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章:陳年綠茶


    會議室。


    蘇虎打量著對麵的三個人。


    兩女一男,看上去年紀都不大,剛剛大學畢業的樣子,眼神稚氣未脫。


    蘇虎想起自己查找的資料,難道是此天啟非彼天啟?他們這個團隊隻是單純搞遊戲的?


    但是賽博方向的遊戲......


    蘇虎壓下心中的猜想,兩方人彼此都簡單介紹了一番。


    三人之中看上去能做主的是中間那個戴眼鏡的女人,名叫錢巧喜,穿著樸素,簡單白t加牛仔褲,梳著一個簡單的高馬尾,手上拿著一個筆記本,不停在敲打。


    旁邊的男人叫楊平,一身西裝,模樣周正,就是眼神傲氣,似乎看不上通達,而且在蘇虎自我介紹的時候,楊平的眼神格外睥睨。


    剩下的是一個妝容精致,梳著雙馬尾的女人,身上是職業裝,但總在一些地方露出女性細節的地方,比如胸前沒有扣緊的紐扣和透視感極強的黑絲,整個團隊似乎都是她負責溝通。


    她叫魏娟。


    各自落座。


    魏娟率先開口道:“孫總,我們合作的事您考慮得怎麽樣了?天啟這邊的開價已經是最高的了。”


    “這事不著急。”孫明麗想提價。


    一個眼神過去,蘇虎立刻接話:“通達的產品熱度你們也是知道的,前景巨大,而且潛力巨大,未來一片藍海,你們的提案我們還要再討論一下。”


    魏娟不滿,語氣盡量裝得誠懇:“蘇助理,你有所不知啊,藍海雖然前景好,但我們這次合作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創新,我們承擔的風險很大,經費方麵已經是能提供的最大限額了。”


    “所以通達給的那個價格已經是在投資你們的價格了,畢竟最近通達的名氣火爆,趁勢推出新品在市場上也賣得很好,而你們天啟隻是名不經傳的遊戲公司......”


    蘇虎周旋,鋪墊要提價,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什麽!這話你好意思說出口嗎?什麽名不經傳!我們天啟可是隸屬於揚威公司的。你不要因為你的見識淺薄,就在這裏胡說八道!”


    楊平像是聽到什麽難以置信的事,蹭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像裝了彈簧:“我知道你,你不就是網上說的那個軟飯硬吃的男人嗎?以前還是一個保安!你懂什麽經商?你懂什麽前景?”


    蘇虎:“......”


    保安是什麽很低賤的職業嘛,人人都要來踩一腳。


    蘇虎心中這樣想,嘴上也說出口:“就事論事,我的質疑完全合理。”


    楊平卻沒有耐心。


    他是海城大學的高材生,還是王牌專業,現在還是創業團隊裏的核心成員,甚至還有一個有錢的女朋友,這樣一帆風順的人生不是讓他在這裏和一個保安談生意!


    就算隻是曾經做過保安也不行!


    楊平拉住錢巧心的胳膊:“巧心,我們不和通達合作了,有這種見識淺薄的職員還合作個勁!天啟可是我們兩人一起創造的,怎麽會沒有名氣?”


    “不是兩個人,是三個人。”錢巧心停下敲打鍵盤的手,平靜地看著楊平:“數據顯示了,通達是我們最好的合作夥伴。”


    “巧心,這不是合不合作的問題。”楊平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是他們不尊重我們!合作本來是共贏的事情,但我不想你因此受到委屈。他們不尊重,就沒有談的必要了。


    哪怕再賺錢,也不行!”


    蘇虎隻覺得撲麵就是一股茶味,還是陳年老茶味。


    “大哥,我們通達的人還沒走,都在這兒呢,髒水先別急著往我們頭上潑。”蘇虎無語,伸出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真是好濃一股茶味。”


    “你居然罵我是綠茶?”楊平拍桌。


    蘇虎冷笑:“上趕著對號入座,可怨不得別人說你。”


    楊平憤恨:“孫總,你看看你的人!合作不能光看你們說了什麽,要看你們做了什麽。派一個保安來和我們談,這不是不尊重是什麽?”


