他一腳:“咋了,你是不是覺地自己死地還挺悲壯呢!”


    路過的劉景坤住著拐杖擠到前麵。


    “金班長,慢點行刑,我和你們排長談談!”


    一聽有生意,金雄烈高興了。


    “放心,你來之前不會行刑!”


    聽到金雄烈說的這句話,劉景坤趕緊去找郝人。


    怦怦怦!


    郝人打開門一看是劉景坤,趕緊把他扶到床上。


    “劉班長,您怎麽來啦?”


    劉景坤找了個借口。


    “這不我那合夥人被你們抓住了嘛,所以我來求情。”


    一聽土匪是劉景坤的人,郝人聯想到劉景坤有這麽多錢,估計就是和土匪合謀,一定是這樣。


    “哦!合夥,這個我懂!我懂!你在軍營,他在外,互相合作!”


    劉景坤大喜,省的自己再胡說一通。


    “對對對!您看,我們經常合作,若是……哈哈哈!您懂的!”


    郝人:“這樣吧,這件事我看在你的麵子上,嗯……老崔!”


    老崔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排長!”


    郝人:“三個班半年夥食費多少錢?”


    老崔:“到什麽程度?”


    郝人:“每天大魚大肉。”


    老崔:“那估計不能少,每天得十塊錢!”


    郝人扭頭對劉景坤說:“劉班長,這樣好了,一千八百塊錢,我把人放了,咋樣?”


    劉景坤鬆了一口氣,能用錢解決自然是最好的。


    “成交!”


    送走劉景坤,郝人從兜裏掏出一張美元遞給老崔:“去,趁著肉便宜,買肉做熏腸!”


    咚咚咚!


    三個班一起做熏腸。


    郝人想給戰士們說點鼓勵的話,但是呢,三個班不在一個地方做飯,總不能講了一遍又一遍,怎麽官越當越大,距離底下的戰士越來越遠呢?


    宿舍裏,郝人對金雄烈說:“準備幾個大喇叭,放在各個宿舍門口,我要講話,對了,把幾個步話機接上喇叭。”


    金雄烈想了想說:“那這樣,我去拆。”


    過了一會兒,郝人拿起步話機。


    “各位,我現在正式宣布,一二三班以後不用每天吃午餐肉罐頭啦,以後每天吃大米吃饅頭,菜裏有油,偶爾還能加雞蛋,每天保證人均半斤肉!”


    宿舍裏一片歡呼。


    郝人:“現在,一二三班開始提意見,每個班抽出一個人!一班先來!”


    過了一會兒,喇叭裏傳來甜甜的女聲。


    “排長,能不能給我們買幾件內衣還有手紙啥的,我們這裏的手紙每個月都不夠用,還有紙筆,我們現在正在學寫字呢!”


    郝人:“好,這件事我和其他幾個班長商量以後解決,二班!”


    二班:“排長,附近沒有銀行,每次發了軍餉,留下不安全,存銀行又太遠,您能不能商量解決一下?”


    郝人:“好!三班!”


    三班:“排長,我們能不能把家裏人接過來,有的人家在北邊,最近那裏不是不太平嘛,最好有一塊地啥的。”


    郝人:“行,這件事我清楚了,一二三班班長到我這裏開會。”


    過了一會兒,幾個人到齊。


    郝人:“就剛才的問題,你們說,咋辦?”


    金雄烈:“女孩子那些要求容易滿足,我沒意見。”


    楊秀想了想說:“要不咱們自己辦個錢莊,由排長做老板?”


    劉衝同意這個說法。


    “排長在這裏有地,大家都放心。”


    郝人笑了。


    “連個正經的財政專業都沒,怎麽辦錢莊?這件事以後再說,至於那個把家人遷徙過來,很抱歉,這件事還無法做到,沒有這麽多地,你們有什麽意見?”


    金雄烈想了想說:“若是能開廠就好了,不用這麽多地就能聚集一大群人。”


    郝人認為這兩件事都不是現在能夠解決的,會繼續開下去也沒什麽結果。


    “行了行了,散會,對了,老金,將這兩件事記上,抽空解決。”


    噠噠噠!


    沒事的時候,金雄烈又開始鼓搗電報機。


    郝人有些奇怪了。


    “老金,你一天天地跟誰聊天?”


    金雄烈笑而不語。


    “保密!”


    第二天下午,老崔急匆匆地回來了。


    “排長,軍餉停啦!”


    郝人對此沒有太過於上心,坐在桌旁慢慢騰騰地上子彈。


    “停就停吧,反正還有的吃。”


    然而,老崔接下來的話讓他不淡定了。


    “他們還說,要扣除服裝費、夥食費、武器費用,服裝費隻在這個月扣除,夥食費和武器費用每個月都要扣除,我計算了一下,服裝費十幾元,這樣一來,大家還得倒找錢,下個月每個月扣武器和夥食費,基本上也就相當於沒有軍餉。”


    怦!


