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水源打井,你們要找打井隊嘛,我們怎麽幫你?難道要讓我們幾個扛著鐵鍁給你們挖井嗎?”


    有時候還沒有說話,秋生就先做了回應。


    搞得村長臉上一僵,笑也笑不出來,一臉愁苦的看著九叔,生怕九叔給拒絕了。


    九叔眉頭微皺,還沒說話,林煜就訓斥起了秋生。


    “你個不學無術的,不懂就少說兩句,少在這裏丟人,還不把嘴閉上。”


    一個雖然是青壯年,一個僅僅隻是剛滿了周歲的孩童。


    這人高馬大的青壯年卻被這孩童板著臉一訓就把腦袋一低手一揣,臊眉耷目不敢吱聲。


    這樣反差的一幕讓村子裏的這些青壯都感到有些忍俊不禁。


    但全都憋著不敢笑出聲。


    生怕傷了眼前這群法師的麵。


    哪怕是秋生,這個被小孩兒訓斥的家夥,一張嘴說話也不好聽,可瞧著他頭上戴個金箍,也不像是個尋常人的樣子。


    再一般的法師也不是他們能夠嘲笑的。


    自然不敢多言。


    聽了林煜訓斥秋生,九叔臉上立刻又掛上了笑容,挺胸抬頭略有些自矜得意。


    自己這個幹兒子就是和自己心意相通。


    林煜也衝著九叔笑了笑。


    出門在外自然不能讓自己義父丟了麵子。


    何況這麵子本來就不應該丟,因為九叔本來就是個有裏子的人。


    明明有本事還要因為兩個徒弟的不懂事丟人,實在是有些憋屈。


    如今大徒弟雖然不頂事兒,但最起碼跟在自己身邊多年,又被林煜一番教導訓斥,在外麵已經學著慢慢的不那麽亂說話了。


    隻有這個三徒弟現在的性格還是有些跳脫。


    “對於師父來說,尋龍點穴尚且不在話下,何況是找一處水源。”


    “莫說是找水源,就是隔著這兩座山頭,算出來那水位高低也是毫厘不差,差了一分都不算本事。”


    林煜毫不謙虛的誇耀著九叔的本事。


    讓九叔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


    村長他們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秋生也是感覺不可思議。


    這樣的表現愈發讓九叔心情舒暢,好似三伏天喝了碗冰涼的酸梅湯。


    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勉強保留一些理智,告訴自己要謙虛。


    這才擺擺手,對著村長他們說道:


    “哈哈,孩子年紀還小,不懂得謙虛,就是愛說大實話。”


    聽的令人絕倒,這話聽著也不像是謙虛的樣子。


    村長既驚歎於九叔的法力高超,神通廣大,又因為有求於九叔而多諂媚。


    臉上堆著笑。


    “我就是知道九叔有這個本事才求嘞,這一次九叔一定要再幫幫我們村子,我們村子上下幾百口人家都要感恩戴德。”


    那跟在村長身後的青壯也有腦袋靈活的,堆著笑抱著拳,好話說了一籮筐。


    “村長說的是,我們全村上下都受了九叔你們貴師徒的大恩,等咱們了解了這件事兒,我非得在家給九叔供一個長生牌位。”


    豁!


    越說越誇張了。


    “唉,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九叔笑著擺著手,連忙說道:“事關於民生大事,我們修行中人又豈能袖手旁觀?作為茅山弟子,我自然也是要出手相助的。”


    “看來還是要在貴村多叨擾幾日。”


    九叔一拱手,那村長笑的更燦爛了,興高采烈的回應著。


    “這是說哪裏的話?有您這樣的活神仙,還有這些仙童仙女來到我們村,就讓我們村蓬蓽生輝了。”


    “還要靠你們給我們村找水源,有幸喝了這神仙找的水,這也是我們村子幾百年修來的福分。”


    說的太誇張,九叔實在也頂不住了。


    九叔就是這麽一個悶騷的人。


    有的時候喜歡一些得意,喜歡別人的吹捧,但如果真的吹捧太過,又讓他感到不好意思。


    “越說越誇張了,哪裏就到這種程度?咱們不要在這裏待了,先下山去吧,做一些準備,早點兒解決村民們吃水的問題。”


    “好好好。”


    村長連連點頭。


    兩個年紀最大的人就邁開了腳步。


    在崎嶇的山道上走的虎虎生風。


    尤其是九叔腳步走的輕快,一看就心情極佳。


    繞過了這處斷崖,過了一個山坡,到了半山腰。


    隔壁山頭有一處懸崖,深不見底,僅有殘破的吊橋在上麵。


    風聲呼嘯,從那崖底向上吹來,淒厲的嗚嗚聲隔著一座山頭都能讓人聽見。


    “師父!”


