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一套治療方案送到薑稚月手中,這套治療方案是由八名專家聯合完成,外加左開宇的一些個人見解。


    因為左開宇對醫學並不懂,他講述的內容要通過專家們理解後才能成為治療方案上的條例。


    薑稚月看完後,給薑上河看,薑上河沒有任何意見,表示同意,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薑上河簽了名後,這份治療方案還需要左開宇簽名。


    因為左開宇是方案發起人。


    左開宇簽了名,這份治療方案還需要轉到醫院裏,由醫院領導簽字。


    醫院領導簽字是逐級審批,先是主刀醫生簽字,再是醫院的院長與政委簽字!


    到了這一步,還需要軍方領導簽字,因為薑上河是軍方領導,他動手術必須經由他的上級簽字後才能實施。


    這個簽字順序也是有講究的。


    若是薑上河的手術出現問題,第一責任人是製定方案的左開宇。


    在左開宇之後,就是醫院的領導,再是主刀醫生。


    因此,當這份治療方案傳到主刀醫生手中的時候,這主刀醫生猶豫了。


    兩天後,主刀醫生還沒有簽字,薑稚月與薑上河親自給他做了思想工作,讓他別緊張。


    把這次手術當成尋常手術一樣,不要有負擔,放鬆就行。


    話雖這麽說,可主刀醫生是愈發的緊張,他思想被做通後,簽字的手都在顫抖。


    隨後,治療方案的文件傳到了醫院院長的辦公桌上。


    院長看完治療方案,他找到了政委,兩人就此事進行了商量。


    很直接,院長說,不能簽字。


    政委也同意,表示不能簽字。


    雖然說他們簽了字,還要往軍方遞交這份報告,可他們很清楚,他們兩人其實就是最高責任人。


    這份醫療報告就算到了軍方那邊通過批準最終卻出了意外,一切責任依舊是他們醫院。


    因為報告軍方隻是備案,醫院的最終簽字才是審批的最後一關。


    薑上河可不是一般人,他上前線立過戰功的戰鬥英雄,又是軍方老領導的孫子,更是某軍區的海軍司令員。


    這些身份疊加在一起,但凡有一丁點失誤,這份文件上簽過字的人一個也脫不了幹係。


    因此,院長與政委不得不慎重。


    沒有進行內部開會,更沒有請醫院的院士進行商討,院長與政委將治療報告駁回。


    理由如下:經慎重研究決定,此方案風險過大,醫院不同意對患者進行該手術。


    當主刀醫生看到文件被駁回,他那無處安放的心終於平複下來。


    隨後消息又往下傳,到了左開宇,薑稚月與薑上河耳中。


    薑稚月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薑稚月很生氣,她要去找軍總醫院的院長與政委理論。


    然而,她被薑上河叫住。


    “月月。”


    “別去。”


    “我命如此,就這樣吧。”


    薑上河想放棄了。


    他明白,他身份太特殊,沒有人能承擔得起手術失敗後所帶來的責任。


    因此,醫院方麵最終駁回這套治療方案情有可原。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的身份會成為他站起來的阻礙。


    實在是滑稽可笑。


    薑上河找到左開宇,無奈的笑了笑:“小左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左開宇這半個月來每天都要跑一趟醫院,與製定方案的專家們進行深入探討。


    不僅需要探討,還要論證手術中每一個細節的可行性。


    可以說,左開宇這半個月來非常辛苦。


    他為此還向全光縣政府請了假,縣裏麵雖然沒有說什麽,可這樣頻繁的請假,是違背公職人員條例的。


    如今,治療方案被否定,等同於半個月的辛苦白費。


    左開宇也很無奈。


    他苦笑一聲:“薑將軍,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也無能為力,實在是對不起。”


    薑上河明白,他點頭一笑:“小左,我很感謝你,我也理解你,都是我自身的問題。”


    “這一趟辛苦你了,這份恩情,我會記住的。”


    薑上河與左開宇握了握手。


    左開宇點點頭。


    如今,他的確再無辦法。


    軍總醫院的院長與政委否定了這個方案,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結果。


    哪怕是薑家老太爺下令,這個結果也改變不了。


    在治療方案的決策上,院長與政委就是最高決策者。


    下午時分,左開宇盯著來找他的薑稚月。


    薑稚月詢問左開宇:“你……準備什麽時候離開京城,我送你。”


    左開宇搖了搖頭:“不用,我和贏東一路,你在家裏好好陪你父親。”


    聽到左開宇的拒絕,薑稚月隻得點點頭:“那行吧,總之,辛苦你了,是我們自己的問題,讓你白跑一趟,而且還忙活了這麽久。”


    左開宇哼道:“也不算白忙活,若是某一天院長與政委想通了,也是隨時可以進行手術的。”


    薑稚月搖了搖頭:“不可能了,治療方案一旦被駁回,再無重審的可能性。”


    “除非更改治療方案,可惜啊,我們再無其他的治療方案。”


    左開宇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收拾了一番,徐贏東已經等在門口,兩人會直接坐車前往機場,然後飛回元江省。


    車上,左開宇閉上了眼。


    徐贏東嘿笑一聲,說:“那肥道長說話簡直是張口就來,真把自己當成神算子了。”


    左開宇聽到這話,他不由睜開眼來,看著徐贏東。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左開宇問徐贏東。


    徐贏東一頓,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他隻得笑了笑:“其實就是莊如道信口雌黃,沒啥事。”


    左開宇盯著徐贏東:“徐哥啊,你跟我走一趟抵債一千萬呢……”


    徐贏東一聽,深吸了一口氣,說:“好,我告訴你。”


    “在薑稚月找你之前,她在謝園裏見過莊如道那胖子。”


    “莊如道說,讓她以退為進的方法對付你,你必然去京城。”


    “而且此去京城,你也必然治好她父親的腿病。”


    徐贏東說出一些隱秘來,而後看著左開宇。


    左開宇反應很大,他冷聲問道:“這麽說,我們和莊如道乘坐同一班飛機到京城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徐贏東點頭,說:“對,是他安排的。”


    左開宇納悶了,這莊如道是要搞什麽幺蛾子?


    這一切的一切,原來他才是始作俑者。


    左開宇之前也在疑惑,到底是誰教的薑稚月以退為進來對付他,原來是他這個胖道士,那就不足為奇啦。


    左開宇想了一下,拿起手機,給薑稚月打了電話:“薑小姐,告訴你父親,他的腿病還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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