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到友善好刷,友善到喜愛就難了,不是誰都是丘奶奶。


    丘奶奶從小看著他長大,感情不一樣。


    不過,沒關係,三個月時間,夠他刷好感度了。


    “秦叔,你幫忙找個好手藝的,給他做個高檔次的墓碑。”


    “行。”


    秦叔滿口應著,暗自搖了搖頭,為一個完全沒有幹係的死人做這麽多,他實在不能理解。


    “那這墓碑上刻什麽名字?”


    “先空著。”


    穆白摸了摸腳下被酒水打濕的泥土,放心吧,東哥,我一定會讓凶手伏法的。


    前世,他跟李長東相處一年多,隻到達摯友級別。


    在摯友之上,還有一個“生死相隨”,但從未聽說有人能跟詭異達到這個級別的好感度。


    這一次,他說不定能夠做到。


    城中村,安心菜市場。


    一位藍衣外賣員提著兩份盒飯,走到賣豬肉的攤位。


    攤位上沒有人,估計是在裏邊歇息,他直接抬腳走進去。


    老板娘聽見動靜,高興的從躺椅上坐起來,看清楚來人後,又躺了回去。


    她嗑著瓜子,聲音平淡:“你怎麽來了,不是說這些日子都不要見麵嗎?”


    外賣員放下盒飯,坐到另一邊的長凳上,他沒有摘下頭盔,低著頭的說。


    “欽蘭,我今日去警局了。”


    秋欽蘭瓜子磕不動了,再次坐起身來,急匆匆走到他身邊:“你這冤家,好端端的去警局幹嘛。”


    她警惕的向外邊瞅了瞅,見無人關注,才繼續低聲道:“你莫不是害怕,去自首了。不對,你若是自首了,現在來見我的,就該是警察了。”


    “我隻是去送外賣。不過,我聽到有人要將李長東的屍體接回去。”


    “誰?”


    “不認識,好像是什麽公益組織,要安葬李長東。我跟了一會兒,親眼瞅著,他們將屍體接走了。”


    “這李長東命真好,旁個都不知道他是誰,還有人給他入土為安。”


    秋欽蘭說著話,神態放鬆了些,拿出他帶來的兩份盒飯。


    “喲,香菇紅燒肉,你還記得我愛吃這個。”


    她語氣曖昧,將另一份魚香肉絲擺到對方麵前,又把一次性筷子給他掰開。


    “鳴山,咱們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呀。”


    “我知道的。”


    馮鳴山低頭吃起飯來,心中隱隱不安。


    秋欽蘭邊吃飯,邊用眼睛掃了他幾眼,對馮鳴山的體格挺滿意的,這般想著,身體又饞了起來,突然道:“今晚要不到我那去?”


    話甫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腦海中閃回那晚的事情,改口說:“我們還是去附近的酒店吧。”


    馮鳴山看著她,點了點頭。


    晚上,兩人在酒店裏抵死纏綿,仿佛有今日沒來日了。


    事畢,馮鳴山打開窗抽煙,看著遠處黑洞洞的街景,不知在想什麽。


    秋欽蘭穿上絲綢睡衣,從身後抱住他:“鳴山哥,我現在隻有你了。”


    馮鳴山轉身摟住她,聲音低沉:“我也隻有你。”


    從那一夜開始,他們倆隻剩下彼此了。


    再無回頭路可走。


    第二日,穆白起了一個大早。


    他記得東哥說過,他老婆名叫秋欽蘭,在安心菜市場有個檔位賣豬肉,好兄弟名叫馮鳴山,是在市裏跑嗒嗒司機的。


    就是這倆人害了他。


    穆白打算先去看看東哥老婆還在不在,再考慮要怎麽給警方提供線索。


    出發前,他去廚房拿了把趁手的水果刀,放進褲兜裏,然後搭乘公交車,前往安心菜市場。


    安心菜市場是市裏有名的老菜市場了,附近都是老居民樓,以前人流量挺大的,現在人口大多遷徙到新城區去了,看起來蕭條了許多。


    穆白在菜市場入口,順手買了點菜,然後順著攤位一個個看去,找賣豬肉的。


    終於在一個檔口停了下來。


    大清早,正是菜市場最忙的時候,隻見一個係著圍裙的三十歲女人,手腳麻利,將客人要的豬肉部位割下來,放秤上稱重,收錢點賬。


    “新鮮的豬耳朵有沒有?”


