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將男子照片發給胖保安詢問。


    很快得到答案,也是小區住戶之一,住在秋欽蘭樓上。


    男子稱,他那天剛好下樓扔垃圾,便被秋欽蘭叫住,說她朋友的東西忘拿了,麻煩他幫忙帶下去,那行李箱有點重,還給了他一點小費。


    男子答應了,扔了垃圾後,走到小區外麵,將行李箱帶給馮鳴山。


    對方隻當這是一件小插曲,也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更沒有將這陣子熱熱鬧鬧的無頭男屍案聯係在一起。


    穆白將那個行李箱的款式在網上搜出來。


    “陳哥,這個行李箱,裝下一個成年男子還差一點,我先前以為他們把頭顱砍掉,是為了讓警方查不到屍體身份,現在看來,其真實原因說不定是,隻有把頭砍掉,才能把李長東的身體塞進去。”


    陳警官眼神一凜,將新得到的線索,通過耳麥告訴給裏邊審訊的警員。


    果然,轉運屍體的手法被揭露後,秋欽蘭和馮鳴山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變化。


    “警官,我真的很佩服你們的想象力,但您說的這一切,就是無稽之談,什麽讓別人幫忙帶下去的行李箱裏,裝著我老公的屍體,那就是一個普通的行李箱好吧。


    裏邊裝著的是我給馮鳴山準備的豬肉,一整隻豬,用普通的袋子不好裝,才放進行李箱裏,給他帶過去的。這不是快過年了嗎。”


    馮鳴山也否認了,他承認有件事,但隻說裏邊裝的是豬肉。


    這兩人早就把口供對好了。


    至於他倆的關係,秋欽蘭也大方說:“我跟馮鳴山是有一腿,但這不代表我們就要殺人呀,什麽時代了,離婚不就好了。”


    可能是意識到警方沒有掌握更多證據,她的態度一變,反問道:“警察同誌,你們已經盤問我三個多小時了,來來回回就是這些問題,請問有新的證據,有新的線索嗎。


    沒有的話,請放我們回去,我們升鬥小民是要吃飯的,一天不出攤,就少賺一天的飯錢。


    早就說了,我們跟我老公的死無關,不如去查查那兩千多萬,他身懷巨款,被人盯上是有可能的。”


    在觀察室裏的陳警官揉了揉眉心,給同事發消息,讓他們去查李長東的銀行卡流水情況。


    作為警察的直覺,他也認為這兩人很可疑,可惜現在還缺少關鍵性線索,他不確定,秋欽蘭家裏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馮鳴山喬裝成李長東,在11月28日清晨出現,還隻是他們的推測而已。


    “我這邊最多隻能拘留24小時,要是沒什麽進展,估計也隻能將人放了。”陳警官說。


    穆白心想,不等了,他問係統:“我使用顯靈符的話,所有人都能看到李長東的詭魂嗎?監控攝像頭看不看得到?”


    係統答:“可以隻讓特定的人看到,攝影頭也可以選擇是否影響。”


    那就好,穆白朝陳警官道:“陳哥,我有辦法,可以讓他們認罪。能把他們關在一起,讓我來審訊一會兒嗎?”


    陳警官猶豫了片刻,點點頭:“按規矩是不行的,我給你申請一下。”到目前為止,穆白小兄弟都很值得信任,他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他出去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後,原先負責審訊的警員下去休息。


    馮鳴山被帶入了秋欽蘭的審訊室,他們正詫異怎麽會合並審訊,緊接著,穆白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怎麽是你?”秋欽蘭挑眉。


    穆白坐下來,將正在錄音的麥克風關掉,看向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把警察玩弄於股掌之間,可知道血債血償的道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李長東不是我殺的。”


    “是嗎,那如果死者親自指認你們呢?”


    秋欽蘭一臉無所謂:“你讓他指認唄。”


    穆白捏住口袋裏的顯靈符,李長東,出來吧!


    審訊室內,突然一陣陰風陣陣,秋欽蘭和馮鳴山同時感到後脖頸一涼。


    一個人影慢慢在空中顯出身形,正是李長東,他的身體是被挖出來的那一刻,腐爛後的樣子,看起來可怖至極。


    脖子上是空的,他將自己的頭顱,提在手上,詭氣森森的看向秋欽蘭二人。


    猛地看見眼前這一幕,馮鳴山心髒劇烈跳動,脊背發寒,手心出汗。


    “東,東哥!”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張大嘴巴,懷疑自己看錯了。


    “怎麽可能?!”秋欽蘭同樣難以置信,她搖搖頭,拚命說服自己,這世上怎麽可能真的有詭,幻覺,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下一瞬,馮鳴山被一股巨力壓著趴倒在地。


    他肌肉緊繃,嚐試與這股力量對抗,可惜無論怎麽努力,都動彈不了分毫。


    隻片刻功夫,馮鳴山的額間和後背都浸滿了汗水。


    “我錯了,東哥,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


    秋欽蘭看見這一幕,往門口衝去。


    剛挪動半步,李長東直接閃現過來,用全是腐肉的手,掐住她的脖子。


    秋欽蘭臉漲得通紅,呼吸急促,奮力掙紮著,不停拍打那隻掐住她脖子的手。


    “這......”觀察室裏的陳警官猛地站起來,他們二人到底看見了什麽,怎麽會做出這種姿態。


    穆白趕緊問出他早就想好的問題:“秋欽蘭她把你的頭顱怎麽處理了?”


    李長東身子沒動,空出的那隻手臂轉向,把頭顱轉過來,他現在對穆白是喜愛好感度,答道:“在店裏的保鮮櫃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能想到對方竟然將李長東的頭顱,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放在售賣豬肉的保鮮櫃裏。


    難怪之前警署派人搜尋河道、下水道等地方,都沒有找到。


    “救,救,救我!”秋欽蘭拚命巴拉著李長東的手,乞求般的看向唯一置身事外的穆白。


    穆白眼看秋欽蘭要嗝屁了,她死了他沒辦法解釋,不得不道:“東哥,她不能死在這裏,現在還是法治社會,讓法律來製裁她!”


    李長東那顆懸空的頭顱朝他點點頭。


    於此同時,三十秒的時間轉瞬即逝,秋欽蘭脖子上的力道一鬆,她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時,陳警官也開門衝進來,看著裏邊似乎劫後餘生兩個人,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你們看到了什麽?你怎麽突然就自己掐自己?”


    馮鳴山還跪在地上,有些語無倫次:“東哥,是東哥......”


    秋欽蘭捂著脖子,眼中的驚恐還未消散,她看了看穆白,終是認命般的低下頭:“我認罪,李長東是我殺的,鳴山是我的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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