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軟軟地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葉輕塵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顧凡」,心中五味雜陳。


    「顧凡,你……」


    還沒等她問出口,葉小龍就從黑袍人身上跳了下來,奶聲奶氣地邀功道:「娘親,我厲害吧!我咬死這個壞蛋了!」


    葉輕塵哭笑不得,這小家夥,一口一個「娘親」,叫得倒是親熱,也不知顧凡會不會介意。


    「小龍,不得無禮。」顧凡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意外地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葉小龍吐了吐舌頭,乖乖地飛回了顧凡的肩頭,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撒嬌道:「知道了,爹爹。」


    「爹爹?!」葉輕塵眼角一抽,這小家夥,還真是會給自己加戲啊!


    顧凡似乎也愣了一下,金色的龍瞳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他低頭看著葉輕塵,柔聲道:「姐姐,你沒事吧?」


    葉輕塵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上下打量著顧凡,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來頭?為什麽他會突然變成這樣?還有葉小龍,它怎麽會叫顧凡「爹爹」?難道……


    「顧凡,你……」


    「姐姐,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顧凡打斷了葉輕塵的話,金色的龍瞳中閃過一絲凝重,「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葉輕塵也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她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捂著胸口悶哼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姐姐,你怎麽了?!」顧凡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她。


    「我沒事,隻是……」葉輕塵咬著嘴唇,強忍著體內翻湧的氣血,「隻是剛才被那黑袍人傷到了,需要調息一下。」


    「該死!」顧凡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恨不得將那黑袍人碎屍萬段。他一把抱起葉輕塵,柔聲道,「姐姐,我帶你離開這裏。」


    葉輕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凡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別動,姐姐。」顧凡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我不會傷害你的。」


    葉輕塵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她抬起頭,看著顧凡棱角分明的側臉,心中突然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還是那個總是跟在她身後,軟軟糯糯地叫她「姐姐」的顧凡嗎?


    為什麽,她感覺現在的顧凡,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顧凡抱著葉輕塵,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山洞中。葉小龍則興奮地跟在他們身後,奶聲奶氣地喊道:「爹爹,娘親,等等我!」


    山洞外,夜色深沉,繁星點點。


    一道金光劃破夜空,落在了距離山洞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中。


    顧凡輕輕地將葉輕塵放在地上,關切地問道:「姐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好多了。」葉輕塵深吸了一口氣,運轉體內的靈力,壓製住翻湧的氣血。


    顧凡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充滿了心疼和自責。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道:「對不起,姐姐,都怪我不好,害你受傷了。」


    「這怎麽能怪你呢?」葉輕塵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我恐怕……」


    她沒有說下去,但顧凡知道她想說什麽。他低下頭,金色的龍瞳中閃過一絲痛苦和自責。


    「姐姐,我……」


    「噓——」葉輕塵將手指放在他的唇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她抬起頭,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輕聲道,「什麽都別說了,我都明白。」


    顧凡的心髒猛地一顫,他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


    他想要……


    「姐姐……」


    顧凡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情欲。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葉輕塵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吻她。她想要掙紮,卻被他緊緊地抱住,動彈不得。


    顧凡的吻霸道而熱烈,仿佛要將她融化在他的懷抱中。他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貪婪地汲取著她的甜蜜。


    葉輕塵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隻能任由他索取,任由他侵犯。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凡終於放開了她。他看著她紅腫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滿足和得意。


    「姐姐,你真甜。」


    葉輕塵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他,捂著嘴唇,羞憤交加地瞪著他。


    「顧凡,你瘋了?!」


    葉輕塵猛地推開顧凡,顧凡卻因為她的力氣太大,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顧凡!你發什麽瘋?!」葉輕塵又羞又惱,指著顧凡的鼻子罵道,「你個小兔崽子,老娘平時好吃好喝供著你,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顧凡坐在地上,抬起頭,金色的龍瞳裏滿是受傷和委屈,他咬著嘴唇,可憐巴巴地看著葉輕塵,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姐姐,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他聲音顫抖著問道,眼眶裏蓄滿了淚水,「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葉輕塵最見不得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一下就軟了,但一想到剛才的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討厭你?我怎麽會討厭你呢?」葉輕塵沒好氣地說道,「我隻是……隻是……」


