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凡從酒店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撥通了初一的電話。


    “哥,你怎麽才聯係我啊?我以為你不來了……婆婆都等了你一個上午了!”


    初一的聲音傳出了電話。


    “公司臨時有事,耽誤了,我馬上去教坊!”


    周平凡回答。


    掛了電話,周平凡驅車前往教坊。


    來到了教坊,這裏那種神秘的感覺依舊讓周平凡有些不舒服,似乎走進這個地方,就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初一看到周平凡來了,一臉笑意的迎過來。


    “哥,我昨天提醒你的記住了嗎?千萬不要和婆婆頂撞,哪怕婆婆不同意,你也不能露出不滿的神色……”


    “千萬千萬記住了,婆婆非常不好說話,而且脾氣也很不好……”


    周平凡奇怪的看著初一,這姑娘似乎比自己還緊張的樣子?


    “放心,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呢,我知道!”


    初一點點頭。


    她這才帶著周平凡來到了教坊最後麵的小房子。


    “婆婆,周平凡來了!”


    初一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進來!”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初一打開了門,示意周平凡進來,周平凡走進了房間。


    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老太婆端坐在椅子上,兩隻眼微微的眯著,似乎在睡覺,又似乎在隱秘的打量自己。


    “婆婆,他就是周平凡!”


    初一輕聲說道。


    “坐下吧!”


    婆婆微微點頭。


    周平凡坐了下來,初一卻沒有坐,她就站在周平凡的身邊。


    “小子,初一是我最好的作品,你對她有什麽想法?”


    婆婆主動開口。


    周平凡有些意外,他還以第一次聽說形容自己的孫女用作品這個詞。


    “我想聘請初一做我的貼身保鏢,費用您可以盡管提!”


    他說道。


    “我問的是,你對初一有什麽想法,而不是錢的問題!”


    婆婆哼了一聲。


    周平凡停頓了幾秒鍾,他琢磨了一下對方的意圖。


    “我很喜歡初一的個性,也很喜歡她的行事作風,我認為我和初一非常合得來!”


    麵前的老太婆微微點頭,似乎對周平凡這個回答很滿意。


    “繼續說!”


    “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培養的初一,但是這個和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我是一個商人,對我有利的東西,我就想要!”


    “繼續……”


    “我可以按月支付初一的報酬,一個月一百萬,她隻需要跟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繼續!”


    “我可以答應您的一些附加條件,但是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當然,您也可以拒絕,我不會糾纏……”


    老太婆看了一眼初一,初一急忙低下頭。


    “你說的這些,能給的起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我憑什麽答應你?”


    “初一可是完美的繼承了我的能力,在這個世界上,她想要殺死的人,幾乎就沒有殺不死的!”


    婆婆的視線重新落在周平凡的身上。


    “你讓一個殺手去做保鏢,這在我看來是侮辱了殺手這兩個字!”


    周平凡很意外的看著麵前的老人。


    原來初一和自己說她是個殺手,居然是真的?


    “婆婆,您說的殺手……是我認知中的殺手的意思嗎?”


    “你認知中的殺手是什麽?”


    “隻認錢,雇主支付大量報酬,殺手為雇主解決其對手,無論對錯隻以完成任務為目標!”


    周平凡的話讓麵前的老人陷入了沉默。


    “哥,其實你說的不錯,但是我不是這樣的殺手!”


    初一突然插了一句。


    “你不接任務?”


    周平凡反問。


    初一點點頭。


    “為什麽?”周平凡有點奇怪。


    因為初一已經不止一次為自己幹活了,這在她的眼裏和接任務沒有區別。


    “這個……”


    初一看了看婆婆。


    “因為初一沒有自己的主人,無人為她護航,也無人為其提供必要的容身之地,一旦和那些大勢力產生了糾葛,以初一的個人能力,是無法和大勢力抗衡的!”


    婆婆終於再次開口。


    “主人?”


    周平凡以為自己聽錯了,殺手居然還需要一個主人?


    “哥,是這樣的……我殺完人,就需要麵對對方的複仇,所以同樣需要有人為我提供必要的掩護!”


    “婆婆以前的主人就是教坊的成立者,不過自從他死亡,婆婆就再也沒有離開教坊了!”


    初一在周平凡的身邊低聲說道。


    “你無聲無息的將人殺掉,怎麽可能被人發現?”


    周平凡不能理解。


    “哥,你以為頂級的殺手是大白菜呀,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的,各自的手段都有明顯的標誌性!”


    初一瞪著大眼睛提醒道。


    周平凡恍然大悟,這個還真不能怪他,他不是這個行當裏麵的人,自然是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


    不過聽到這裏,他似乎有點明白婆婆的意思了。


    “婆婆,您是要我為初一提供必要的保護?或者是在她做完事情之後,抹除她的行動軌跡?”


    麵前的老人微微點頭。


    “這是得到初一的唯一條件,也是最重要的條件!”


    周平凡沉默了,毫無疑問他無法為初一提供這樣的保護,畢竟自己也隻有一個人。


    “哥,其實你可以的……”


    初一小聲的提醒道。


    “我可以?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在網絡上,我還可以說有這個能力,但是在現實,我隻是個普通人!”


    周平凡搖了搖頭。


    “你是一個黑客吧?”


    麵前的婆婆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居然依舊非常犀利,其實仔細地看去,這個老太婆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個頂級大美女。


    周平凡沒有回應。


    “一個可以憑一己之力在暗中針對天譴的人,還真的是有資格成為初一的主人!”


    婆婆繼續說道。


    “婆婆,您怎麽知道的?”


    周平凡的眼神瞬間變得非常警惕。


    如果這個老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別人同樣會知道?


    “哥,實在抱歉啊……我偷偷地調查過你,而且你一直在查找的天譴組織,我和婆婆其實都是知道的!”


    “那位天譴組織的高層,已經被你搞的焦頭爛額了呢!”


    初一微微抬著頭看著周平凡。


    “原來如此,我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沒想到別人也很聰明!”


    周平凡自嘲般的笑了笑。


    “年輕人,我知道你是什麽想法,初一的確可以成為你的一個保障,我對你的想法並沒有反感!”


    “條件我擺在這裏,成為初一的主人,你就可以帶走她,並且成為下一任教坊的主人!”


    婆婆的視線落在周平凡麵前的小桌上,小桌上有一個信封。


    周平凡拿起信封,他知道這裏麵就是自己能否帶走初一的關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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