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熟練的掐著指訣,三道符文淩空浮現。


    符文一道道貼上劍胚,順著劍胚本身的金屬紋理與它融為一體,形成一條條法力通路。


    靈光一閃,隨之又收斂起來。


    看到這一幕,四目知道,這把法器已經煉成了。


    所有的難點都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林煜可以做到這麽的穩定。


    畫符畫的快,能夠很快學會這符文也就算了,學的好也就算了。


    真到用的時候又能準確的一個法器胚胎所結合。


    刻畫在這法器胚胎之上。


    其中的難度一道比一道高。


    但就是這樣暢通無阻,順順利利,毫無波瀾的成功了。


    成功的那樣平平無奇。


    這個未滿周歲的孩子可以對外宣稱自己是一名真正的煉器師了。


    而且還不必像那些窮困潦倒一輩子未必能出一兩件法器的煉器師一樣,隻能壯壯麵子。


    看小師侄這個煉器的穩定度,這樣低階的青銅法劍信手拈來,顯然是擁有著極高的成功率。


    正這樣想著,林煜一拍爐蓋,剛剛煉製成功的法劍已經飛了出來,落入了他的手中。


    雖然是剛剛出爐,卻並沒有溫暖的感覺,反而有些寒涼。


    青銅色也難以掩蓋劍銳的鋒芒。


    【你成功製作了人生第一把青銅法劍,心中喜悅,對煉器的領悟加深了,煉器經驗+5,經驗+5,經驗+5……】


    【你操作熟練,控火穩定,成功煉製出一把品質優良的青銅法劍,煉器經驗+6,經驗+6,經驗+6……】


    “來來來,快拿給我看看。”


    林煜還沒來得及細細查看自己的第一把法器,四目就迫不及待的要看。


    四隻眼睛向外放著光。


    林煜也幹脆直接將劍遞到了師叔手裏。


    四目搓了搓手,略帶一些激動和虔誠的將法劍接到了手中。


    眯著眼睛,從上到下從前到後細細的打量著這一柄三尺六寸的青銅法劍。


    口中不斷的嘖嘖出聲。


    “嘖嘖,不錯,不錯,劍身筆直,劍鋒銳利,通體平滑,顯然是上乘之作。”


    又將自己的靈識探入了劍身之中。


    一道道符文紋路平滑通暢,暢通無阻。


    甚至在紋路上看不到一些波動和磕絆。


    “了不起,了不起,這種穩定程度,就連我也很難做到。”


    四目四眼讚歎,眼鏡裏都反射著他的欣賞和喜悅。


    “恭喜你,小煜,你可以對外宣稱自己是一名煉器師了。”


    四目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


    “未滿周歲的煉器師,放到天下,一定要把人都嚇死。恐怕那些窮困潦倒,實力不足的一輩子都不肯相信。”


    “不相信你是個煉器師,也不能相信你第一次煉器就成功了,而且還煉製出一把品質優良的低階法劍。”


    林煜練出來的這一把法劍比四目剛才修複完的那些青銅法器都要好


    “師叔,我現在手感正熱,這還剩了不少材料,咱們趁熱打鐵。”


    林煜還想繼續。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四目也了解到了這個小家夥的習慣。


    總是喜歡瘋狂的做一件事。


    尤其是剛學會一件事之後一定要天天練他,瘋狂的練他,不停的練他。


    仿佛這樣能夠帶來很快的進步一樣。


    雖然他也確實能帶來很快的進步。


    這也是林煜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對於普通的修行人來說,過猶不及,過於執著一件事,反而有了執念,容易陷入心魔,修行不進反退。


    而且如果過於的執著練功,一來本身沒這個才能,功力和法術都需要時間的沉澱,不是所有的都適合趁熱打鐵。


    二來他們的身體也吃不消,就像東南西北他們幾個一樣。


    地上的銅錠,還剩了好多塊兒。


    而且這個時候,四目還有什麽好吝嗇的呢?


    “乖孩子,你不累嗎?”