    “有有,周嫂子,您昨天跟我講,我今早就給您留了。”


    “哎呀,欽蘭你真是有心了。”


    “哪裏哪裏,您是我老主顧了,應當的。”女人麵帶笑意的迎來送往。


    “......”


    穆白走到附近的攤位,默默觀察她,單憑外表,怎麽也想不出她會做出殺人分屍這種事。


    攤位大爺:“喂,小夥子,我這幾顆白蘿卜,你翻來覆去的看,到底買不買呀?”


    穆白回過神來,隨手挑了一個:“就這個,幫我包起來。”


    “嘿,”大爺順著他的眼神,看向秋欽蘭,“小夥子,你眼光不錯,她可是我們這的豬肉西施。”


    “豬肉西施?”


    大爺眼神示意穆白看看秋欽蘭旁邊的攤位,兩個體格彪健的大嫂,再看向秋欽蘭,果真,好看是對比出來的。


    穆白給大爺點了個讚。


    “這位豬肉西施應該有老公吧,她老公是做什麽的?大爺您知道嗎?”


    “怎麽,你這小夥子,還真瞧上人家了。”


    穆白連忙否認:“我隨便問問而已。”


    都聊到這了,大爺心裏也不吐不快,招手讓穆白靠近點,低聲道:“人家不僅有老公,還有姘頭呢。”


    “姘頭?您親眼瞧見過嗎?”


    “當然瞧見過,昨天就來了一回,穿著藍色外賣服,晚上兩人還去酒店廝混了。”


    “這您怎麽知道?”穆白配合地露出吃驚的模樣。


    大爺嘚瑟道:“他們去的那個小酒店,前台正好是我侄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呀。”


    這句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穆白一邊跟大爺攀談,一邊思索著,要怎麽讓警方注意到他們,至少這趟來了,知道這兩人都沒跑。


    這般想著,穆白看到豬肉攤位後掛著的豬頭,突然起了心思。


    走到秋欽蘭麵前:“老板娘,我剛才一直跟那邊的大爺,討論說後麵這隻豬,是不是你親自殺的?”


    秋欽蘭快速打量穆白一眼,來者是客,笑道:“當然是我殺的,你別看我瘦瘦小小的,氣力可大得很。每天豬送過來,我就是現殺現宰的,可新鮮呢。”


    “我不信,除非老板娘你殺一隻給我看看。”


    穆白見後麵還有整豬,指著其中一隻道:“我買這隻豬,老板娘你現殺給我看看,把豬頭完整砍下來,我就信你了。”


    “行,你把單先買了。”


    穆白直接把二維碼發給秦叔,讓他付了款。


    八千塊錢到賬,秋欽蘭麵色好看了幾分,把後麵那頭整豬抬了上來,當著眾人的麵殺豬。


    穆白打開手機攝像頭錄像。


    大刀順著豬的脖頸而下,豬身翻轉一圈,再砍斷中間的脊梁,豬頭就這麽剁了下來。


    秋欽蘭舉起豬頭,得意的朝穆白看去。


    圍觀群眾一片叫好,穆白背後卻感到森森寒意,東哥的頭就是這麽被砍下來的吧。


    錄完後,他快速發了一個朋友圈,再單獨轉發給陳警官,確保他能夠看到。


    這麽重的豬,他自個也扛不回去,想叫一個同城閃送,送回去。


    秋欽蘭見此,發了個手機號給他:“你打電話叫這個人,他會給你送回去的,”


    這個電話,不會是馮鳴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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