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此時表現的多少有點茶,汝陽王子氣哼哼的,雙目怒視著他。


    兩頰都微微鼓起,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但雨化田卻懶得搭理他。


    他一個大男人,這麽娘們唧唧的,怎麽看都有點別扭,不會是同行吧?


    “金輪法王,你想的怎麽樣了?這個機會可不多啊,稍縱即逝。”


    “你現在答應,明天你就是陸地神仙,開飯的時候去給元蒙當狗嗎?”


    雨化田繼續蠱惑道:“我也知道你的背景,並不是純正的元蒙人,而是吐蕃人。”


    “當初元蒙打下吐蕃的時候,燒殺搶掠,奸淫婦女,反正怎麽不當人就怎麽來。”


    “而你是吐蕃人的英雄,是蓮花生最看好的得意弟子,臨終之前,他都交代你要好好守護土撥。”


    “你這會兒屁股一撅,反倒投靠給了吐蕃的敵人,蓮花生知道了,不得把棺材板都掀開?”


    如果換做其他的元蒙高手,哪怕雨化田說破了嘴皮子,都未必能夠動搖他們的心智。


    可金輪法王不一樣。


    他是吐蕃人,他是被元蒙鎮壓,然後才當上這元蒙國師,並非心甘情願投靠。


    本身就是有裂縫在的。


    雨化田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裂縫不斷撬開,不斷拉大。


    “你說的容易。”


    金輪法王冷哼一聲,“哪怕王子在現場,我也不妨直言!”


    “我的確不願意當元蒙的國師,但我也不願意給你大明王朝當狗。”


    “反正都是為他人效力,那我為什麽要去做一個反複無常的小人呢?”


    金輪法王冷冷道。


    汝陽王子聽到這,也沒有介意,反而露出一抹笑容,“看到了吧?”


    “我元蒙的強者,不像你們中原的那些軟骨頭,給點好處就汪汪叫。”


    雨化田聳了聳肩,沒有搭理汝陽王子,而是繼續看向金輪法王,“可是,我不會壓榨吐蕃人啊。”


    “我大明王朝西邊還有大宋,根本打不到你吐蕃高原,這能一樣嗎?”


    “雖然你都是在為人效力,但吐蕃人卻不用給蒙古人當狗,是不是?”


    “你可不要忘了蓮花生最後對你的囑咐,不要忘了吐蕃人對你的期待。”


    雨化田又開始了道德綁架。


    “你……夠了,不要在這裏巧言令色,哪怕你說破嘴皮子,我也不可能投降大明。”


    金輪法王眼中露出一抹掙紮,不過餘光看到汝陽王子,還是據理力爭。


    雨化田挑了挑眉,沒有繼續,而是攤了攤手,“我再給你兩天的思考時間。”


    “如果兩天之後,你還是給我這個回答的話,我會把你們所有人都砍了。”


    “不僅是你金輪法王,還包括……”說到這裏,雨化田看了一眼汝陽王子。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這些元蒙使節全都得死。


    “你放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汝陽王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怒衝衝站起來。


    “你若是敢傷我,我汝陽王府大軍南下,絕對會讓你西廠,讓你整個大明都……”


    雨化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是嘲諷,那是不屑。


    他甚至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就起身朝著外邊走去,這汝陽王子,什麽玩意?


    “混蛋。”


    汝陽王子看著他的背影,怒罵一聲,隨即又趕忙看一下金輪法王。


    “國師,抱歉,如果不是讓你陪我過來的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汝陽王子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複雜,剛開始以為能夠橫推大明的呀。


    之前他也了解過大明王朝的強者,除了那位不知死活的葵花太監之外,最強者也不過一群大宗師。


    就連西廠……曾經的西廠督主汪直,實力也都平平無奇,才宗師而已。


    就算雨化田威名傳遍中原,想來也不過大宗師,卻沒想到如此強大。


    金輪法王苦澀一笑,“郡主不用說這樣的話,是我金輪本事不如人罷了。”


    他倒是看的很開,出來混,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實力不如人,怪不得誰。


    “放心吧……父王和兄長一定不會讓我身陷囹圄,他們一定會救我的。”


    汝陽王子……或者說郡主說道,也不知道是寬慰金輪法王,還是寬慰自己。


    金輪法王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汝陽王和擴廓帖木兒肯定會來救你的,我隻是擔心七王爺那邊。”


    畢竟七王爺也是蒙哥汗的後裔,從宗法關係來說,有資格競爭大汗之位。


    相對於那個位置,會不會把他們的安危放在心上,那就是很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他……”汝陽郡主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顯然對七王爺並沒有什麽好感。


    甚至就連那位一直追求自己的七王子,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不成器的廢物罷了。


    他們還想去競爭大汗之位?簡直笑掉大牙。


    ……


    入夜。


    金輪法王坐在書桌旁,燭火搖曳,映照著他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雨化田跟他說的條件,說實話,金輪法王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心動。


    不管是身為元蒙國師還是吐蕃人的守護者,他本質上還是一個習武之人。


    若是能夠有機會將龍象般若功修煉到滿級,哪怕刀山火海,他都要淌一淌。


    可是投降給大明王朝,卻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暫且不討論蒙哥漢對自己的知遇之恩,光是投降……他不願意再投了。


    當初為了吐蕃人,他已經投降給了元蒙,如今又要投降給大明王朝。


    那他算什麽?


    呂布嗎?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細小的腳步聲,他連忙站起身來。


    “誰?”


    房門被推開,雨化田的身影映入眼簾,“法王,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你怎麽來了?”金輪法王冷冷地望著他,“我說了我不會投降的。”


    雨化田沒有對他的態度太上心,而是走上前在桌邊坐下,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我一直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忠誠,也沒有絕對的背叛。”


    “一切,隻是籌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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