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澤不動聲色,從人群中匆匆離去。悠閑的行走,白光照耀下。清晰可見宮外的馬車在外等候多時,遠遠便能看到他的護衛,那人眼力極好,見他出來,立馬迎接。也是,一身紅衣。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一眼就能鎖定。


    “殿下。”


    此人一臉凶相,實打實的惡人。他臉上看不出來任何情感。就像個沒有感情的人。麵無表情是他唯一能做的。


    馬車旁的侍衛恭敬的等候著,直到見到趙雲澤時,他冰冷的麵癱臉下才逐漸出現些許柔和之下的情緒表情。趙雲澤悠閑的從宮中步行而來,從容的越過他,在即將上馬車時,他停頓著腳步,他卻很是淡定的抬起頭來,正看著已經逐漸被白色染亮的天空啊!


    不成想,出了宮後。天色早就亮晶晶的。趙雲澤輕歎一口氣,他語氣平緩的說:“天亮啦,正好。”他不知為何會忽然說出這句話來,是在感歎時間過得太快還是說恰到好處。


    在進入馬車前,他忽而對身旁伴隨著他的護衛說:“餘華!替我去辦一件事。”他低沉著聲音響起,身後被稱呼為餘華的侍衛,反而抬眸認真望向他。


    似乎是在等趙雲澤告知具體會是什麽事。要他去辦什麽事。


    趙雲澤緩緩開口道:“幫我查西秦國出使公主的任何相關之事,一絲一毫,都不能落下。”趙國皇帝這次重視,他不得不防。


    餘華在旁恭敬之下,回:“屬下遵命!”他隻聽命於二皇子,並且對於他的話絕不遲疑,殿下讓他去他便去,認真辦。


    話說話來,這人拍拍屁股就走人。難道不該將二皇子給送回府上在去辦嗎?這就走了?他是半點不擔心他家殿下安危啊!這要是出點啥事來,他這個護衛就是罪魁禍首,要說,也不是什麽稱職的護衛可言。


    趙雲澤倒是對餘華的能力很是放心,從容的坐在馬車內等候著結果。


    趙雲澤在宮外的府上,馬車下來之後,他走的很平靜,平靜的破門而入。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豪華奢侈,反而很是冷清,人都被他給驅趕至後方,他不喜歡有人打攪。


    府上的建築更是簡約,樓上可能還藏有隱藏在暗處之上的暗衛,沒特殊情況發生,他們不能露麵。府上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有個大型的葡萄園,唯一的亮點。


    簡樸的都不像是皇子府,趙雲澤習慣性隨意坐在茶桌上,手指頭更是隨性的搭在桌子上,很是無聊。


    不一會兒,餘華的身影逐漸靠著他接近而來,趙雲澤朦朧之間抬起眼眸來,他笑著打趣:“這麽快就回來了啊!餘華,我可是說過要將秦國公主之事查的仔細點,一字一句話我都要知曉。”他談笑間點醒著,似乎是在有意告知對方,他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很公正。


    卻也不是在質疑對方能力,恰到好處用十分挑逗的話語,又覺著這也來得太快了點吧!前一秒還在府上漫不經心的喝茶,心中所想秦國公主會是何許人。下一秒,貼身護衛便將自己所要東西呈上來,辦事效率高到離譜。


    麵對二皇子的質疑,餘華頂著壓力也要走上前來,他很是稱職,他將東西如數放在茶桌上,他解釋:“殿下交代之事,我必然不敢怠慢。”


    “滿城都在查秦國公主,屬下也是假花送佛,順手牽羊,將所有的資料一並帶來。”餘華從容解釋一番前因後果。


    這話不假,昨夜深更半夜,趙帝興師動眾,已表明立場,此時趙國內動向明顯,都會想著分一杯羹,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狼子野心,也不甘於在皇家之下,趙雲澤說:“此事陛下早有預謀我們隻需靜觀其變。”他反而十分淡定的接受這件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件好事,他或許能從中得利。


    可是,低頭巡視著遞過來的紙張時,趙雲澤顯然就有點坐不住,他看著上麵寫滿的字,草草的字跡,又問:“沒了?”他眨巴著眼睛,顯然有大吃一驚的架勢。


    趙雲澤翻著屈指可數的紙頁。不太敢相信,就這麽點東西啊!!難怪這麽快,半日就完成。他睜大眼睛,試探性的盯著他看,是在問他,這是真的嗎?


    這就尷尬了,不知情的還以為餘華偷懶。他解釋:“殿下,這位秦國公主近來才出現在西秦國內。我們趙國的眼線隻能探查到這點消息。”


    “西秦國主藏的夠深啊!”


    趙雲澤也隻能歎氣,又問:“沒有公主的畫像嗎?”


    “沒有。”餘華僵硬的身板,實在是無能為力。他已經盡力了。趙雲澤眨巴著雙眼,似乎在強忍著怨氣,有話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真是夠了。好委屈的樣子!