    正走著林煜突然住了腳步,豎起來耳朵,喊了一聲師父。


    九叔正在和村長說笑,一聽林煜這種語氣,立刻收斂了半分笑容,心中凜然,麵色不改,小心的打量著四周。


    林煜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前走著。


    走出了20多步,似乎是確認了心中所想。


    眼珠子一轉,又把九叔拉住。


    “師父,打井的事情確實要緊,還是讓村長他們先下山準備,最起碼把咱們的住宿準備一下。”


    那村長連連點頭。


    “這都好說,這都好說,可不能再像昨天那樣委屈幾位法師了。”


    九叔深深的看了兩眼自己的二徒弟,若有所思,也跟著點頭附和。


    “咱們就先留在山上,嚐試找一找風水被壞的原因,好好的一處好水就這樣被破了,實在是十分可惜。”


    “不把這原因找出來,萬一打了新井再被破壞,那這邊可就沒有什麽水能夠用了。”


    村長一聽小法師這樣說,立刻深以為然。


    “有道理,有道理,小法師考慮的周全。”


    畢竟這吃水要麽吃河水,要麽吃地下水。


    河水現在已經壞了,要打井自然是取地下的水。


    找不到原因,這地下的水也吃不安穩,萬一再被人壞了水,那他們村子可真的是沒有水可以吃了。


    九叔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村長,劣徒思量的有幾分道理,我看這天色還早,今天回去也難以立刻開始打井,你們也什麽物件都沒有準備。”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跟著下去浪費時間了,無論找不到,找得到,都得在這山上找一找原因。”


    “你們先下山去吧,我們師徒幾個在這山上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具體的原因。”


    “好,那就有勞九叔你們了,我們就先下山了。”


    村長聽著九叔的吩咐和這些青壯就下山。


    林煜九叔帶著一頭霧水的文才秋生任婷婷三人往回走。


    也不過走出了100來米,但這是在山上左拐右拐,已經離得遠,見不著村長他們人影了。


    林煜和九叔住了腳步看了看旁邊的山坡。


    “還不下來?”


    林煜和九叔一起招呼了一聲。


    又過了兩三個呼吸才聽見一些動靜。


    樹葉沙沙,樹枝斷裂,一陣腳步,兩個人影就從那山坡的密林中竄了出來。


    “你們兩個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幸好小煜反應的快。”


    九叔有些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師弟。


    鄧子布和陸瑾撓了撓頭,愁眉苦臉的。


    看到他們兩個任婷婷才恍然大悟。


    難怪剛才走著走著林煜突然就出聲叫住了師傅。


    原來是發現了鄧師叔和這個叫陸瑾的蹤跡。


    昨天他們兩個在這鎮子上大鬧了一場,又把追捕他們的保安隊殺了個幹幹淨淨。


    如今已經上了酒泉鎮的通緝令。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碰到的約翰隊長就是帶著人在搜捕他們兩個。


    難怪要把村長他們支走。


    人多嘴雜,人心難測。


    讓村長他們知道了他們這夥人是認識的,難免節外生枝。


    不說這村子上的人是不是真的會感念九叔的恩德,他們兩個鬧出了好大的動靜,酒泉鎮必然開出了高額懸賞,財帛動人心啊。


    更何況整個村子的日子都不好過,唯有村長富裕一些。


    要說這村長和鎮長沒關係,鬼都不會相信。


    “你們兩個不是找那冤死女鬼的屍身去了嗎?怎麽愁眉苦臉的?難道沒找到?”


    林煜好奇的問著。


    鄧子布和陸瑾苦著臉連連唉聲歎氣。


    “可不是嘛,就是沒找到。”


    林煜疑惑。


    “這倒是奇怪了,難道那個保安隊的敢騙咱們?”


    不應該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畢竟那個人的魂魄都被抽出來了。


    他是絕對頂不住審訊的。


    “你們是不是不會審?”


