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開宇帶著郭誌軍到了他大爸的正骨館。


    “郭大哥,這地方給你用。”


    “能不能推銷出去這些茶葉,就看你的本事了。”


    左開宇知道,郭誌軍此番到省城元州來不是公費,就算公費鎮裏也不會出,他是私人花錢帶著全鎮子的希望來到元州的。


    因此到元州後,他不敢亂走動,因為大城市隨便一走就得花錢。


    他最初打算在車站碰碰運氣,運氣不好,就把茶葉送出去。


    沒想到,遇到了左開宇。


    左開宇也問他,為什麽不在東海市推廣這個野茶,郭誌軍表示,這茶葉在東海市還是小有名氣,都知道是野茶,不值錢,推廣出去也不能致富。


    左開宇理解郭誌軍的做法,他這一步的確是走對了。


    在左嶽的正骨館裏,因為左開宇打了招呼,講明原因,左嶽自然很支持郭誌軍。


    他讓郭誌軍隨意,如果最後實在是沒有賣出去茶葉,他全部包下來,給這裏的客人當贈禮。


    郭誌軍很感動,沒想到在省城能遇到這麽些好人。


    就在左開宇帶著郭誌軍到正骨館時,謝園的乙字一號莊園中,薑稚月醒來。


    她醒後陡然從床上坐起來。


    這把謝沐歌嚇了一跳。


    謝沐歌盯著薑稚月:“月月,你,你腦子沒進水吧?”


    問出這個問題後,謝沐歌感覺不能這麽問。


    幸好薑稚月不在乎這些,她盯著謝沐歌:“沐歌,人呢。”


    謝沐歌哼道:“我在呢,我一直守著你。”


    薑稚月搖頭:“那人。”


    謝沐歌試探的問:“你說姓左的?月月,昨天的事情是我沒有講明白,沒想到你要衝上去為我報仇,其實之前都是誤會,我來不及給你細說,你和他竟然扭打在一起,最終事情沒有談成,反倒是讓你們結下恩怨。”


    謝沐歌很是自責,她把責任攬過去,擔心薑稚月要報複左開宇。


    她可很清楚,薑稚月若是要報複左開宇,左開宇必然逃不掉,她隻需要一句話,省軍區的將軍都得馬上到她麵前報到。


    薑稚月麵色已經紅潤起來,她輕笑一聲:“沐歌,不是,我是任性些,可也不小氣嘛。”


    “那人有些厲害,能把我給弄到床上昏迷一天,他的確厲害。”


    謝沐歌聽完,瞪大眼來。


    這話越聽越不對勁嘛。


    薑稚月自然沒有察覺她說的話有些怪味,繼續說:“孔餘冬的話我向來是半信半疑的,他之前說能治好我爸,讓我爸再次健步如飛,可後來證明,他隻能讓我爸健步一小時,如飛更是扯淡。”


    謝沐歌點點頭。


    薑稚月又說:“我要見他。”


    謝沐歌愕然:“現在?”


    薑稚月點頭。


    謝沐歌搖了搖頭:“可能不行,他跑了,昨晚跑的,我拚命攔他,不準他走,他欺負的可是我最好的閨蜜呢,我怎麽能讓他逃走,可你也知道,你都不是他的對手,我怎麽能攔下他。”


    薑稚月嘻嘻一笑:“沐歌,還是你疼我。”


    謝沐歌摸了摸薑稚月的頭,笑道:“起來先吃飯吧。”


    薑稚月搖了搖頭,拿過床頭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喂,青山爺爺,我是月月啊。”


    “你問我祖爺爺嗎,他身體可好了,硬朗得很,爬樓梯不帶喘氣的。”


    “我在元州市,昨天到的,不用,你不用過來看我,我來辦點事。”


    “找你打聽一個人,他叫……”


    謝沐歌愕然盯著薑稚月。


    這妮子。


    她把電話打給了誰?


    元江省的省委書記冉青山?


