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倒是能理解,不喜歡這種場合唄。


    沈夜長腿闊步,麵容俊美,“沈瀾和布蘭家老頭不對付,就不來添堵了。”


    就在兩人聊著時,溫婉的嗓音襲來,“阿夜。”


    慕容晚穿著一字肩法式白裙,腳步優雅,眉眼帶著淡淡的笑。


    有人對視,議論紛紛。


    “哎,就慕容家和沈家這實力,那在一起豈不是強強聯手,誰敢惹?”


    “慕容晚和沈夜的關係可真好,聽說這倆青梅竹馬。”


    “那怎麽還不結婚啊,婚約又推了。”


    “沈家主旁邊那個白旗袍的是誰啊?”


    瞳榆看到慕容晚就不爽,悄咪拽了拽沈夜的西服。


    那件事就像從沒發生過,慕容晚依舊溫柔大方,依舊是大小姐。


    “小妹妹,好久不見,今天很漂亮呢。”慕容晚輕笑。


    瞳榆瞥了眼她,回道:“謝謝,你今天也挺好看的,像朵大白蓮花。”


    慕容晚笑容一僵,轉頭去拉沈夜的手:“阿夜…小妹妹為什麽總這麽說話……”


    沈夜避開她的觸碰,壓下厭惡,“有事?“


    慕容晚眼神輕閃,盯著他手腕看了會,才道:“今天是布蘭奶奶的金婚,我們一起去祝福嗎?”


    沈夜沒回答,問了句:“慕容家主呢,找他有事。”


    不用猜慕容晚就知道什麽事,忍著心酸道:“不在,父親最近去了f國出差。”


    瞳榆垂眼,這是去陪私生女了啊。


    沈夜直接撂下一句,“我們一起去祝福不合適,名不正言不順,慕容大小姐還是自己去吧。”


    言罷,和瞳榆相繼離開。


    瞳榆還特意轉身對慕容晚翻了個白眼。


    慕容晚氣的不輕,站在原地任由那些雜言雜語奚落。


    旋即,緩緩勾起唇。


    瞳榆,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這邊


    祁鉞和沈夜都去找對家交談,留下瞳榆在吃東西,包包裏還放著個兔子。


    沒錯,是莓球。最近都沒怎麽陪它,小家夥正鬧脾氣呢。


    “你說你雖然是侏儒兔,不能一點不長啊。”瞳榆抬手戳著包裏的兔腦袋。


    莓球躺在包裏的大空間,軟乎乎的一團,抗議地蹬了蹬jiaojiao。


    瞳榆被萌到,剛要說話卻聽到一陣討論聲。


    “真的嗎?這不是活生生白眼狼嗎? 竟然為了榮華富貴拋棄養父母。”一個小姐滿臉鄙夷。


    “哎,這都不叫拋棄了,我聽說養母入獄,養父和姐姐失蹤,都被弄死了。”


    “嘶,真是蛇蠍心腸,見利忘本,怎麽這種人偏偏是沈家的女兒啊。”


    三個穿著得體的女生圍在一起,看似竊竊私語,聲音卻格外清晰入了眾人的耳,就算不想吃瓜的都吃到了。


    突然有人來了句,“她不會不是沈家的女兒吧!”


    瞳榆:“……”


    服了。


    宋榮和宋清姿的墳頭草如今都長高了吧,竟然還有人把他們拉出來,真是可笑。


    不會真以為她在意這些?


    議論聲越來越多,成群結隊的人看瞳榆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慕容晚很滿意這個效果,一下一下揪著玫瑰花瓣,神情寧靜,眼裏卻劃過深深惡毒。


    瞳榆,我要你死。


    多年前,我能弄死私生女慕容希,如今,我也能弄死你。


    我會讓你身敗名裂,讓你眾叛親離,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瞳榆狼心狗肺,為了榮華富貴殺死養父和姐姐的事,幾乎傳遍了整個莊園,甚至是布蘭爺爺和奶奶那裏。


    “這……”


    布蘭老爺子捂住心口,重重咳了聲:“真沒想到,沈家找回來的小小姐是這樣子,髒!”


    布蘭老夫人歎了口氣,手指輕拂過自己身上的紅色旗袍,近乎呢喃:“君兒的孩子,怎麽會這樣呢。”


    她可是,守在手術室門口,親眼見到護士抱著她出來的。


    護士笑著道:“母女平安,女娃五點四斤,四十八厘米。”


    布蘭霽伸手給二位倒水,皺著雙眉,“爺爺奶奶,消消氣,小魚不是這樣的人。”


    老爺子氣的將水推開,“我不喝!一天到晚就知道練琴,如今還幫著這種忘本的人說話,咳,霽之,你就不能讓我們省點心嗎?”


    布蘭霽斂眉,將水杯放在桌麵上,淡淡道:“那我走。”


    “霽之……”


    老夫人趕忙抓住他的衣角,衝他搖頭,“你爺爺不是那個意思,孩子,不走。”


    布蘭霽自成年後,就搬出了布蘭家,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如果不是金婚,他今年就隻有過年才回來。


    布蘭霽手指很涼,一點一點將老夫人的手掰掉,不輕不重,卻最是傷人。


    整個莊園風氣都變了,談完事情回來的祁鉞和沈夜自然能感覺到,也聽到了些不好的話。


    “瞳寶。”


    祁鉞將瞳榆攬進懷裏,摸了摸她腦袋:“委屈了。”


    瞳榆搖頭,“沒事,敵方沒有攻擊到我一分一毫。”


    祁鉞眼神一寸寸冰冷,視線掃向眾人時,似淬了毒的寒針。


    那片區域瞬間噤聲,瑟縮著躲閃視線。


    祁家大少爺好可怕。


    這會人都齊了,禮物和祝福也都送了,隻有沈家和祁家。


    瞳榆和祁鉞手挽著手上台時,沈夜邁步,站在了瞳榆右邊。


    一左一右,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晚氣地咬緊了牙,高腳杯差點被她扔到瞳榆身上。


    瞳榆似有所覺,微笑著回望過去,甚至伸手打了個招呼。


    手臂抬起時,披肩寬大,露出一節瑩白細膩的手腕,以及那刺眼的銀光。


    “砰。”


    慕容晚全身發冷,高腳杯不受控自手中滑落,水漬灑了她全身,就連旁邊人也被波及,但敢怒不敢言。


    銀鐲。


    慕容晚看到了,並且無比確信,心口針紮般的疼。


    其實四季小院那天她就發現了,沈夜的銀鐲沒了,剛剛去拉他的手,還是沒有。


    他竟然將如此貴重的東西給瞳榆,他竟然敢給她。


    銀鐲這種象征家主之位的,要給也隻能給她這個未婚妻,給嫁出去的妹妹算什麽!


    慕容晚眼底嫉恨的猩紅,大口大口呼吸著,眸光似毒蛇般陰冷。


    台上


    瞳榆理了理蜀繡旗袍,和祁鉞彎腰道了福,聲音溫柔又夾雜著甜意。


    麵容嬌豔傾城,眉眼瀲灩,桃花眸若春水,是俏生生的驕矜小天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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