    這個也不應該,鄧子布是用符籙的好手。


    收拾一個被俘虜困住,毫無反抗之力的魂魄,還不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


    但林煜還是說道:“你們把那人的魂魄放出來,我來幫你們問問。”


    兩個人有氣無力的對視一眼,滿是無奈。


    “那個人的魂魄已經沒了。”


    “沒了?”


    “沒錯,已經沒了。”


    鄧子布附和一句。


    陸瑾立刻跟著解釋道:“我們昨天晚上去找屍體,到了他說的拋屍地點卻沒有找到,還以為是他騙了我們,就把他拉出來,又審訊了一番。”


    “結果他熬刑不過直接魂飛魄散了……”


    這話聽的秋生文才任婷婷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說這些人欺男霸女,殘害鄉鄰,手上都沾著人命,也確實該死。


    但就這樣魂飛魄散了,還是讓人感到有些後怕。


    “那現在可怎麽辦?都已經魂飛魄散了,再想審問真相也審不出來了。”


    文才也在這發愁。


    他那張臉其實不用發愁就已經夠愁的了。


    “倒也不是如此。”


    鄧子布話音一轉接著說道:“昨天雖然一時衝動,直接把那個家夥搞得魂飛魄散了,但事後我們發現他其實並沒有騙我們。”


    “這話怎麽說?”


    “我們又仔細的探查了一番,那個地方確實是有拋屍的痕跡,地上淩亂不堪,有一些殘缺碎布,日久年深,還有一些碎骨。”


    “想必是他們鎮上這麽多年來都喜歡往那裏拋屍,總是會留下一些痕跡。”


    “雖然沒有在那裏找到屍體,但卻也找到了拋屍的痕跡,找到了他們來回的腳印。”


    “既然是找對了地方又怎麽會沒有呢?難道是被什麽野獸吃了嗎?”


    任婷婷也跟著一起思考。


    鄧子布搖了搖頭。


    “我和陸瑾也感到非常的蹊蹺,應該不是被野獸給吃了,因為我們在那裏並沒有找到野獸的毛發,腳印和糞便。”


    “而且就算是被野獸吃了,也不應該吃的那麽幹淨。”


    “我們看那裏淩亂的場地,可以找到的一些碎布破鞋,一些蛛絲馬跡都顯示這裏扔了好些屍體,簡直就是一個亂葬崗。”


    “就算是有許多野獸吃的幹淨,也不可能隻留下那麽點兒碎骨。”


    這事情倒是奇怪了。


    九叔也皺著眉頭細細的思考。


    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是什麽原因?難道是有妖怪作祟嗎?


    “簡單的找,找不到你就沒有起壇做法?”


    九叔問著自己的師弟。


    當年他在茅山的時候,其實教過鄧子布七星孔明燈。


    七星孔明燈妙用無窮。


    常用的一個方向就是用來尋找死屍。


    如今有著那女鬼的魂魄在手,掌握著那女鬼的氣息,找到她的臭皮囊還是很容易的。


    “時間太短,我也沒來得及做法,不過雖然沒有使用七星孔明燈,但卻用了一些尋蹤符,卻還是一無所獲。”


    “這也是奇怪的地方之一,哪怕是不可能中的,可能真的被一群野獸吃的幹幹淨淨,那雜亂的氣息也能尋找出來。”


    “可現在偏偏就是什麽都找不到。”


    九叔眉頭緊鎖,接連遇見了幾件蹊蹺事兒,心裏已經有了一些不祥的預感。


    林煜輕輕敲著手指,慢慢的盤算著。


    想了一會兒,衝著眾人開口說道。


    “依我看,這裏麵還真有個秘密咱們沒有發現。”


    “一件事是巧合,好幾件事兒混在一塊兒就不巧合了。”


    “這話怎麽說?”


    鄧子布不解的問道。


    “師叔你不知道,剛剛我們幫著村裏看風水,好好的一個龍吐珠,上佳的水脈卻被破壞掉了。”


    “再結合著亂葬崗的蹊蹺,能夠瞞過師叔你的尋蹤符而將屍體搞得不翼而飛,恐怕是酒泉鎮暗中還真隱藏著一個咱們沒能發現的妖魔邪祟……”


    聽了林煜的猜想,眾人覺得不無可能。


    事到如今也隻有妖魔邪祟能夠解釋這其中的蹊蹺。


    發生的這些事兒都不是靠人力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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