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男孩更是覺得好笑。隻要是能摸到對方的衣角就算贏?


    大男孩問道:“你的話當真?”


    鄧輝:“我這個人從來不說假話。”


    大男孩又問:“如果我們贏了呢?”


    鄧輝:“每人獎一百塊錢。如果你們輸了,你們就向這個小男孩磕頭道歉。否則,我就罰你們站二十四個小時!”


    鄧輝從衣袋裏掏出一小疊紅鈔票,在孩子們麵前晃了一下,笑道:“可以開始了。”


    大男孩一聲吼:“大家一起上!”


    十幾個男孩子把鄧輝圍在中間,發了瘋似的撲了過來。目標就是要賺一百塊錢。


    鄧輝一個“旱地拔蔥”,伸手就抓住了街邊的一棵法國梧桐樹,再借助梧桐樹的樹枝,蕩秋千似的,整個人就飄出了包圍圈。


    這個身輕如燕的動作,把一大群男孩給驚呆了。


    大男孩驚訝地說道:“原來你會飛?”


    鄧輝:“你們是不是輸了?快點向他道歉!否則,我有辦法讓你們在這街邊罰站二十四小時。”


    大男孩是個願賭服輸的角色,帶頭向那個挨打的男孩跪下,嘴裏說道:“春芽,從今以後,東城區這一片就是你的地盤了。我們願意退出。”


    那個叫春芽的男孩子有些手足無措,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應對。


    “龍哥,我們都是靠撿破爛的,以後有錢大家一起賺就是了。”


    那個叫龍哥的大男孩,真名叫謝小龍。


    “春芽,我向來說一不二。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我就和他玩命!”


    謝小龍使勁拍著幹癟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鄧輝不由覺得好笑。這一大群孩子,都應該是上學的年齡,怎麽全跑出來撿破爛賺錢了?


    鄧輝問道:“謝小龍,春芽,你們不用讀書嗎?”


    謝小龍說道:“現在還是寒假啊。新學期還沒開學呢。再說,我們不賺錢,拿什麽交學費?”


    鄧輝不由納悶,反問道:“你們沒有父母親嗎?還需要你們賺錢交學費?”


    此言一出,孩子們一個個低垂著頭,默不作聲。春芽的眼淚無法控製地湧了出來。


    看到這群孩子一個個如喪考妣,鄧輝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其實不用問太多,隻需要看這群孩子所穿的衣服,就已經能猜出一個大概。


    “小龍,你們住在哪?我能去你們家坐一坐嗎?說不定我能幫助你們呢?”


    鄧輝真誠地問道。


    謝小龍和春芽等孩子不由眼放綠光。不過,那種光芒很快就暗淡下去了。


    看來,他們並不完全相信鄧輝的話。鄧輝幹脆把口袋裏的錢拿出來發。每人一張紅票子。


    這些孩子拿到錢,一個個臉上綻開了笑容。


    謝小龍拉著鄧輝的手,說道:“我們住在棚戶區。你要是不嫌棄,去看一看也無妨。”


    在謝小龍的帶領下,鄧輝來到距離輝煌大廈兩百米開外的棚戶區。這裏全都是低矮的舊房子,有些房子還是用竹木搭建而成的。


    作為“孩子王”,謝小龍像個老大哥似的,帶著鄧輝在棚戶區轉了一圈。


    所到之處,觸目驚心。


    住在棚戶區裏的人,要麽是下崗職工,要麽是遭遇天災人禍。那個被一群孩子追著打的春芽,就是因為父母親在一場車禍中死去,肇事司機又賠不起錢。春芽和一個瞎眼的老奶奶生活,由於年齡太小,打工沒人要。他隻有靠撿破爛賣點錢維持生活。


    “小龍,從今天起,你不準欺負春芽,也不準欺負其他孩子,你們生活上有什麽困難,可以和我說。”


    鄧輝一把拉過謝小龍,嚴肅地說道。


    謝小龍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訕訕地說道:“我們的困難多了去了,你管得過來嗎?我知道你是有錢人,還開著奧迪車。可是,這棚戶區有一百多人,家家戶戶都是有困難的。我們除了野蠻生長,沒有人可以幫我們的!”


    鄧輝的心情十分沉重,他把口袋裏的一萬多塊錢全都掏了出來,見人就發。不到三分鍾,這一萬多塊錢就被這群野孩子分個精光。


    這群野孩子就像一群饑餓的狼仔子,一個個都欲壑難填。


    電話突然響起,鄧輝一看,原來是丁虹。


    “虹姐,我馬上回來。”


    鄧輝答應了一句,便匆忙離開了棚戶區。謝小龍和春芽等一群孩子一直把他送到路口,一個個都依依不舍,仿佛遇到了大救星。


    看見鄧輝從棚戶區出來,丁虹的眼神有些複雜,問道:“鄧輝,你跑到那裏麵去幹什麽?”


    鄧輝一邊開車,一邊說道:“虹姐,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住在棚戶區裏的窮人,超出了我的想象。”


    聽完鄧輝的介紹,丁虹問道:“這麽多困難戶,你關照得過來嗎?”


    “想辦法吧。我想我一定能想出辦法的。這群孩子靠撿破爛補貼家用,甚至養家糊口,哪有什麽時間讀書?你沒有看見他們為了一些破爛互相打架鬥毆,搞得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


    柳如煙聽了鄧輝的介紹,不由眼前一亮,說道:“師父,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鄧輝看了一眼柳如煙,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柳如煙:“反正我們武校還有很多的舊廠房沒有用。我們可以把這些舊廠房改造成教室,請一些文化課教師,讓學員一半時間練武,一半時間學文,這樣,就可以把武校辦成文武兼修的學校。”


    鄧輝思忖片刻,說道:“辦法倒是個好辦法。我的意思是,補貼困難學生的錢從哪拿?”


    柳如煙:“這還不簡單?把武校的收入拿出一部分來補貼困難學生。像棚戶區的那些孩子,他們不但可以讀書、習武,還能獲得生活補貼。”


    “行。就按你說的做。你親自去一趟棚戶區,對有意向上武校的孩子逐一進行登記,采取自覺自願的原則,千萬不要強求。你隻要報上我的名字,估計他們會樂壞了。”


    鄧輝心裏很清楚,由於有了賣地的收入,哪怕武校虧本經營,他也是能夠承受的。


    況且,相對於武校的兩千多學員而言,棚戶區的那些孩子隻占極少數,經濟上應該完全能夠承受。


    “如煙,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武校要招勤雜人員,你要優先照顧棚戶區裏的居民。他們家家戶戶都有困難,給我的滋味很不好受。”


    鄧輝交代了一句,便起身離去。他相信,柳如煙能把他交代的任務完成。


    就在鄧輝準備開車離去的時候,露絲突然跑了過來,喊道:“老大,等一下。我有事找你。”


    露絲騎著一輛三輪摩托車,車裏載著滿滿一車的新鮮蔬菜。


    鄧輝問:“露絲,你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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