    孫明麗打斷道:“看來天啟的合作誠意不高,我再說一次,蘇虎是我的助理,是通達的員工,站在這裏就代表通達。”


    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氣氛凝滯,落針可聞。


    錢巧心抱歉道:“不好意思,是我們說錯了話,合同方麵的金額就按之前通達報的吧,算是補償。


    我們天啟是誠心合作,天啟的實力不遜於人,通達不會吃虧。”


    “巧心!”楊平不滿。


    錢巧心一句話堵了回去:“我是項目負責人,一切都由我說的算。”


    楊平不再說話,氣哼哼地坐下。


    一直閉麥的魏娟卻突然道:“巧心,你說得對,但是楊哥也是關心你,你說話太直了。”


    楊平的氣這才消了一些,看魏娟的眼神多了一絲柔和。


    “嗯,我會道歉。”錢巧心毫無察覺,繼續道:“但是無用的擔心對生意沒有用。”


    噗嗤。


    蘇虎憋不住笑了,這錢巧心太有意思,一板一眼,關鍵還噎自己人。


    不過。


    蘇虎看了一眼魏娟,這操作,這說辭,不是渣女都不可能!


    有機會操作一下。


    經過楊平這麽一鬧,談合作的進程反倒加快了不少,但楊平仍舊時不時挑刺。


    休息途中。


    楊平在衛生間攔下蘇虎:“喂,你很得意是吧?”


    “當然。”


    蘇虎鎮定自若地解開褲子,長槍一亮,反正自卑的又不是他。


    楊平臉色一沉。


    蘇虎瞥了他手上一眼,又補上一刀:“雖然說鋼絲球的花語是隱忍與富貴,但你還是悠著點。”


    “艸!”楊平想動手。


    蘇虎冷喝:“你敢在這裏動手試試?我馬上就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呂布在世。”


    楊平馬上就慫了。


    沉默了一下午,他道:“你給我等著!”


    “等著呢!”蘇虎對軟飯男沒興趣。


    但他對天啟這個名字感興趣。


    蘇虎看著楊平,楊平被看得渾身發毛:“有毛病啊你,看什麽看!”


    “「謊言的假麵」。”蘇虎展開技能。


    楊平莫名:“發瘋了?”


    “你和我是最好的兄弟,平時不論發生什麽事,你都會告訴我。”


    蘇虎再開口的一瞬,他的聲音變得玄妙,像是多了一股力量,還有種機械質感。


    “誰他媽是你最好的兄弟!”楊平皺著眉頭反駁。


    第一次失敗。


    楊平推開蘇虎想要離開,但蘇虎急中生智:“因為我們是兄弟,所以你在談判桌上一直反駁我。”


    “你這是謊話!我那不是反駁!”楊平下意識脫口而出。


    蘇虎笑了,穩了!


    他道:“不是反駁,那就是勸導讚同了,你這樣還說不是我最好的兄弟?”


    假話有一定概率成真讓人信服,但真話一定是假話。


    楊平皺起眉頭,像是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


    蘇虎看著他。


    過了三秒,楊平眉頭的褶皺平了下來,點頭:“沒錯,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蘇虎順利地留下了他的聯係方式。


    他心中暗忖,百分之三十的概率確實太少了,真真假假,一定要想清楚才能用這個技能。


    等回到談判桌上。


    楊平不再推三揀四,反而大讚蘇虎,合作商談速度加快,整體就已經敲定。


    蘇虎送三人離開。


    他合上手機:“就讓我看看天啟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一事解決。


    蘇虎開始思索今晚上的局。


    忽然手機響了。


    是之前的合作夥伴王樂樂,約他一見。


    蘇虎眼神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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