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本就是你的女兒,還談什麽生不生分的?”柳如煙淡笑道。


    柳母見柳如煙模樣溫婉,依舊是當初那般好說話的模樣,頓時也放下心來,哪有飛燕所說的那般嚴重?


    “那就好。”


    柳母露出了笑容,又見柳飛燕一個勁地朝她使眼色,便道:


    “如今意桉眼睛已經治好,想必此次春闈能取得不錯的成績,我聽聞襄王也是惜才之人,定會看重意桉。


    瀚飛惹出的麻煩你也知曉,你妹妹妹夫都為此事著急上火,你爹也費了不少心思,可惜實在是沒法子。


    恰巧襄王府設宴,邀請了若臻和你們,到時候你便從中幫忙說和說和,幫一幫你妹妹。”


    柳如煙聽見這話,心裏倒是不意外,母親向來都是這般,好的總想著給妹妹。


    當初若不是宋臨執意娶她,家裏怕是恨不得她連這門婚事都讓給妹妹。


    成婚後,宋臨也幫著柳家和孫家解決了不少麻煩,如今惹出了禍事,主意又打到了她頭上。


    宋若臻和宋之煜回來時正巧聽見這話,兩人極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就知道姨母不會消停,攛掇外祖母來逼母親答應了。


    “母親,我們回來了!”


    宋之煜抬高了嗓音,打斷裏邊的交談。


    “外祖母和姨母也在,外祖母安好,姨母安好。”


    宋若臻和宋之煜行了一禮,笑盈盈地在一旁坐下。


    “外祖母和姨母莫不是得知我二哥治好了眼睛的消息,特意恭賀來了?


    二哥雖然眼睛治好了,但大夫說還需要好好調養,多用些補品。


    他若知道外祖母和姨母這麽惦記著他,心裏肯定高興,沒準連考試成績都能更出色些。”


    宋之煜目光好奇地在四周打量著,“難不成這禮品都收起來了?我又不和二哥搶,隻是想看看罷了。”


    此話一出,柳母和柳飛燕的臉色都變得極為尷尬。


    他們還打著從宋家帶點東西離開的心思,哪裏會帶東西來?


    不過,宋意桉大病初愈,兩人又打著探病的名義,這空著手來傳出去實在不太合適……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外祖母和你姨母能來看望就很好了。”柳如煙訓斥一聲。


    柳母臉色更難看,空著手來看望就已經很好了?


    這傳出去像什麽話?他們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三哥,外祖母一向都是疼我們的,或許是不知道買什麽,便幹脆給些銀兩,讓二哥需要什麽便買什麽。”宋若臻道。


    宋之煜一拍腦袋,麵露恍然之色,“原來是這樣啊,都是我的不是,這嘴太快了。”


    “對,我得知意桉的病好了便趕了來,匆忙之間顧不上準備,便索性帶了些銀兩。”


    柳母將懷中的銀票拿出來塞到柳如煙手裏,心都在滴血,麵上還是一片和藹,“如煙,好好給孩子補補。”


    “姐姐,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柳飛燕看著手裏的銀票,那叫一個心疼,原本還打算從宋家要點東西,沒想到先賠了一筆銀子進去。


    “意桉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我待會兒便讓人去買些補品回來。”


    柳如煙笑盈盈地接過銀票,沒有半點推拒的意思,心頭更是詫異。


    這些年來,幾乎就沒從他們手裏拿到過銀子,隻有從他們這拿走的,瞧著二人那割肉般的表情,她心裏也覺得一陣痛快。


    “我們都是一家人,意桉能有出息,我們比誰都高興。”


    柳飛燕笑得都快哭了,強忍住心疼道:“姐姐,你可一定要幫幫我,襄王那邊不願原諒瀚飛,如今他都還在牢裏待著呢。


    我昨日去看過他,整整瘦了一大圈,見到我就止不住的苦,求我救他出去,我這個當母親看著真是揪心啊!”


    “姨母,姨夫不是一貫有本事嗎?難不成他在襄王眼裏還比不上我母親?”宋之煜一臉驚訝。


    柳飛燕臉一黑,宋之煜果然是個蠢貨,說話都不過腦子!


    “話不是這麽說,若換做平日裏,你姨夫定有幾分薄麵。


    如今瀚飛打傷了小世子,襄王正在氣頭上,自然不願理會。”


    “那姨母為何認定我母親去說便一定能行?”宋若臻問道。


    “過幾日襄王府的認親宴,特意給宋府送了帖子,可見對你們是看重的。”


    柳母開了口,她心裏其實也覺得奇怪。


    宋臨在的時候,宋家備受關注並不奇怪,可如今宋臨人都沒了,襄王府竟主動給宋家送了帖子,還極為客氣,讓他們一定要去,這又是為何?


    “襄王府送了帖子來?”宋若臻詫異。


    柳如煙點頭,“剛剛送來的帖子,正巧被你外祖母和姨母瞧見了。”


    宋若臻了然,正是因為被撞見了,所以更難以推脫,隻怕是今日不答應下來,這兩人根本不會離開。


    隻不過,他們與襄王府之間並無交情,好端端地怎麽會送帖子來,還如此看重?


    “如煙,你們是親姐妹,如今宋臨出了事,宋府也需要依靠,娘家便是你的後盾。


    幫你妹妹便也是幫你自己,此事便交給你了。”


    柳母一錘定音,不給柳如煙任何拒絕的機會。


    “母親,我最多隻能幫著說一嘴,至於成不成,我可不能保證。”柳如煙道。


    反正提沒提,他們也不知道,隻管說提過了便是,難道他們還會跑到襄王麵前求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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