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有衛文君扶著,徐東升也有些站不住。


    他在一旁尋了個還算平坦的地方坐下,然後才盯著那漢子道,“說吧,要是有一點隱瞞,你清楚後果。”


    說著,徐東升還特地往絡腮胡屍體上瞟了幾眼。


    那漢子渾身一抖,忙道,“我說,我知道的全說。”


    “我們就是老大手下的馬仔,我們本來是在邊境發展的,


    可就在前兩天,老大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匆匆帶我們回來了,說是要給三爺報仇。”


    徐東升盯著他,“你老大叫什麽,還有,是誰給他打的電話?電話裏都說了什麽?”


    那漢子遲疑了下。


    徐東升當即瞪眼,“你要是不願意說,那我問你旁邊那兄弟了,


    你們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進去後,你們過得好不好我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那漢子聽到這話,搶功似的開口道,“我老大叫史達山,


    至於打電話的人,我是真不知道,就知道她是一個女人,就這個,還是昨晚老大喝多了,跟我們聊任務的時候,


    說了一點,他說這次三爺沒救了,無論怎麽上述,都不可能改變死刑的判決,


    同時他還給老大提供了你還有你帶去三爺那邊的人的信息,


    說三爺就是被你們害的,讓老大去報仇,隻要把這個仇報了,那人就有辦法讓三爺在死之前,過得舒服一些。”


    徐東升跟衛文君對視一眼。


    兩人眼中驚愕的同時,也都有一些憤怒。


    能完整提供經轉組成員名單的人,絕對是體製內的。


    而且看他的保證,能量也一定小不了。


    就算推算到這一步,徐東升依舊有些想不到這人是誰。


    而且還是個女人!


    跟徐東升有過節的女人,還想置於死地的,他是真想不出來。


    一旁的衛文君也皺眉,然後輕聲道,“要不要讓爺爺幫忙查一查?”


    徐東升擺手,“這個事暫時不好對外公布,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爺爺。”


    衛文君嗯了一聲。


    隨後徐東升又問了幾個問題。


    但是眼前這倆馬仔都沒能回答上來。


    看來史達山對手下也是有一定戒備,並沒有跟他們多說什麽。


    徐東升當即也不再多問,讓衛文君把自己扶上了她的車子。


    不遠處裝模作樣尋找歹徒同黨的徐文一看徐東升上車,便小跑過來。


    “領導,您要走啊?”


    “嗯。”


    “那他們怎麽處理啊?”


    徐東升看了看地上的那幾人,哼了聲,“先關起來,進行突擊審訊,


    但是這個事必須要保密,不能破壞了眼下的經濟形勢,明白嗎?”


    徐文連連點頭,“領導放心,這些我會處理好。”


    徐東升深深地看了眼徐文,“這件事做好了,你就算有功了,到時候我會向你們局長給你請功的。”


    徐文大喜,忍不住當即就給徐東升敬了個禮。


    徐東升揮揮手,然後關上車門,對前麵的衛文君道,“文君,帶我回家。”


    衛文君一愣,“回家?哪個家?”


    一直強撐著的徐東升,如今放鬆下來,眼皮子就有些打架。


    他虛弱道,“回我家,地址你打電話給我爺爺,他會告訴你。”


    說完,徐東升再也撐不住,頭一歪,倒在了座椅上,昏了過去。


    衛文君臉色瞬間大變,忍不住就伸手去探徐東升的鼻息。


    看還有呼吸,衛文君才放了心。


    隨後就急忙給徐敬義打電話。


    徐敬義聽著衛文君帶哭腔的敘述,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畢竟經曆過大風大浪,心中雖然擔心至極,可依舊沉穩的給衛文君指路。


    衛文君按照徐敬義的指示,一路連闖七個紅燈,僅僅用了一個多小時,便把車子開到了一百公裏之外的徐家。


    由於接到了徐敬義的通知。


    徐東升的父親徐博文,母親蘇娟早就一臉焦急的等在門口。


    徐敬義自己則在徐家的內堂坐著。


    在他的麵前,是一張已經收拾好的病床,還有各種醫療器械。


    就在衛文君帶著徐東升到了門口之際。


    端坐在內堂的老爺子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猛地睜開眼。


    然後就開始不疾不徐的準備起來。


    門口的徐博文第一時間將渾身是血的徐東升抱了下來。


    一旁的蘇娟一看徐東升這樣,整個人都要碎了。


    母子連心,她都沒來得及哭出聲,就晃了幾晃,眼看著就要暈倒。


    還是衛文君眼疾手快,扶住了蘇娟,“阿姨,你不要太傷心,東升會沒事的。”


    蘇娟緩了一下,這才擦了一下滿臉的淚水,“嗯,我知道,我知道。”


    “唉,這孩子,不是去當官去了嗎,怎麽還把自己當成這樣了。”


    徐博文也是滿臉的悲痛,他咬牙道,“好了,別哭哭啼啼了,咱爸最煩看人哭哭啼啼,


    一會要是影響了他的心情,讓他不能專心給咱兒子治療你就好受了。”


    蘇娟瞪了眼徐博文,“什麽叫我就好受了?兒子都這樣了,我心疼,我忍不住哭也有錯?”


    徐博文皺眉,隨即看了眼衛文君,“你就是文君吧?”


    衛文君點頭。


    徐博文當即道,“你先在這裏陪陪你阿姨,等她情緒好了再進去。”


    說完,徐博文抱著徐東升,匆匆進了內堂。


    徐敬義看到徐東升這個樣子,眼神中也閃過一抹痛惜。


    隨即揮手讓徐博文先出去,他要獨自給自己孫子治療。


    徐博文有些擔心,“爸,你都好久沒有親力親為這種狀況了,我還是留下來幫你吧。”


    徐敬義搖頭,“不用,我就算再久沒有親自給人看大病,也比你們兄弟幾個強,


    放心吧,東升是我孫子,我心裏有數。”


    徐博文無奈,隻能任由徐敬義將他給推了出來。


    接下來的時間,每一秒都是煎熬。


    期間蘇娟在衛文君的勸說下,也平複了一些心情。


    結果在等待徐敬義給徐東升治療的時候,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又有些繃不住了。


    與此同時。


    濱城,省委大樓,書記辦公室內。


    鄭先功臉色鐵青。


    屋裏跟他匯報工作的中年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反了!他們這是要反了!東升脫離危險沒?”


    中年人嚇的一哆嗦,搖頭道,“收到消息,還在治療,徐敬義老爺子親自操刀,想必不會有事。”


    鄭先功哼了一聲,隨即道,“給我查,這件事無論涉及到誰,都要給我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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