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就用這麽猛的刀,身子骨能扛得過反噬嗎?”


    劉淵將汛景的斷臂舉起,來回打量剝屍刀,再將其取下,拿在手上把玩片刻,麵色忽得一變,驚呼道。


    “臥槽,好強的吸力,僅僅是揮動一下就吸了我些許精氣,不愧是千年前流傳下來的刀刃,果然成熟夠狠。”


    言罷,他再憐憫看著汛景,搖頭道。


    “你這小身子骨能扛住這麽成熟的刀刃嗎,我看你都快被吸幹了。”


    汛景咬著牙,斷手上傳來的疼痛極為清晰,家傳至寶被別人隨意拿去把玩更是恥辱,他強忍怒氣,隔了半晌之後,才沉聲回道。


    “前輩,這是我與陳寧之間的搏鬥,是兩個同輩同戰力之間的比試,您突如其來的插進來,又蠻不講理的將我打傷,更是奪走我家族至寶,恐怕不符合天驕之間的比試規矩吧,若是讓我汛家長輩知道了,應該會去武殿討個說法。”


    “……”劉淵沉默,而後犀利眉頭揚起,揮了揮手裏的剝屍刀,笑道。


    “你說的也對,那我就不擾你們二人之間的公平廝殺,為了公平考慮,你家族的這把至寶外物我也先沒收了,等打完再還給你。”


    “另外你先前用這至寶外物打了陳寧一下,公平起見,陳寧也得打你一下,我這人一向很講理,所以也不用什麽至寶來壓你。”


    劉淵說完,在懷裏摸索片刻,掏出一堆蒼白色釘子,將其全粘連在一塊腐朽布料上,裹成拳套,再丟給陳寧,笑道。


    “我這也不是什麽至寶,隻是平日裏閑著無事收集而來的小武器而已,陳寧你戴著,等下來上一拳就差不多公平了。”


    陳寧純黑手臂抓住拳套,並未主動穿戴便已經被腐朽破布所製成的拳套裹住,且純黑手臂與這拳套相性似乎很不錯,兩者之間都有關於‘死’的特質。


    例如這腐朽破布上麵還有鮮血,甚至凝成了洗刷不掉的血漬,仔細觀看的話,能瞧出這像是荒野拋屍的裹屍布。


    蒼白色的小釘子則是骨釘,其上有丁點泛黃痕跡,像人骨。


    這種和屍體相關的物品,難怪會與屍神手臂起反應,因為他們本就同源,屍神手臂可以算是它們的祖宗。


    而當汛景聽到劉淵讓陳寧穿戴這拳套打他一拳時,眼睛瞬間鼓起,他是皇城裏土生土長的天驕,對於皇城裏的各路猛人都算了解。


    而對於武殿的四把手劉淵,他更是清楚知曉其戰績。


    功績冊裏清楚寫明,十年前,劉淵就是帶著這破布拳套,硬生生給錦繡神州雲天之上孕育而出的八階神話種幹死了。


    那神話種是沒見過的翼種,頭一黑一白,沒有器官,似一片混沌,生有八翼,單是八翼同扇動,就能直接吹滅六階修行者的肉身。


    這麽恐怖的八階神話種,最後的結果是被劉淵把八翼全部撕爛,混沌頭顱似皮球般墜落大地之上,還未走出雲天,便已然慘死。


    這八階神話種是史冊上明確記錄死亡最快的神話種。


    由此可見劉淵有多猛,事實上武殿現存的幾位領頭人都很強,不然沒實權後早就被文官們給趕出皇城了。


    之前最狂的周燭是自己犯了大帝禁忌,捶殺龍子,所以才被驅逐。


    不然就憑周燭的履曆,現如今恐怕已經坐到一眾文官頭上作威作福了。


    雖然文官們也不弱,但大多要借助寶物神通施展戰力,就算是殺力最猛的劍修也得借助劍刃。


    常說術士克製武夫,但也要武夫和你打到底啊,武夫若是不戀戰,拍拍屁股走人,你術士難不成還敢追著武夫打嗎?


    這就是為何汛景被劉淵扯掉一隻手後,仍不敢發怒的原因。


    武夫權力不一定大,但武力一定夠猛。


    現如今劉淵將廝殺武器都給陳寧了,還讓陳寧戴著這拳套打他一拳,這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麽區別。


    汛景咬牙,還在思索。


    但陳寧不一樣,他不思考,穿戴拳套後直接就開幹,以空自我三身法為啟動,殘影分身還留在原地,本體就已經到了汛景麵前,手上月透凝起,黑炎膨脹,又添加一絲推力。


    汛景麵容有些許呆愣,他沒想到陳寧還能爆發出這麽迅猛的殺招,難不成他胸口上的傷隻是妝造嗎?


    沒有給汛景反應的時間,他傷痕累累的軀體也來不及避讓,隻能強行硬接。


    結果便是一道巨響。


    嘣!


    汛景身軀似光束射向遠端,穿透數道建築,最終轟向風景山,移平半個山頭後才勉強穩住軀體。


    “呼呼——”陳寧也低聲喘著粗氣,他現在的狀態已經算是勉強,剝屍刀留下傷痕,加上血種反吸,還有拳套也給予了身軀些許壓力,種種負麵效果疊加起來,使得陳寧也有些疲憊。


    如果劉淵不出來,汛景繼續揮動剝屍刀的話,說不定陳寧真要進入龍化狀態了。


    自從戰力增加後,陳寧已許久沒進入龍化狀態,汛景差點就給他二階段打出來了,可惜還是差了點。


    遠處少了半截的山上,汛景從坑洞裏慢慢爬起,他整個人此刻瞧著很是淒慘,身軀血流不止,胸口處還有一道鮮明拳印,其中還有諸多細孔,是被細小骨釘衝破。


    他呆呆站著,眼中甚至沒有仇恨,已經被這一拳給轟得頭腦茫然了。


    劉淵則打量周圍,犀利眉頭微挑,明白不能再廝殺了,周遭已經有其他人在靠攏,且他又不能真把汛景殺了,不然之後汛家找來又是麻煩。


    畢竟雙方都受傷可以算切磋不當,要是汛景死了,可就是陳寧故意殺人了。


    陳寧本就還背著罪責,要是再犯故意殺人,可要罪加一等,說不定真要被罰至邊關放羊種土豆。


    劉淵將手上的剝屍刀丟向那斷裂山峰,再笑道。


    “算了,今天的切磋就到此為止,你們不分勝負,下次再打吧,先撤了。”


    他閃身至陳寧旁,打了個眼神,輕聲道。


    “快跑,天舟山的‘狗’要來找麻煩了。”


    陳寧點頭,也不戀戰,畢竟天驕殺了又不爆材料,他朝著薑秋禾招了下手,示意一起撤退。


    薑秋禾站在房梁之上,朝陳寧眨了眨眼睛,示意收到。


    三人便悄然退去,本想深藏功與名,沒想到第二日就上了皇城日報的頭條,標題名是這樣取的。


    【震驚,罪犯陳寧再創業績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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