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輝把陳小雪等人送到鬱金香度假村,便和江虎兩人徑直來到楓林鎮中心城區。


    陳楚業的別墅造形獨特,式樣別具一格。不過,今天沒有看見門衛。門前豎起了兩個巨大的石獅子。


    江虎敲了敲大鐵門,很快從裏麵鑽出一個腦袋,探頭問道:“你們找誰?”


    “通報一下,就說虎爺來了。”


    江虎也不矯情,自稱“虎爺”。那家夥倒也十分識相,說了一句“您稍等”,便縮了回去。


    大約隻過了三分鍾,沉重的大鐵門又打開了。陳楚業麵帶笑容地走了出來。


    “虎哥,您來啦。歡迎!”


    陳楚業熱情地伸出雙手,想和江虎握手。江虎並不領情,而是指向鄧輝,微微一笑:“這位才是老大哥,我是小馬仔。”


    鄧輝微微頷首,麵色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也沒有想和陳楚業握手。


    這家夥的手僵在半空,尷尬無比。


    “裏麵請,來人,泡茶!”


    雖然自己給自己找到台階下,但陳楚業的內心卻是糟糕透了頂。


    鄧輝一言不發,就像一座泰山似的立在那裏,給陳楚業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陳楚業像個跳梁小醜似的在前麵帶路,來到大院西側的涼亭下。


    茶還沒有泡上來,鄧輝開口了。


    “陳楚業,你和幽靈穀的人混到一起去了?”


    聲音不大,震懾力極大。陳楚業就像吃了蒼蠅似的難受。


    空氣也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鄧先生,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陳楚業暗暗抹了一把冷汗。鄧輝的名字,對於陳楚業來說已經是如雷貫耳。


    今天一見麵,鄧輝僅僅說了一句話,就讓陳楚業崩潰了。


    比陳楚業還要牛逼的熊新焰,莫名其妙地死在臥室裏。這件事已經傳到陳楚業的耳朵裏。


    當時,陳楚業還暗暗慶幸。自己和熊新焰一起把林超送到機場,就直接回信州了。


    彼此一別,就成永別。


    鄧輝從口袋掏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淡淡地問道:“你覺得我是在亂說嗎?熊新焰已經死了,你還活著,你要不要去和他做個伴?”


    正在陳楚業想爭辯的時候,隻見鄧輝手指一彈,他身體的某個部位一陣清涼,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先封了你的嘴,免得你亂說。要是再敢背叛我,你就去死!”


    “要想活得好,你就和我合作。給你時間,你慢慢想吧。”


    鄧輝扔下兩句話,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


    回到車上,江虎不解地問道:“老大,你為什麽不殺了他?留著他也是一個禍害。”


    鄧輝麵無表情地說道:“殺他很容易。留下他,或許將來還有一些作用。”


    “老大,聽你的。你是我們最厲害的老大。”


    江虎恰到好處地拍了一下馬屁,被鄧輝瞪了一眼。江虎不由咋了一下舌頭。


    近幾個月,鄧輝似乎變了很多,儼然成了一個人狠話不多的家夥。


    總統一號別墅。中央空調的冷氣呼呼地吹。


    鄧輝通過指紋識別進入別墅,看見丁虹正在給虎娃喂奶。


    “你回來了?”


    丁虹的臉上揚起一絲笑容。


    從這笑容裏,鄧輝深切地感受到,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我餓了,吃晚飯吧。”


    鄧輝放下背包,徑直來到廚房。晚餐早就做好了,一葷一素一湯,還有一碗油炸花生米。


    丁虹抱著虎娃,溫柔地說道:“你要不要喝點酒?給自己壓壓驚?”


    鄧輝不由驚愕。自己的一點小心思,真的難逃丁虹的法眼。


    “我喝一罐黑啤,降降暑氣。”


    鄧輝把菜端到餐廳,然後坐下來喝酒,盡量讓氣氛和諧起來。


    “虹姐,小蘭今天沒來嗎?”


    喝了一杯酒,鄧輝才想起自家的小保姆。自從虎娃出生,家裏忙得不可開交,便讓家政公司請來了李小蘭。小姑娘為人乖巧,做事也很勤快,很快就進入角色,成了丁虹的得力幫手。


    丁虹:“她說家裏有點事。今天請假了。我一個人勉強還能應付。”


    鄧輝:“你讓虎娃睡嬰兒床吧。你也吃晚餐了。”


    丁虹開心地笑道:“虎娃現在翻身可厲害了。我根本不敢讓他一個人玩,隻要他醒著,我就必須看著他。這樣下去可麻煩。輝煌集團一大堆的事,我可不能天天在家遙控指揮。如此下去,我的企業還不虧得傾家蕩產?”


    丁虹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她所不知道的是,鄧輝想的事比她還要複雜。


    熊新焰所說的事情,並不會因為他不在了而有任何改變。因為他原本就是一個中間商。少了他,幽靈穀的陰謀肯定會照常實施。


    幽靈穀和黑龍會就像兩把利劍懸在鄧輝的頭頂,完全不知道這兩把劍何時掉下來。


    “虹姐,你不必太悲觀。你在家休息,我就天天去上班,我們角色互換一下,不就可以了嗎?”


    “但願吧。”


    丁虹長歎一口氣,一個字也不提鄧輝去省城發生的事。在她看來,隻要鄧輝活著回來,就是最大的事情。


    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麽,鄧輝不說,她就不問。


    陳建良坐在自家陽台上,能看見總統一號別墅亮著燈。一個電話打過來,證實了鄧輝在家。


    “鄧輝,你家靠北麵的那扇落地窗要拉上窗簾。那株香樟樹對你可不是好事。”


    陳建良在電話裏提醒道。


    鄧輝看了一眼高樓,問道:“你恢複得怎麽樣了?”


    陳建良:“胸部已經不痛了,估計還得休息兩個月。傷筋動骨一百天,可真的不是說著玩的。古人的話有道理。”


    鄧輝:“你好好休息吧。煤礦的事情,讓副礦長多操點心就行了。我的要求也不高,隻要煤礦安全平穩運行,賺錢這玩意,順其自然。”


    “嗯。謝謝老大。”


    陳建良也和別人一樣,動不動就叫鄧輝老大,讓鄧輝很不適應。


    像愛麗絲、傅曉菲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鄧輝培養起來的。鄧輝對她們有大恩情,她們無論做什麽事,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情。


    陳建良明顯有著調侃的意味。鄧輝不喜歡這種調侃。


    陳建良的電話掛斷,不到三分鍾,劉春生的電話就打來了。


    “鄧輝,你這三天沒和嫂子治病啊。嫂子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你千萬不要中斷。”


    鄧輝一看時間,才晚上八點半,給塗婷治療兩個小時回家,也不算太晚。


    “好吧,我馬上過來。有事麵談。”


    鄧輝答應了一句,就起身向丁虹告別。


    丁虹溫柔地說道:“你把黑豹帶上吧。既然有那麽多壞人盯著你,你就不要太大意。”


    “謝謝老婆。”


    “黑豹,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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