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盡力。”


    趙長有些無奈的回答。


    “什麽叫做盡力?”


    趙剛的情緒不知為何,突然高漲了起來,臉色通紅並且拿著拐杖非常用力的杵了杵地麵,而後好一陣咬牙切齒,“你知道救你和你大哥他們這幾條命,是誰救的嗎?”


    趙長聞言一愣。


    有些不明白,自家老爹為什麽將話題扯到了這個上麵來。


    他記憶中,對這些事情沒有什麽印象。


    思前想後半天,也隻能猜想是在他不知事的時候發生的。


    可那都四五十多年了……


    “當年,如果不是老李,如果不是他們家態度強硬,可能你爹我和你媽,早就在當初自殺了,你又怎麽可能成為如今的趙部長?”


    並未讓趙長自己尋思很久,趙剛便氣衝衝的喊道。


    趙長聞得此言,再次一愣。


    思緒紛飛,回到了那個敏感的年代。


    他當時還小,沒有切切實實的經曆過下鄉批鬥。


    可長大了,也多多少少聽說過,當然明白那時候有多凶險。


    隻是,趙長沒有想到,自家老爹居然也經曆過這場風雨。


    而且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李家老爺子也經曆過。


    念及於此,趙長便再無猶豫,低聲說道,“行,我聽您的,就是這官不做了,我也要與那個鍾家死磕到底。”


    趙家與李家是世交,大幾十年的交情了。


    所以他當然非常看重李城這位最有出息的三代子弟,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要讓趙長用自己的前途,去與鍾家死磕……


    這是很沒有可能性的一件事情,不僅是趙長,很多人都不會這麽做。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利益至上。


    現如今的李城並不能給趙長提供什麽利益……


    至於李家李老爺子,及其朝堂軍伍中就任要職的幾個兒子……


    趙長也從來沒有指望過,那些人都是與李雲龍一般無二的人物。


    寧可死,也不會違背黨紀國法……


    ……


    漢東省昌武市紀檢委大樓。


    審訊室內。


    無論是侯亮平,還是鍾小艾都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


    更不可能知道,外界因為李城二次被捕鬧出了多大的風雨。


    鍾小艾瞧著李城那有恃無恐的樣子,忽然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掏出手機放在了李城麵前。


    卻見手機上正是網絡熱搜,經過輿論的發酵。


    李城以一騎絕塵之姿態,霸占了熱搜前四名。


    而熱搜榜前十,也都或多或少與李城有關。


    要麽就是攻擊昌武市。


    要麽就是在攻擊東山市。


    更有甚者,還有在攻擊兩市領導人物的。


    例如韓亞等人,都沒能幸免於難。


    如果不是現在科技發達,能夠通過網絡搜尋到發帖人的信息。


    李城甚至都感覺,就是韓亞這些人可能都會被開盒。


    他從沒有低估過網友的行動能力……


    “需要點進去看看嗎?”


    見到李城麵色似有些沉重後,鍾小艾才感覺心情平複了些許,淡淡的問道,“你還不明白,你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了,哪怕就是趙部長願意保你,你也是死路一條,哪怕你得幸沒死,你也再無向上的可能。”


    事實上,鍾小艾說的這話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李城,在普通人來說,位高權重。


    再者,昌武市市局局長這麽一個受萬眾矚目的位子,沒有人會願意讓一個名聲極差的人坐。


    有損國威。


    朝廷更不會願意。


    所以,在鍾小艾看來,李城最好的結果,就隻有自己請辭滾蛋了。


    哪怕就是李城硬熬,在副廳級位置上熬到退休,甚至最後都隻會有副廳級的退休待遇。


    連提半級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了,如果事情真按這種情況發展,鍾小艾侯亮平兩人也不會好到哪去。


    不說與李城別出一致,但也相差無幾了。


    所以,哪怕就是鍾小艾,不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想看到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


    忽然,隻見鍾小艾猛的低下頭,直視著坐在椅子上的李城,一字一頓的問道,


    “老實將你所犯下的罪行交代了,如果你能將你上麵的人供出來,我還能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李城沒有立刻回答。


    場中寂靜了片刻。


    而後突然。


    隻聽見審訊室內響起了一陣嗤笑的聲音。


    正是李城在笑。


    他在笑鍾小艾與侯亮平兩人的虛偽。


    明明兩個人都是隻知道以權謀私的人,但偏偏還要裝出一副秉公執法的樣子。


    甚至還說出了戴罪立功的話來。


    李城對此隻想問一句回過頭來的話。


    “話說,你們對我進行審訊合法合規嗎?”


    此話一出。


    場中再次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可以說,如果現在掉顆針下來,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可笑至極,你一個罪犯,還談什麽合不合法,合不合規?”


    侯亮平忍不住了,嘲諷似的笑道。


    “所以,你是承認你這件事情是不合法了?”


    李城沒有管對方囂張跋扈的態度,以及欠揍的表情,隻是平靜的順著他的話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侯亮平冷笑兩聲,來到鍾小艾身邊,同樣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俯視著李城,緊接著眼神怨毒的說道,“在昌武市誰敢管我?我勸你,最好是將那些照片交出來,否則我保不齊會對你做出什麽強製措施!”


    “比如?”


    李城絲毫不懼,依舊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


    他也很想知道,在昌武市這個地界,侯亮平如果不借助鍾家的權勢,該怎麽與自己鬥。


    靠反貪局?


    別開玩笑了,李城比誰都清楚,現在漢東省反貪局壓根就不是齊心協力。


    而且有他在,他有一萬種方法,讓陸亦可與侯亮平對著幹。


    這種情況下,侯亮平還能有什麽法子對他進行什麽強勢措施?


    也確實沒有出乎李城的預料,聽到這話,侯亮平語氣瞬間一滯,確確實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最後還是鍾小艾出麵解圍,眼神冰冷的注視著李城,“他不行,我也不行嗎?”


    “你又是哪塊小餅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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