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嘩雙手背在身後,有些駝背的他大聲喊:“去,珍愛醫院,徹底抹殺一個叫瞳榆的病人。”


    “當然……”許嘩摸了摸下巴:“要是能將人完好帶回來享用也成。”


    該死的祁鉞,他聽說上麵已經在商議選舉誰來接管硯城。


    而他……


    被舉報品行不端,徹底失去了資格。


    “是!!”


    *


    瞳榆下車都是要祁鉞抱的,毛毯包裹著的臉蛋格外蒼白瘦小。


    祁西更是誇張地拿著傘來遮陽,口中哎哎叫著:“慢點,慢點。”


    整座酒店被大批保鏢圍住,嚴格把守,門口服務員齊站在兩旁。


    紛紛彎腰:“祁先生 ,祁太太,安。”


    瞳榆悄悄翻了翻眼,小聲:“祁總,你今天怎麽那麽高調?”


    祁鉞無奈,又將人往懷裏緊了緊。


    “好好演戲,這是沾了謝叔的光。”


    謝千延,z國總統。


    謝千延有一張極其威嚴臉,鼻子肥厚,臉上肉多,福態滿滿。


    他看到祁鉞懷裏抱著的瞳榆頓時瞪大眼,酒杯都沒拿穩。


    挖槽,祁鉞這是要坑死他嗎?


    這丫頭都病入膏肓還把人抱過來,這豈不是要沈家那幾個小子弄死他。


    這時瞳榆也應景的咳嗽了聲,越咳越嚴重,然後哇地吐了一口血。


    這猩紅刺眼的, 還發黑……


    謝千延大驚,一下子跑了老遠:“退退退!!別過來啊,這跟我沒關係。”


    當年沈瀾嫌他對祁鉞的管束太嚴,直接往他的天價莊園丟了三顆炸彈。


    轟!!


    謝千延……徹底老實。


    甭管祁鉞幹什麽,殺人放火也好,當法盲也罷,他都不管了!可去他奶奶的!


    祁鉞微微彎唇,抱著人走過去:“謝叔,您別怕,愛妻這病就是得怪你頭上。”


    “噗……”憋不住的瞳榆頓時沒忍住,又哇哇吐了口血。


    舔了舔唇邊的濃稠櫻桃汁,別說,挺甜。


    快年入七十的老頭被嚇得吱哇亂叫,瘋狂跳腳,抱著門都要哭哭了。


    “退退退!這跟老子沒關係,求你們了嗚嗚,退退!!”


    祁鉞輕咳一聲,擋住唇邊的笑意。


    “謝叔,坐下談。”


    謝千延坐下,偌大的足以容納三十人的飯桌上,兩人相對,隔了個南極北極。


    祁西敲門進來,對著謝千延彎腰尊敬。


    祁鉞撫著瞳榆的臉頰,神情悲痛欲絕:“我自問潔身自好,從不招惹外界,更是有名的大慈善家,不想到竟會招人記恨上。”


    瞳榆配合的又咳嗽了聲。


    謝千延和祁西嘴角同時抽了抽。


    外人皆知,祁家掌權人清冷寡欲,不為世俗。


    然,隻有接觸過的人才知道,這人有多精明算計,將一切謀劃的甚好,出手即狠厲,徹底堵死全路。


    祁西將密封袋遞過去。


    “謝老,您過目。”


    謝千延手顫了下,微微歎口氣,自是知道祁鉞的意思。


    今天,怕是衝著他那不爭氣的小舅子許嘩來的。


    本以為有了心理準備還能好點,可看到那一大片交易往來的時候、


    謝千延還是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幾乎是用吼的:“許嘩!!”


    瞳榆又開始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謝千延是個近視眼,並且很嚴重。


    但他戴上眼鏡太醜,像女版的數學老師,所以在日常能不戴就不戴。


    此刻在他眼裏,瞳榆那張臉就是女鬼,死白死白,血液更是紅得發黑。


    祁西一條條列舉:“許嘩和李深勾當串聯,當眾在宴會綁架我們太太,對她的精神世界造成嚴重影響。”


    “宴會結束後,許嘩又擅自挪用金庫,雇傭近兩百名精英來刺殺我家主子和m國沈族二少,其中還抽出二十多個人來刺殺我們太太。”


    這一條條的,這熟悉的清單味,謝千延大呼不妙。


    什麽都不想管就想跑,卻被祁西死死拽住衣領。


    他微微笑:“謝老,您跑什麽,我清單還沒念完呢。”


    “另外還派了三十四名精英前往祁家莊園刺殺,其中車輛損壞三輛,子彈耗盡,大門損壞,錦鯉損壞,車庫受損,傭人受傷,噴泉地麵假山,還有我家太太精神損失費,還有醫療費,時間管理費,還有先生憂思成疾費!”


    祁西啪一聲將清單合上,微笑:“共賠償三十億!”


    “咳咳!咳!!”


    瞳榆死命咳嗽,然後吐了口血, 歪頭暈過去。


    祁西當場改價:“三十五億!”


    祁鉞驚慌失措,抱著人就嘶聲喊叫。


    祁西火速改價:“四十億!”


    謝千延頭暈眼花,哆哆嗦嗦爬起來就要跑。


    祁鉞涼涼嗓音在背後響起:“太太,你可是答應了沈瀾要陪他看煙花的。”


    沈瀾……


    沈瀾,嗚嗚嗚嗚。


    謝千延心如死灰,一臉麻木地又坐了回去。


    祁西十分敬業,又去拿那份清單。


    謝千延眼淚嘩嘩流,老年人不管不顧撲了上去,團吧團吧紙就往嘴裏塞。


    祁鉞壞心眼勾唇:“沒關係,祁某記得。”


    “許嘩重金培養瑤心,整容換臉,蠱惑陸家二少,偷取陸家機密文件,修改賬單,栽贓汙蔑,致陸家被封,妄圖吞並陸家。”


    說著,祁鉞挑眉:“作為許嘩的姐夫,謝叔您知道的吧。”


    謝千延一邊抹淚一邊狡辯:“我不知道!”


    祁鉞抱著人起身,言笑晏晏:“您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把賠償補上來就行。”


    謝千延:“……”


    祁西沒出去,圍著謝千延繞了一圈。


    “謝老,這點錢對您來說不算什麽,趕緊的!沈弋可就在祁家等著。”


    謝千延:!!


    完球。


    沈弋怎麽回國了,謝千延癱在地上捂腦袋。


    嗚嗚嗚他不敢出去,怕一冒頭沈弋就朝著他腦瓜蹦過來。


    許嘩這個老不死的!


    室外的瞳榆脖子一扭,火速複活,抱著祁鉞的脖頸就一陣樂。


    仰臉笑嘻嘻,鬧騰的不行。


    祁鉞將人往懷裏摁了摁,掏出櫻桃血袋:“夫人演技真好。”


    瞳榆將吸管一丟,賬單算的可清,“我八你二,別忘了你答應過的片酬。”


    “嗯…”男人眉骨輕揚,慢條斯理撩下一句:“都是你的,財迷太太。”


    *


    與此同時


    沈瀾終於是解決了部分事,坐在高位上翹起了二郎腿。


    隨意擺弄著手機,對著嘻嘻道:“那個雕鬼的什麽時候完工。”


    本座要回去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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