    “秦國公主才回皇城,連秦國本土人都未曾目睹過她的容顏,唯一一次露麵在相親會場,當時層層包圍著,探子靠近不了。並且當時秦國公主還動用了以桃代李,鬧的動靜很大,沒人見過她真實樣貌。因她行為刁鑽,被控告到殿前。當時隻有幾位官員在場。至此之外,無人見過她。”


    聽得出來,餘華也很無奈。生平第一個動用暗衛網,整個趙國的力量探查。連公主的樣貌是何許,無從得知。很失職!


    趙雲澤不由得想笑,不免好奇,秦國公主到底是個啥樣子的人。行為舉止堪稱奇葩大會。相親之時將人暴揍成豬頭,還指著他們鼻子罵。這樣式的,公主…屬實大開眼界…


    趙雲澤心想恐怕不一定會是秦帝的陰謀詭計,也是也可能是因為,這位公主殿下像燙手山芋。他不得不扔,扔了又舍不得。索性放置到趙國,磨練磨練她的性格。也說得過去啊!!


    餘華在旁低聲說:“但屬下知道,彼此陪同秦國公主隨行的乃是西秦國的聖女。”


    噢,還有人陪同過來。趙雲澤說:“聖女跟過來?未免大材小用了吧。”


    “屬實是不應該,難不成聖女也來我們趙國選夫婿不成。”


    “密報所說,是為了看著公主。”


    趙雲澤笑出聲來,原來是翻看到了裏麵的內容。他快笑出眼淚來了,餘華費解的看向對方。他隻負責搜集情報,裏麵的內容未曾查看過。


    就是不解,他家殿下為何心情大好。趙雲澤說:“怪不得需要人看著呀!又怕她跑了又怕她不聽話。秦國國主操碎了心啊!”他算是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裏麵的內容是,秦淺在秦國近幾日發生的稀碎事。毆打官員,相親時與相親對象產生衝突,將人臭罵一頓,還打的人家鼻青臉腫的。被文武百官聯合彈劾到中宮內。


    秦帝為此頭疼不已。出此下策!


    “妙啊!是個妙人!”


    趙雲澤看完之後,讚許了兩個字。心情大好,愉悅極了。


    皇城又得好玩了。就等著這位素未謀麵,古怪的公主來這邊。


    餘華隻覺得莫名其妙。


    等人散去時,整個空蕩蕩的房間內就隻剩下趙雲澤一人在,他落寞的背影還依舊如常坐在茶桌旁,隻是在無人之時,他起身站起來,發出瘋癲的笑聲來,他腹黑又嗜血的笑容掛在麵上,竟顯陰狠之色。


    恍惚之間,他笑著笑著又冷著臉說:“秦國公主,你會不會成為我手中的棋子呢?”他風平浪靜之下,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平攤開的手。在緩緩用力握緊,眼裏全是算計,心機跟野心全明著在他雙眼中,城府極深。


    出使的日子裏,無聊得很。秦淺幾乎整日都悶悶不樂,苦著一張臉。這種日子太難受,生不如死。成天坐在馬車內,跟個待嫁之人一樣一樣的。


    如同秀女做秀房。一坐就是一整日的這種,這種苦命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早知道這麽痛苦,不如不去了。


    現在後悔也沒用,她站起來。海清被吸引,她問:“公主可是有何不適?”她關心的也跟著站起來,秦淺扭了扭脖子,又拍打著僵硬的後背。


    “沒事,坐久了難受。”


    秦淺直白的解釋,馬車還在那晃,海清提醒:“公主小心,這馬車癲的厲害。”


    “小意思,我站的穩。”


    “海清你整日挺直腰背坐那兒,一坐就是一整日,動都不動一下的。這都二十來天了,你還能如此淡定。不是,你端著不累嗎?”


    秦淺就差睡下了,好煩啊!!快點結束吧!!她快瘋了!徹底完要瘋狂了!!欲哭無淚啊!跟海清就不是一類人。


    連個交談之人都沒有。


    “公主殿下不常在宮中,不習慣。我從小到大待在宮中,每日都得坐的規矩的。我是一國聖女,一言一行都得謹言慎行。”


    除去上次起衝突時,他們像個正常人一樣交流。其餘時候。海清就跟個木頭人樣,端著!還不覺得累,就隻剩照顧她時,會說過話。


    旁的時候,就剩下,兩兩相望,唯餘失望。這種沒有自由的人生,秦淺愈發的想要逃離。歎氣之下,海清卻告訴她。


    “公主別擔心,已經到了趙國。”


    秦淺有些懵逼,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猝不及防。她驚訝的問:“到了嗎?我怎麽不知道。”


    “你方才睡著了,錯過了。宏將軍已經出示過證件,現如今已在去往使團驛站。”


    太好了啊!總算是自由了。


    馬車緩緩行駛,由萊將軍跟秦國遞交方式。接下來。由他帶領使團繼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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