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小樓有些疑惑,“既然你知道他跟我有仇,又怎會答應這個要求?”


    雨化田笑得意味深長。


    “你知道嗎?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正因為他們當年與你為敵,所以也意味著他們知道你有多強。”


    “而這,是讓我們雙方能平等交談的前提之一!”


    “但我已經不是陸地神仙了。”仇小樓提醒了一句。


    “我今日便是要幫你,重入陸地神仙之境。”


    雨化田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仇小樓。


    “我能幫你恢複體內所有的傷勢,你可有把握突破?”


    “真的?”仇小樓有些不信,“我這傷,可不是普通傷勢。”


    “不僅經脈被謝曉峰的劍氣侵蝕,就連丹田都出現了破損。”


    “若非如此,以我魔教的底蘊,又怎會這麽多年無法恢複?”


    雨化田伸手,掌心凝聚出一團真氣,散發著一種充滿生命的靈性。


    “神照經,聽說過嗎?”


    ……


    “趙南星不是什麽武林高手,要拿下來,兩個衙役就行了。”


    “可他的名望太高了,無論是在朝廷還是民間!”


    “所以我們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才能動手,不能有任何水分。”


    “否則我們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下去陪他。”


    張居正和洪承疇、馬進良、史可法四人聚在一起。


    正在商議對東林黨動手的事情。


    “證據好說,我這邊有不少確鑿的,唯獨就是謀殺葉向高這塊……”


    馬進良說道。


    自從拿下鄭芝龍以後,東林黨的小辮子就落到西廠手上了。


    違反海禁政策,參與到跨國走私,這都是大罪名。


    可他們並不是為了將趙南星定罪,而是要讓他給皇帝背鍋——


    雖然雨化田再三強調不是皇帝動的手,但他們又不是瞎子。


    “這的確挺難的,可若是讓他主動承認呢?”洪承疇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你有什麽想法?”


    張居正問道。


    他在朝中這麽多年,也見識過不少肮髒的手段。


    可他本人卻並不是很支持這種,更喜歡擺明車馬明著來。


    洪承疇卻不一樣,這個人邪得很。


    而且張居正也清楚,雨化田之所以派來洪承疇幫忙,就是因為這家夥夠毒。


    “他都已經七老八十了,反正沒幾天好活,死也就死了。”


    “可他有家人啊。”


    洪承疇說話間,拿出一封卷宗,上麵就是趙南星的情報。


    “他有一個兒子趙清衡,在魏忠賢時代,就被發配到了邊疆!”


    “好在魏忠賢倒台,他兒子也回家了,不過卻因為履曆,隱居不仕!”


    “而咱們隻要拿捏住了他的兒子,我就不信趙南星真的不為後人考慮考慮。”


    張居正眉頭輕皺,他並不是很喜歡這種手法。


    可斟酌一番,洪承疇說的倒也沒毛病。


    “那就交給你去辦吧!”張居正猶豫片刻後說道。


    “行!”


    ……


    遼東。


    柳若鬆滿身是血,在漆黑的暗道中奔跑。


    甚至不敢打火把,隻能借助天上的月光。


    身後是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還有各種呼喊。


    “媽的,沒想到東瀛的動作這麽快,就連東江鎮都失守了!”


    所謂東江鎮,實際上就是皮島,由東江總兵毛文龍鎮守。


    可前段時間,毛文龍因為和袁崇煥不和,被袁崇煥打入大牢。


    人還沒有問斬,就被東瀛得知消息,連夜突襲東江鎮。


    東江鎮群龍無首,最終隻能敗退。


    而剛剛從高麗返回的柳若鬆一時不察,驚動了東瀛高手。


    一番圍攻之下,柳若鬆也隻能倉皇逃命。


    卻不料身後追兵如螞蟻群般襲來。


    他似乎已經走投無路了。


    “去你媽的!”


    柳若鬆咬緊牙關,看了看周圍,卻發現根本無險可守。


    唯有一條小河,或許可以潛入河中。


    不過河流湍急,而且這個方向,分明是蔓延至大海。


    跳下去也生死不知。


    “想要我柳若鬆的命令,沒那麽簡單。”


    柳若鬆正準備跳河逃命,身後的房門卻打開了一條小縫。


    一個樣貌平平無奇的布衣女子對他招了招手。


    “快進來。”


    柳若鬆麵色微怔,這皮島已經落入東瀛之手。


    結果夜黑風高,被人追殺,又蹦出來個女子叫他進去。


    怎麽看怎麽詭異?


    而就在他遲疑的時候,女子一把就拽住他,將他扯了進來。


    柳若鬆眼中閃過驚訝,他雖然已經重傷,可畢竟是宗師。


    這女子好大的力氣,居然一把將他拽進來。


    女子也沒管他,而是趕忙將房門反鎖。


    眼睛貼在門縫上,盯著外麵的情形。


    果不其然,一群舉著火把的東瀛人就追了過來。


    四處打量一番,見沒有藏身之所,又朝著遠方而去。


    “呼……”


    見倭寇走了,女子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是……”


    柳若鬆摸不準情況,朝著女子問道。


    女子莞爾一笑,“柳大人,我是見過你的,不過你可能沒見過我。”


    “我叫毛東珠,我爹是毛文龍,你之前不是還去過他衙門嗎?”


    “哦!”柳若鬆恍然大悟。


    他當初奉命來到遼東,自然是要去刺探東瀛的情報。


    可畢竟人生地不熟,還是先來了總兵府一趟。


    拿著雨化田給的令牌,毛文龍自然全力支持。


    幫他安排好了身份,還將前線情報都共享給了他。


    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子,隻見她體型頗為臃腫,或者說粗獷。


    的確和毛文龍有幾分相似。


    “原來是毛總兵的千金,這皮島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何如今到處都是倭寇,毛總兵和袁大人又是怎麽回事?”


    雖然他先前也聽說過袁崇煥和毛文龍之間的矛盾。


    可一直還在可以壓製的程度。


    無論是毛文龍還是袁崇煥,也都沒有主動對立的意思。


    可如今袁崇煥卻直接將毛文龍拿下。


    這已經是犯忌諱了。


    畢竟毛文龍雖然不如袁崇煥遼東總兵的軍權大。


    可說到底,兩人同樣都是總兵,袁崇煥有什麽資格將毛文龍打入大牢?


    “這說來話長,情況有點複雜。”毛東珠苦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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