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睡眠質量這麽好的嗎?”


    陳寧聽聞響聲,從地上努力仰頭,看著王文恭,說道。


    “扶一下。”


    “哦哦。”王文恭趕忙過來將他攙扶上輪椅,再皺眉不解道:“你拿輪椅飆車呢,怎麽就掉下來呢?”


    “活動了一下身體。”陳寧實話實說。


    “你都他媽十級殘疾了還活動身體?”王文恭有些驚訝,再搖頭道:“不如多學學唱歌。”


    “有在嚐試。”陳寧回答,又問道:“你怎麽來呢?”


    “我昨天給殷桃打了電話,她今天還沒回給我,正好工地下早班,就來問問。”


    “你去搬磚呢?”陳寧疑惑問道。


    “打灰。”王文恭笑道:“像我們這一行,要是不做官職的話,一般是去當保鏢,想賺大錢就去野外狩獵詭物……”


    “但我不一樣,我更喜歡不被人約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且打灰還挺有意思的,若按照仙俠小說來講,老子就是先天打灰聖體,土木雙靈根!”


    王文恭笑著,似真喜歡工地打灰這件事情。


    陳寧搖頭回道:“殷桃沒事,就是醫院工作太忙了,昨天回來給我做了吃的後,馬上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又出門上班。”


    “嘖嘖,她也太拚了吧,院長都和我說了,她一周時間就從實習幹到轉正了,一個人幹一個科室的活,患者對她也讚不絕口。”


    王文恭忍不住感歎。


    “是太拚了。”陳寧輕聲附和。


    “算了算了,難得早下班一次,帶你出去逛逛,放下風吧。”


    王文恭笑著推起了陳寧的輪椅,同時將一支煙放在他嘴前,示意他叼上。


    陳寧剛要拒絕,王文恭便開口笑道。


    “世界上有這麽多事情,你總要試一試,抽煙也算一件,且就抽一支煙又沒壞處。”


    陳寧沉默一下,便不再拒絕,叼起香煙,由王文恭點火,再推著他下了樓,在武院裏閑逛。


    “臥槽,這煙癮才叫大啊,都他媽手腳殘廢坐輪椅了還要抽!”


    沿路學生們小聲在議論。


    王文恭輕笑問道:“想去哪看看?”


    “石林吧。”陳寧還挺想看練拳的。


    “好嘞。”


    王文恭腳步加快,奔跑起來,輪椅一個急促漂移,將陳寧的身軀甩起來又落下,飛快去往石林處。


    此時正是練拳人數最多的下午,石林裏的學生弟子來來往往,且在捶打石樁。


    陳寧的到來讓在場學生弟子都有些微愣。


    他們是知道陳寧的,一個跟著周燭先生學拳,與耀陽公主薑秋禾算是通常的神選者,在身份上則是一個卑微的乞丐。


    且前些時日傳出消息,說陳寧徹底廢了,往後餘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學生弟子們便隻覺得他可憐了。


    陳寧的到來讓石林處有了些許異動,學生們大多對他投向憐憫的眼神,覺得一個武夫落到如此下場真可憐。


    薑秋禾則在仔細練著督透勁,還沒空上來打招呼。


    往日一向以大哥稱呼陳寧的孫程輝也沒上前,隻是用悲憐目光看著陳寧,又慶幸之前沒有將陳寧吸納入家族,不然出了現在殘廢這檔子事後,家族肯定要怪他。


    “嘿,哥們!”唯有張國標高喝一聲,朝著陳寧快步趕來,靠近後忍不住搖頭道。


    “怎麽混成這個樣子了?”


    “打架沒打過。”陳寧回答。


    “對方下手也太狠了吧!”


    “還行,至少沒把我打死。”陳寧搖頭。


    張國標點頭,鼓勵道:“能活下來也不錯了,期待你以後能複原,重新站在擂台上!”


    “喲喲,還站起來呢,醫院都定為重度傷殘,十級殘廢了,往後都離不開這輪椅了,還想站起來,怕是跪都跪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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