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煜,你方才說嫣然和林之越走得很近,這消息可是真的?”


    柳如煙滿臉詫異,雖說之前飛燕一直說臻兒不該退婚時,臻兒也曾提起過讓嫣然嫁過去。


    可這段時間以來,林家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尋常人家都避之不及,嫣然竟然還一頭栽進去,難道就為守著林家這麽一個空殼子?


    “管它是真是假,反正我的確聽人說過,當時我還覺得古怪呢。”宋之煜道。


    宋若臻點頭,“母親,這種事想必不會空穴來風,你沒瞧見姨母的臉色都變了?這其中定有問題。”


    柳如煙眉頭微皺,不過想著反正是孫家的事,即便孫嫣然真要嫁過去,那也與他們無關。


    “襄王府今日特意來遞了帖子,倒是奇怪,我們府上與襄王府並無太多交集,可來人確實是襄王府的管事,態度極其客氣。”


    回想著當時的場景,柳如煙隻覺得受寵若驚,就連柳母和柳飛燕也都驚著了。


    宋若臻微微一笑,“母親放心吧,我們隻管去便是了。”


    她倒是沒想到,對方的身份竟如此尊貴,這一段善緣結的著實不錯。


    白家。


    呂成秀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眼瞼下一片烏青,模樣看起來極為可怕。


    “大夫,我母親這是怎麽回事?她這幾日都吃不下東西,一吃就吐,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白俊宇和白俊濤眼裏盡是擔憂,明明之前母親的身體一直很好,可這幾日忽然就不行了,且看起來極為嚇人。


    大夫一見到呂成秀的模樣便嚇了一跳,“明明前兩日還好好的,怎麽會忽然變成這樣?”


    “我們也不知道,一直是按照你開的方子喝藥的。”白俊宇道。


    “不可能,老夫從未看過這麽古怪的病症。”


    大夫連連搖頭,在給呂成秀把脈後,更是瞪大了眼睛,滿臉忌諱道:“兩位公子,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實在是治不了。”


    “大夫,你的醫術一向為人稱道,怎麽會治不了?”


    “治不了,真治不了。”


    大夫連連擺手,根本不理會兩人的挽留,像是見了鬼一般,跑的比兔子還快。


    “可惡,庸醫!”白俊宇一臉惱火,對著一旁的下人嗬斥道:“快去多請幾個大夫來!”


    “是,公子。”


    隨著下人去請大夫,白俊濤看著自家母親的模樣,忍不住道:“二哥,宋若臻之前說母親三日之內必死無疑,會不會是真的?”


    好好一個人,不過是短短兩天就像是被吸幹了精氣一般,整個人變得幹癟消瘦。


    明明呂成秀一直保養得當,即便生了重病,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變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


    白俊宇六神無主,之前根本沒將宋若臻說的話放在眼裏,可如今種種,他們更覺得像是中了邪。


    “母親,要不還是去找宋若臻吧,說不定她會有破解之法。”


    呂成秀冷笑一聲,聲音幹澀沙啞,“她一個黃毛丫頭,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能有什麽辦法?”


    “鬱月靈那個賤人,活著的時候都不是我的對手,難道死後就能比我厲害了?笑話!


    我不會輸給那個賤人,想裝神弄鬼來害我,這不可能!”


    白俊宇和白俊濤對視一眼,兩人原本也不相信這鬼神之說,可眼下母親的模樣實在太嚇人了。


    “侯爺這兩日在做什麽?為什麽不來看我?”呂成秀問。


    “父親一直待在那院子裏,據說大哥夜裏見到了鬱月靈,不過父親並未看見,所以整日是失魂落魄的。”


    白俊濤方才還去找過白成弘,可他隻是吩咐去請大夫,好生為母親醫治,自己則繼續留在院子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憑什麽?那賤人已經死了,他還一直惦記著她?”


    呂成秀眼裏滿是不甘,明明她才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妻,可偏偏她當時身子不中用,一直懷不上孩子,老夫人也不喜歡她。


    當時可選進門做妾的人不少,可她不想讓妾室搶先生了孩子,搶了她的風頭,更接受不了被人嘲諷她生不出孩子,故而主動提出了這個法子。


    她原想著侯爺不會喜歡上鄉野姑娘,可漸漸地事情便不受控製了。


    她巴不得鬱月靈那個賤人離開府裏,可侯爺不願意,甚至還想讓大家都知曉她的存在。


    若不是她想了法子,如今鬱月靈和白子慕母子還不得壓了他們一頭?


    “母親,會不會真是冤鬼索命?徐嬤嬤無辜冤死,說不定是她心有不甘,所以才會害你。”


    白俊宇知曉此事,原本想著毒死白子慕,侯府便隻有他和俊濤二人能繼承侯爵之位。


    誰曾想白子慕竟然將燕窩賞給了徐嬤嬤,徐嬤嬤當天夜裏就死了,嚇得他們隻能連夜處理屍體。


    “一個嬤嬤,府裏之前打死的丫環嬤嬤也不少,憑什麽她不一樣?”


    呂成秀根本不信這些,死在她手上的可不止徐嬤嬤一個,真要索命,她早就死了,不過是一個老婆子,還能害的了她?


    “肯定是白子慕對我下了毒,你們去多請幾個大夫來,等我能起來,就親自將白子慕趕出去,誰都別想搶你們的東西!”


    白俊宇和白俊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隨著一個接一個大夫前來查看情況,紛紛搖著頭離開。


    “大夫,我母親定是被人下了毒,難道你們就找不到解毒之法嗎?”


    “二公子,老夫從未見過有毒能做到這一步,且夫人的脈象並無問題,也沒有半點中毒之兆。”


    白俊宇一愣,“這是何意?”


    “夫人的脈象除了虛弱點之外與正常人無異,可偏偏她看起來形同枯槁,命不久矣,這才是最古怪的。”


    另一位大夫也忍不住開口:“白公子,貴府最近的情況我們也有了解,我覺得這並非中毒,倒不如去請幾位大師來看一看。”


    “這大師我們也請了,沒用。”白俊濤眸色複雜,他們從一開始察覺到不對勁就請了,做了法也沒用。


    正在這說話間,忽的呂成秀慘叫一聲,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子,目光驚恐地凝視著前方。


    “徐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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