    不是,你打聽人向誰打聽不好,你向省委書記打聽人。


    謝沐歌暗想,這薑稚月頭腦還是簡單了點,也是,畢竟是在軍營中長大的,做事向來不拘一格,而且她從小接觸的人恐怕最小的級別都是省部級的高官,如今向冉青山打聽一個人也情有可原。


    謝沐歌想提醒薑稚月不用找省委書記,但這個電話已經打通了,她隻得低聲說:“左開宇。”


    薑稚月做了個ok手勢,點點頭,對電話另一頭說:“青山爺爺,他叫左開宇,是……”


    她又低聲問謝沐歌:“是個什麽官啊。”


    謝沐歌忙搖頭,回應說:“我怎麽知道他是什麽官。”


    薑稚月也就說:“青山爺爺,不好意思,我隻知道他叫左開宇,不知道他當的什麽官,但我知道,他是從東海市來的。”


    如果在月餘前,薑稚月向冉青山打聽左開宇這個人,冉青山定然會馬上讓下麵人的去查。


    但是現在卻不用,左開宇這個名字冉青山很熟悉。


    左歸雲的侄子嘛,就在東海市。


    那一刻,冉青山心頭是一顫,他把這件事與政治聯係在了一起。


    很簡單,他幾天前才與左歸雲互相扳了手腕,如今薑家大小姐打電話問他左開宇,是不是左歸雲與薑家早有接觸,借薑家來打壓他?


    可冉青山又覺得不可能,他知道左歸雲的背景,在京城是沒有靠山的,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為幹反腐幹出來的,他隻當過一屆縣委書記,然後便一直在紀檢係統裏麵升遷,直到兩年前被中央空降到元江省出任紀委書記。


    這樣的一位幹部,到了京城,別說與薑家有關係,可能連薑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左歸雲能請動薑家人下場來提點他?


    可如今事實如何,薑家的小姑娘薑稚月正向他打聽這個人呢。


    這是真打聽呢還是故意表露出薑家知道左開宇這號人物,或者向他表明左開宇是薑家體係裏麵的人?


    冉青山思索隻有十餘秒,他最終搖頭。


    如果左開宇真是薑家體係中的人,他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就算薑家要用人,肯定也是用左歸雲這樣的人,怎麽會在乎左開宇這麽一個年輕人。


    他笑著回應薑稚月:“小月兒,你找這個左開宇有事嗎?”


    薑稚月倒也沒有隱瞞,說:“青山爺爺,我是為我爸爸的事情而來,這個人可能有那麽一點點作用,我得先見著他,與他細談。”


    聽到這個回答,冉青山倒是長舒一口氣。


    如他所料,左歸雲是不可能搭上薑家的。


    隻是,如今薑稚月說是為她父親的事情而來尋找左開宇,這左開宇能有治病的神通?


    他不信。


    他知道薑家那位將軍如今的狀況很不好,薑家都急得團團轉,那可是薑家的未來啊。


    但找一個左開宇能行?


    他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小月兒,這樣,我馬上派人給你安排,你給我一個地址,我把他找來,送到你麵前,如何?”冉青山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下來,要幫薑稚月把左開宇找來。


    可薑稚月卻說:“青山爺爺,恐怕這樣不好,我想去見他。”


    薑稚月自然不好意思說她已經見過左開宇,而且還打了一架,左開宇還把她給弄到在床上昏迷了一夜。


    她又解釋一番:“是我有求於人,理應親自登門拜訪,古有劉玄德三顧茅廬請諸葛亮,我這一回是效仿他呢。”


    冉青山哈哈一笑:“你個小月兒,還有這一套說辭,那行,我派車送你,怎麽樣?”


    薑稚月再次拒絕:“不行,不行,青山爺爺,我爸說了,動了特權我祖爺爺會生氣,你不用派專車,告訴我一個地址就行。”


    冉青山答應下來,表示沒有問題。


    在掛斷電話後,他便開始安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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