    郝人將彈匣往桌上重重一拍。


    “欺人太甚!”


    老崔:排長終究要為大家出頭!


    郝人忿忿不平地說:“我剛升排長,他們就這扣那扣,那我一個月就拿十幾塊錢,和做班長有什麽區別?!還有這個夥食費,每個月發給咱們的罐頭、雞蛋粉,那東西能吃嗎?為了不讓咱們搶生意,還不讓往外賣!*!怎麽把本排長的軍餉賺回來!”


    老崔:“……排長,這要是軍餉拿不到,誰還有心思當兵?這個事得解決呀!”


    當然了,老崔也不是關心軍餉的事,而是怕這個攤子散了,自己又得找地方工作。


    郝人手一攤:“我有什麽辦法,這一個班一個月軍餉起碼一百塊錢,一年就是一千兩百塊,誰給地起?這事你跟他們說說,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此事一出,整個大營議論紛紛,好在出了軍營沒地方吃飯,在這裏還能吃飽飯,所以沒人為此鬧事,隻不過,這個反過來還欠軍營裏的錢,士兵們極為不滿。


    “本來就沒有軍餉,經常拖欠軍餉不說,還要倒找錢,這能行嗎?”


    “這下好了,拖欠的軍餉也不用給啦!”


    “唉!吃頓飽飯得啦!”


    “還是跟著人家郝排長好啊,起碼有地,吃地好!”


    晚上,金雄烈回來將鞋子一脫,滿屋子的香氣。


    郝人:“你就不知道刷鞋?”


    金雄烈有些委屈。


    “排長,這冬天怎麽刷鞋?十天八天的也幹不了,我拿出去吧,還怕人給偷了呢!”


    郝人:“你趕緊把鞋子拿出去,我現在已經受不了啦!”


    等金雄烈回來,郝人問他:“布鞋多少錢一雙?”


    金雄烈想了想說:“起碼一塊錢吧?”


    郝人眼睛一瞪:“這麽貴!”


    了解內情的旁邊的老崔解釋:“納鞋底可費功夫呢,那是一層又一層,光是線穿進去就費不少功夫,您看我平時穿的鞋子,好幾塊錢一雙,要用針穿透這麽厚的鞋底,不是一針,而是上百針,還都是麻繩,用棉線做的不扛穿。”


    金雄烈對此進行反駁。


    “老崔,你這就是胡說了,這都是那些鞋商的杜撰,若是都用機器,這鞋子怎麽賣地上價錢?再說了,一台煤幫雙線鎖線縫紉機二百塊錢,誰能買地起,一開始買不起,隻能用人工,這麽多工人,你說撤就撤,人家答應嗎?”


    郝人聽他們倆這麽說,也不知道誰說的對,畢竟,怎麽縫製鞋子,自己也沒見過。


    “外幫都是怎麽縫製鞋子的?”


    金雄烈:“嗯……一台雙線縫紉機,然後噠噠噠……就縫完了……”


    郝人、老崔:“……”


    第二天一大早。


    哐當!


    軍需官指著其中一個箱子說:“縫紉機還真有,是從一個東幫人家裏抄出來的,不知道咋用,往外送,運費說不定比機器還貴,所以就晾在這裏啦,你要用,五十塊錢拿走,這台機器在外麵五百塊錢呢!”


    宿舍前,一大群人圍觀。


    旁邊的翠紅等人用剪子把鞋樣裁剪好,金雄烈坐在機器前,稍微踩動,縫紉機轟隆隆地動了起來。


    隨後,又拿起布,不斷往前送,隻用了十分鍾,鞋底就打了出來,又用了十分鍾,一隻布鞋就做好了。


    “大家瞧瞧!”


    眾人驚訝地傳著鞋子。


    “這也太快了吧!”


    “要是人工,最起碼得一個月!”


    “哎呀,老金看著像粗人,沒想到還會幹這等細活呢!”


    郝人看了看縫紉機上的針頭,有些忐忑不安。


    “這要是傷了手咋辦?”


    金雄烈解釋說:“隻要這個手指在針旁,怎麽能傷手呢?”


    郝人覺地也是。


    “其他人裁剪鞋樣,一個個地試,爭取都學會了,金雄烈在一邊教。”


    翠紅:“排長,鞋樣得用布,縫紉得用麻繩,得去買吧?”


    郝人估計了一下,一雙鞋大概需要一毛五的布,先買個幾百米試試水,於是掏出一張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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