    “師叔,我不累,煉製法器並沒有讓我感到疲憊。”


    林煜精神頭還好的很呢。


    四目才突然反應過來,林煜煉製這一把法器也僅僅隻是用了半個時辰。


    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節都是一步到位,穩定流暢,沒有浪費任何的時間。


    林煜以最小的代價練出了最好的作品。


    難怪這孩子並不感到疲憊。


    “好,我看你也不需要師叔燒火,你接著煉吧,我去再給你取一些材料。”


    “那就有勞師叔了。”


    四目提著林煜剛剛練成的法劍轉身離去。


    林煜繼續生火開爐煉器。


    【你正在煉製低階法器,煉器經驗+2,經驗+2,經驗+2……】


    【你在控火過程中略有領悟,煉器經驗+3,控火經驗+6……】


    林煜在這裏專心煉器。


    四目已經轉身回到了正堂。


    已經是下午了。


    他修複法器也浪費了不少時間。


    “誒,師父,小師弟呢?”


    家樂看見師父一個人提著劍回來,有些疑惑。


    在一旁修行的眾人也都好奇的抬起頭來。


    就連正在教導箐箐經文的一休也忍不住的好奇。


    雖然一休以前和四目不對付,但還是經常在一起吃飯。


    一到吃飯的時候又鬧得不可開交。


    這就是歡喜冤家吧。


    如今正好四目這裏人多熱鬧,所有人都在努力修行,還有修行的氛圍。


    一休和箐箐就常住在這裏,修行的時候都跑來和大家一起。


    四目得意洋洋的將手中的法劍一亮。


    “看看這是什麽?”


    眾人看著那法劍,都有些喜歡。


    尤其是東南西北。


    他們行走江湖,斬妖除魔,用的還都隻是普通的桃木劍。


    不過這法器就算再差也都價值不菲,他們也不好意思開口向師叔討要。


    “嘿嘿,師傅這是給我的嗎?”


    家樂卻是直接開了口。


    他是敢要的。


    雖然私募不願意給,但他是經常問四目要東西的。


    就像他現在身上穿的這件破破爛爛的衣服。


    也是他追著四目要了好多年要回來的。


    跟著四目這個師傅,不敢開口,那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給你個大頭鬼呀!”


    四目給了家樂一個暴栗。


    打的家樂痛叫。


    “這是你們小師弟剛剛煉製出來的法器。”


    謔!


    一石激起千層浪。


    “師父,你在說什麽?”


    “師叔,你不是在開玩笑。”


    “喂喂,四目,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眾人都站了起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但他們之所以會露出這種表情,就是因為心裏已經有些相信了。


    要不然他們完全不會有任何的驚訝,隻會覺得四目在吹牛,在說笑話。


    雖然聽著非常不可思議,但他們小師弟似乎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遠超在場眾人的製符水平,就已經足以證明一切了。


    就算他又學會了煉器,又能算什麽呢?


    看著眾人不敢相信的樣子,四目得意的笑著。


    他可太喜歡炫耀了。


    尤其是一休這老和尚見過了祖師爺附身之後已經不敢再造次了。


    頂多吹吹牛,打打嘴炮,你要真敢對林煜起什麽歪心思,想要拐他入佛門,祖師爺都不會放過他。


    一休現在心裏也知道害怕不敢招惹祖師爺。


    所以四目也就敢大大方方的炫耀了。


    其實一開始四目就知道一休不會有什麽機會,因為越和林煜相處越知道自己這個小師侄雖然尚未滿周歲,但其實是個有主意的。


    不過知道歸知道,他作為師叔還是要盡到自己的責任,不能將自己的小師侄送到虎口之中。


    “來來來,這把劍給你們看看,我再去取些材料,小煜現在手感正熱呢。”


    四目得意的將寶劍交給了他們,讓他們互相傳看。


    一轉身進了房子裏,叮叮當當一陣響,又不知道翻出來多少東西,背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就又出去了。


    隻留下來了震驚的眾人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情緒麵對手中的這一把寶劍。


    隻是木然的翻著手中的法器。


    感覺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心頭翻湧。


    總的來說是一種羨慕。


    與此同時又被激發出一些雄心壯誌,受到了刺激,進入了間歇性躊躇滿誌的狀態。


    一休拿著這把法器。


    嚐試著向其中注入法力。


    劍刃之上綻放寒光。


    手指摩擦著劍刃,感受著劍刃的鋒銳,檢查著法器的質量。


    由衷讚歎。


    “這是一把質量上乘的法器,阿彌陀佛!”