    她「隻是」了半天,也沒「隻是」出個所以然來。


    顧凡見她語氣鬆動,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她麵前,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衣袖,輕輕地晃了晃,撒嬌道:「姐姐,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


    他頓了頓,金色的龍瞳裏閃過一絲狡黠,「不該親你。」


    葉輕塵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直白弄得麵紅耳赤,她一把拍開他的手,故作鎮定地說道:「你知道就好!下次再敢這樣,看我怎麽收拾你!」


    顧凡見她沒有真的生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他湊到葉輕塵耳邊,低聲說道:「姐姐,我想要你。」


    葉輕塵隻覺得耳邊一陣酥麻,一股熱氣直往耳朵裏鑽,她猛地跳開,捂著耳朵,瞪著顧凡,怒道:「顧凡!你再說一遍!」


    顧凡看著她炸毛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笑得前仰後合,金色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葉輕塵被他這沒心沒肺的笑容氣得七竅生煙,她擼起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顧凡,竟然敢戲弄我,看我怎麽教訓你!」


    說著,便朝顧凡撲了過去。


    顧凡見狀,連忙閃身躲開,一邊躲一邊求饒道:「姐姐,我錯了,我不敢了,你別生氣了!」


    兩人在林間你追我趕,嬉鬧成一團。


    葉小龍看著眼前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歪著腦袋,奶聲奶氣地問道:「爹爹,娘親,你們在玩什麽遊戲呀?好好玩的樣子,我也想玩!」


    「玩遊戲?」


    葉輕塵和顧凡同時停下來,轉頭看向葉小龍。


    顧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走到葉小龍麵前,語氣嚴肅地問道:「小龍,你剛才叫誰爹爹?」


    葉小龍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地指著顧凡,說道:「就叫你呀,爹爹。」


    「轟——」


    葉輕塵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一片空白。


    爹爹?


    顧凡是葉小龍的爹爹?


    這怎麽可能?!


    葉輕塵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嗡」的一聲,仿佛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時間靜止,隻有耳邊呼呼的風聲提醒著她這不是夢。


    顧凡是葉小龍的爹爹?這怎麽可能?!


    她一把抓住顧凡的肩膀,用力搖晃著,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但看到的隻有他真摯的疑惑和無辜。


    「葉小龍,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葉輕塵咬牙切齒地問道,聲音因為震驚而微微顫抖。


    葉小龍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他縮了縮脖子,躲在顧凡身後,怯生生地說道:「娘親,你別生氣,小龍……小龍隻是實話實說嘛。」


    「實話實說?!」葉輕塵感覺自己快要被氣笑了,「你告訴我,你實話實說,他是怎麽成為你爹爹的?你娘親我可是清清白白,守身如玉的黃花大閨女!」


    顧凡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一把將葉小龍拉到自己身後,擋住葉輕塵快要噴火的視線,沉聲說道:「葉輕塵,你說話注意點!小龍還隻是個孩子,你別嚇著他!」


    「我嚇著他?」葉輕塵指著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地說道,「顧凡,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現在是你兒子管我叫娘親,還管你叫爹爹,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先教訓起我來了?!」


    「娘親,你別生氣了,爹爹也是為了你好。」葉小龍探出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勸道,「爹爹說,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一家人?誰跟你是一家人!」葉輕塵簡直要被這對父子氣瘋了,「顧凡,我告訴你,我葉輕塵就算是孤獨終老,也不會跟你有任何瓜葛!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卻被顧凡一把拉住。


    「葉輕塵,你冷靜點!」顧凡沉聲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小龍他……」


    「他什麽?他難道不是你兒子嗎?!」葉輕塵甩開他的手,怒道,「怎麽?現在想不認賬了?我告訴你,晚了!你既然做了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顧凡被她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道:「葉輕塵,你給我聽清楚了,小龍他不是我兒子,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小龍興奮地打斷了:「爹爹,你看,娘親的臉紅了,她是不是害羞了?」


    葉輕塵和顧凡同時愣住,轉頭看向葉小龍。


    隻見葉小龍指著葉輕塵的臉,一臉天真地說道:「娘親,你的臉好紅啊,就像天上的紅霞一樣漂亮!」


    葉輕塵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感覺一陣滾燙。


    該死的,她竟然被這小子一句話撩撥得臉紅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耳邊響起:


    「喲,這不是葉老板嗎?怎麽在這裏跟野男人拉拉扯扯的,也不怕壞了名聲?」


    葉輕塵猛地抬頭,隻見一個身穿紫色長裙的女子緩緩朝他們走來,女子容貌豔麗,身材婀娜,但眉宇間卻帶著一絲刻薄和嘲諷。


    是趙靈兒!


