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區的夜來早。


    晚上七八點鍾的時候,家家戶戶就上床睡覺了。有的人是為了節省電費。大部分人還是因為山區的夜生活過於單調。


    梁榮坤和呂秀英睡的是前廂房。後廂房長時間沒人睡。


    梁媚花了點時間,把床和竹席擦得幹幹淨淨。然後率先爬上了床。


    梁媚說道:“鄉下沒有席夢思,都是硬板床,你就將就一點。”


    鄧輝苦笑道:“我在裏麵三年,什麽樣的苦沒吃過?”


    “噓——”


    梁媚連忙說道:“這樣的話不要被我爹娘聽到。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


    鄧輝這才意識到,其實這個房間是沒什麽私密性的。前廂房和後廂房之間隻隔了一扇門,可以互相走動。兩個房間之間,隻要輕聲咳嗽一聲,都能聽到。


    一瞬間,鄧輝那玩意就蔫了,沒有了一點興致。


    梁媚伸手一摸,感覺到鄧輝的某處軟軟的,沒有一點霸氣,她不由皺眉道:“鄧輝,你怎麽了?是我不漂亮嗎?”


    “我怕。萬一我……被你爹娘撞見,多丟人!”


    鄧輝老老實實地說道。


    梁媚抓住鄧輝的手,往自己的私處一摸。這一摸不要緊,讓鄧輝感覺那梁媚的那裏,簡直就是一塊沼澤地。


    隔著黑暗,鄧輝都能看到梁媚充滿渴望的目光。


    梁媚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對異性充滿渴望是可以理解的。但她被愛情傷過一次,內心深處又在抵觸愛情。


    她真是一對矛盾的結合體。


    黑暗裏,梁媚在鄧輝的耳旁說道:“你上來吧。我想了。兩個老人都睡了。”


    鄧輝說道:“你先側著身,我從後麵來。等沒什麽動靜,我再上來。”


    滋的一聲輕響,後廂房的臥室便充滿了一絲神秘感。


    山區裏的空氣很清新。氣溫適宜,不冷不熱。鄧輝和梁媚害怕兩個老人聽到,動作很壓抑,時間卻是延續得很長。


    直到下半夜,他們才在疲憊中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呂秀英果然燉了一隻公雞。大約一斤左右,裏麵放了田七、香菇、冰糖等,隻供鄧輝一個人食用。


    呂秀英高興地說道:“鄧輝,這是給你補身子的。你的身子補好了,將來一定能生一個大胖外孫。”


    想到自己和梁媚這畸形的愛情,鄧輝不由在內心感慨,自己怕是要讓老人失望了。


    吃過早餐,程桂花又來了。說的還是昨天的事,要求梁媚把梁巧兒帶走。


    梁巧兒也來了。她雖然不滿十六周歲,身材比較高挑,一米六幾的個子,白晳的臉龐,一雙杏仁眼水靈靈的。


    好一個美人坯子!


    見梁媚還在猶豫,鄧輝輕聲說道:“我看這小姑娘還不錯,還是把她帶走吧。先讓她去電腦培訓班學習三個月,然後放在會所前台,怎麽樣?”


    這可是一個好主意。梁媚果然點頭同意了。


    梁巧兒在鄉親們一片羨慕的眼光裏離開了家鄉。他們又翻過數道山梁,才來到昨天停車的地方。


    坐上寶馬車,梁巧兒就像劉姥姥走進大觀園,滿臉的新奇。


    大約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上午十點,他們就到達縣城。


    梁媚去安排梁巧兒的吃住了。鄧輝一走進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穩,丁虹就進來了。


    丁虹門一關,滿臉嚴肅地問道:“鄧輝,你昨晚去哪了,怎麽一晚關機?”


    鄧輝不敢說和梁媚在一起,便撒謊道:“我昨晚和朋友在一起喝酒,忘記開機了。”


    丁虹腳一跺,恨恨地說道:“昨晚江虎找你,他找不到你,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你搞什麽鬼?我都差點報警了。”


    “虹姐,別急,我給江虎打個電話。”


    鄧輝撥通了江虎的手機,過了一會,他才聽到江虎的聲音:“鄧先生,我昨晚被人打了,差點沒打死。現在縣醫院外科住院部。”


    “什麽?還有這回事?”


    鄧輝慌了,也來不及和丁虹解釋什麽,連忙掛掉電話,開車來到縣醫院。


    江虎果然受傷了。一起受傷的還有他的兩個保鏢。


    從江虎的介紹得知,他昨天晚上去湘菜館吃飯了。出來的時候,從黑暗裏衝出來五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一個個手裏都拿著棒球棍。這些人十分武功高強,揮舞著棒球棍一陣亂砸,幾分鍾就把江虎和他的兩個保鏢打倒在地。


    兩個保鏢更慘,腦袋幾乎開了花。


    鄧輝問:“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江虎苦笑道:“那幾個打手,把我們打倒之後,迅速騎摩托車走了。等市民報警,警察趕來,他們早就逃之夭夭了。”


    江虎的腦袋被砸了一棍,流了不少血。他的頭部包紮了紗布,就像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


    鄧輝問:“凶手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嗎?”


    江虎無奈地歎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一定是賴世昌幹的。在黑道,我和他的結仇最深。再加上我姐夫去橫南縣當局長,對黑社會組織打壓得厲害。他就把氣都撒到我頭上來了。”


    鄧輝不由感慨,江虎這次是差點把老命給丟了。這個曾經的菜刀幫幫主,身邊還留著幾個保鏢,還是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鄧輝問:“虎哥,你和馬大炮的關係怎麽樣?”


    江虎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他這個人可不好惹,你找他有事?”


    鄧輝想說一下發生在龍潭湖公園的事,想想還是忍住了。嚴友發已經亡命天涯。那個叫柳如煙的匪首,武功並不怎麽樣,應該也不會太難對付。


    “沒事。我隻是隨便問一問。聽說他和吳誌強的關係比較好,所以,他在羊城能橫著走。”


    鄧虎遞給江虎一支煙,笑道:“能抽嗎?”


    “可以。”江虎接過煙,點燃抽了起來,說道:“我的傷勢並不重,隻是當時昏迷過去了。我的兩個保鏢為了保護我,受了挺重的內傷,需要在醫院多住一些時間。”


    說話間,走進來一個很性感的少婦。大約三十歲出頭。挺胸。蜂腰。大長腿。走起路來大屁股扭動得厲害。


    “虎哥,你好些了嗎?”


    少婦直接無視鄧輝的存在,來到江虎的床邊。


    江虎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向她介紹道:“胡苗,這位就是我和你常講的鄧輝。他可是江湖高手,幾十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鄧輝不由暗暗感歎,這個胡苗的確是天生尤物。難怪江虎和賴世昌會引發那麽大的矛盾。賴世昌大概也是著迷於她的美色。


    “嫂子好。”


    鄧輝恭敬地問候了一聲。胡苗很高興他稱她為“嫂子”,說道:“虎哥這次真是經曆了一次劫難。要不是命大,唉!”


    江虎待鄧輝不錯,又是送房,又是送車。鄧輝對於這一點也是感恩在心。


    所以,他才叫胡苗為嫂子,視江虎為大哥。


    江虎的嘴巴翕動了幾下,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鄧輝已經看出來了,他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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