    四目的家中歲月向好。


    眾人努力的修行,一片欣欣向榮。


    而在另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地方,一個身穿道袍的幹瘦道士,卻被幾個大兵攔住了。


    千鶴看著指向自己的幾條槍,也是警惕起來。


    千裏之遙隻是在他身上略微落下了一些風霜。


    整體看起來還算瀟灑,道袍上的一些褶皺仿佛顯示也有一些波折。


    “這是你嗎?”


    “這就是我。”


    “你就是那個救了紅匪的道士?”


    “那些人應該稱不上是匪吧?”


    “你管他們是不是匪,你一個出家人幹嘛要多管閑事?”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看反而是抓捕他們的官兵動手殘暴,更不像好人。”


    這領頭的官兵倒是不樂意了。


    “哪有你這麽多的廢話,做了通緝犯還敢這樣囂張。”


    “我沒有囂張,我隻是在說實話,我無意與各位為敵,正好在這裏碰到了你們,我有要事想要求見常先生,還請你們煩為通傳。”


    千鶴非常有禮貌的說著。


    這倒是讓這幾個官兵猶豫了起來。


    “真是有意思,你打了常先生的人放走了他要抓他要犯,上了他的通緝令,現在反而過來自投羅網,要來見他,真是不怕死啊。”


    這官兵吊兒郎當的調侃著,千鶴一直保持著冷靜。


    “恐怕這一切都是誤會,在下確實有要事在身,希望能夠拜會常公。”


    千鶴衝著官兵作了個揖。


    幾個官兵互相對視了幾眼,心裏盤算。


    後麵的小弟湊到領頭的麵前,趴在耳朵上小聲的說道。


    “大哥,反正咱們隻是來幫個忙,是姓常的要抓人,又不是咱們大帥要抓人,我看差不多意思意思得了。”


    右邊也有一個人小聲的說著。


    “畢竟是個道士,看起來還有些手段,聽說在南邊兒傷了好幾個槍手,硬生生把人救走的,不好對付,咱還是別多管閑事兒了。”


    那領頭的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不管有沒有什麽危險反正這本身也不是他們家的活兒。


    他們是馮大帥的人,又不吃他姓常的糧。


    幹嘛為了別人的事兒費心。


    “這位大哥,幫幫忙,在下真的有要緊的事,能讓我見常先生一麵,一定感激不盡。”


    千鶴說著掏出來兩粒珍珠塞到了這官兵手中。


    這都是那皇族僵屍的車隊裏帶著的,那官兵低頭一瞧,掌心中兩個珍珠圓潤飽滿,一看就價值不菲,眼睛都直了。


    也沒有了剛才混不吝的樣子,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好說好說,我看你也不像個壞人,這中間恐怕真有什麽誤會,你要見常先生,好,好好,我來帶路。”


    千鶴這才鬆了口氣。


    這一番北上走到半路似乎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確實好像小師侄說的那樣,這個常先生名氣很大,但好像私心也不小。


    自己好像已經無意中得罪了他。


    隻因為半路上救下來了幾名愛國之士。


    而這些人似乎是和這位常先生政見不合,所以遭到了追殺。


    不過現在這個蠅營狗苟軍閥混戰的人間,哪裏還管人家有沒有私心。


    隻希望這位常先生能夠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隻希望他能利用自己的權力切切實實的做一些事。


    哪怕是靠著他的影響力把倭寇的陰謀公之於眾也好啊。


    抱著這樣的想法,千鶴將心頭的猶豫和擔心壓在心底,在這一隊官兵的帶領之下,正式踏入了徐州城。


    徐州地方,曆代大規模征戰五十餘次,是非曲折難以論說。


    但史家無不注意到,正是在這個古戰場,決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興亡、此興彼落,所以古來就有問鼎中原之說。


    金陵政府常誌清主席如今正在徐州這個中原古戰場上和另外一位馮大帥洽談。


    商討著合作事宜。


    這位常主席麵對百姓們的竭誠歡迎,進入了徐州城的那一刻,仿佛問鼎於中原,與馮大帥合作,勃勃生機,萬物進發的境界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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