    趙靈兒掩著嘴,嬌笑著走到葉輕塵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裏滿是不懷好意,「怎麽?葉老板這是看這位公子長得俊俏,動了春心,想來個街頭私定終身?」


    葉輕塵還沒來得及開口,顧凡便一把將她護到身後,冷冷地盯著趙靈兒,「趙小姐說話還請自重,我和葉老板之間清清白白,不像某些人,成天就知道招蜂引蝶,敗壞門風!」


    趙靈兒臉色一僵,顯然是被顧凡的話戳到了痛處,她狠狠地瞪了顧凡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還沒怎麽樣呢,就護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什麽人呢!」


    「我是什麽人,不用你管!」顧凡冷冷地回擊道,「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趙靈兒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她挺了挺胸,強裝鎮定地說道:「怎麽?你還想打我不成?我可是趙家大小姐,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顧凡冷笑一聲,正要開口,卻被葉輕塵拉住了衣袖。


    「顧凡,別跟她一般見識。」葉輕塵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她轉頭看向趙靈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趙小姐,我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好像還欠著本店幾塊靈石的飯錢沒給吧?怎麽?今天這是來還錢了?」


    趙靈兒臉色一變,她上次來的時候,仗著自己是趙家大小姐,吃霸王餐,還把店裏的夥計給打了,沒想到葉輕塵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你……你別血口噴人!」趙靈兒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什麽時候欠你錢了?你別想汙蔑我!」


    「汙蔑你?」葉輕塵冷笑道,「要不要我把賬本拿出來,讓你好好回憶回憶?」


    「你……」趙靈兒氣急敗壞,卻又無言以對。


    「怎麽?沒話說了?」葉輕塵步步緊逼,「既然趙小姐今天不想還錢,那我就隻好……」


    她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趙靈兒身後跟著的幾個護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就隻好把你今天帶來的這些人,都留下抵債了!」


    話音剛落,葉輕塵身後的顧凡和葉小龍同時動了。


    隻見顧凡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趙靈兒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你……你要幹什麽?快放開我!」趙靈兒驚恐地掙紮著,卻怎麽也掙脫不開顧凡的鉗製。


    顧凡沒有理會她的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趙靈兒,我警告你,以後離葉老板遠一點,否則……」


    他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嚇得趙靈兒渾身一顫。


    「否則,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說完,他猛地一甩手,將趙靈兒扔給了身後的護衛,冷冷地說道:「滾!」


    趙靈兒被摔得七葷八素,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凡和葉輕塵已經帶著葉小龍走遠了。


    「葉輕塵!顧凡!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趙靈兒咬牙切齒地吼道,眼中滿是怨毒和恨意。


    「小姐,我們現在怎麽辦?」一個護衛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能怎麽辦?」趙靈兒恨恨地說道,「回去告訴家主,就說葉輕塵和顧凡勾結在一起,欺負到我頭上了!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


    葉輕塵三人離開趙靈兒後,便回到了餐館。


    「顧凡,謝謝你今天幫我解圍。」葉輕塵真誠地說道。


    「沒什麽。」顧凡淡淡地說道,「我隻是看不慣她欺負你。」


    葉輕塵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娘親,爹爹好厲害啊!」葉小龍突然插嘴說道,「他一下子就把那個壞女人給打飛了!」


    「小龍!」葉輕塵臉色一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不許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啊。」葉小龍一臉無辜地說道,「爹爹本來就很厲害嘛。」


    顧凡聽到這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好了,小龍,時間不早了,你該去睡覺了。」葉輕塵轉移話題道。


    「哦。」葉小龍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轉身朝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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